坤寧宮。

    “皇上您不可一日兩次踏足同一個宮殿。”

    “皇後你翻來覆去說這些，真的不嫌煩嗎？”

    “皇上嫌臣妾煩，更應該去其他妹妹那。”

    “你……”

    “皇上都多大了，不可任性。”

    “過來給朕摁摁頭。”

    章瑤走了過去，她命人點上香。

    “皇上應當勞逸相合。”

    手撫上昭乾的脈搏：“最近睡得不好。”

    “你天天往朕寢殿送人，現在倒想起來了。”

    “皇上龍脈亦不可偏廢。”

    “臣妾命太醫給你煎幾副藥調理身體。”

    “不喝。”

    “皇上不可如此任性。”

    昭乾竟然笑了，他睜開眼睛看向她：“皇後再說說朕哪任性了？”

    章瑤看著他的眸子：“皇上不要取笑臣妾。”

    “哦，這又是取笑你了？”

    “我以為你聽不出來呢。”

    “臣妾聽得懂。”

    昭乾笑著看她：“你長得真是漂亮。”

    “青春年少。”

    “可惜。”

    他閉上眼睛：“臉都不會紅。”

    章瑤沒有接他的話：“皇上請注重端方。”

    “你會笑嗎？”

    “笑一個給朕看看。”

    “皇上該休息了。”

    昭乾側身：“睡吧。”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明。”

    暗夜悄無聲息，章瑤忽然打破了沉默。

    “什？”

    “您明明不喜臣妾，卻為何總是願意來坤寧宮。”

    昭乾睜開眼睛，對上她的：“章瑤。”

    “為什覺得朕不喜你？”

    “因為您……”她沒有再說下去。

    他沉沉地看著她，難得沒有調笑，相反，異常嚴肅。

    章瑤也凝視著他，她的夫君，他現在看起來才像帝王，不可接近，無法揣摩。

    “章瑤”，他突然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語，“如果有一天朕死了。”

    她的眼睛睜大，平靜的臉上有了波紋。

    “後宮不得幹政。”

    “可你出生世家，想必早已耳聞。”

    “朕這皇位，坐的不穩。”

    “皇上”，她突然用手輕輕捂住了昭乾的嘴，“隔牆有耳。”

    “於公，你性子溫良，乃我朝皇後的不二人選。”

    “於私，朕卻並不願意你這樣的女子，結局潦草。”

    他把人攬在懷：“我們離得近一些，朕有些話要同你說。”

    他的聲音很輕：“你既選了這條路。”

    “相必是有自己想要守護的。”

    “然在朕身邊，是禍是福，猶未可知。”

    “章瑤，朕會給你退路。”

    “庇佑你的氏族，像太後一般，榮光滿身。”

    “而這皇帝，可以不論是誰。”

    章瑤看著他：“皇上。”

    “為什沒有皇嗣，皇後，你能想清楚嗎？”

    她凝視著他：“皇上，臣妾懂了。”

    “皇後，朕會給你一個貴妃。”

    “替朕穩固這個後宮，可好？”

    “皇上請放心，這是章氏的使命，亦是章瑤的責任。”

    “章瑤，朕會保護好你。”

    “皇上，臣妾亦會為您分憂。”

    “謝謝你。”

    “皇上，您定當是一代明君。”

    “是。”

    “臣妾絕不會看錯人。”

    “但願不會讓你失望”，昭乾笑了笑，閉上雙眼，“很晚了，睡吧。”

    “本宮要去看哥哥。”

    “公主您得有個由頭啊。”

    “能有什由頭，本宮想他了。”

    “哎呦，公主您可不能這亂稱呼。”

    “那是皇上。”

    昭英嘟起嘴。

    “這是為皇上好，您記得殷大人告訴過您什嗎。”

    “哦，那我想皇上了。”

    容枝垮下臉來：“公主您也不能這說。”

    “你真煩人。”

    她轉頭，突然看到桌上的茶杯，坐了下來：“行了你出去吧，看好門不許讓人進來。”

    “是。”

    待人走了，一個人從房間暗處走出來。

    “阿澤哥哥。”

    “公主不可叫屬下哥哥。”男人半跪下來行禮。

    “我就叫，就叫。”

    “你能怎樣啊。”

    “略略略。”

    連澤有些無奈：“公主別鬧了。”

    “阿澤哥哥，我想進宮。”

    “皇上最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