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楚王身死的消息傳到京師,一時間朝野震蕩,一片嘩然。
有的人聽此消息怒氣填胸,有的人則暗自欣喜,常宮龍城一人身亡,攪得無數人徹夜難眠。
特別是新帝李麟,此刻更是愁眉不展。
當他聽聞手下稟報常宮龍城在回金陵途中遇刺身亡時,登時覺得晴天霹靂,難以接受。
好不容易將常宮龍城牢牢捆在自己這一邊,還沒來得及布局下一步,這顆棋子就這樣隕落了,這將會讓自己陷入絕對的被動。
且如今恐怕天下人都懷疑常宮龍城之死是自己派人所為,畢竟自己削藩之心,早已是路人皆知,
如此一來,自己前麵的努力將會全部作廢。
而眾藩王也定然會借機起兵,屆時天下必然大亂,而朝廷一邊實力本就不如各鎮藩王,如今更是民心盡失,這仗還未開打,已輸了一半。
“盧愛卿,現在咱們該怎辦?”
現在李麟可謂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難言。所以連夜召見盧懷陽,商量對策。
盧懷陽看著皇帝愁眉不展,知道此刻正是自己發揮能力的時候,
“陛下,當務之急朝廷應極速派人前往金陵,調查殺害楚王的凶手,以撇清朝廷對此事的嫌疑。再有請陛下即刻下旨,以皇族親王禮儀安葬楚王,並讓其子常宮邊南承襲楚王位,以穩金陵人心。”
皇帝深宮鎖院自然不如他的消息快,所以當他得知常宮龍城遇刺身亡時,就已想好了說詞。
果然,盧懷陽不愧為禦前第一能臣,能力可見一般,
李麟深深地點了點頭,自然聽從盧懷陽所言。
隨即又問道;“若是諸王借此反叛,咱們又該當如何應對?”
聽到皇帝又問詢自己,盧懷陽思慮了半響,方才答道;“臣猜想,楚王之死定然是某位或者是多位藩王所為,雖然臣不敢確定是他們其中的哪一位,但想來必是謀劃已久的,所以一旦生叛,陛下,咱們就隻能迎戰了。”
顯然,即便是老謀深算的盧懷陽對這件事,此刻也找不出第二條路了。
唯有一戰!
李麟知道,朝廷與諸王之間遲早會有一戰,可他卻不希望是現在,因為如今朝廷的實力若隻是收拾一鎮藩王,那倒還算是綽綽有餘,但若是幾鎮一起反叛,那朝廷就再無勝算了。
不過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寄希望於反叛之人不要太多。
當夜,皇帝和盧懷陽自然是調兵遣將忙碌了一整晚。
翌日,經過了一夜暴雨的洗滌,天空中一片清新,天氣倒還算得上是風和日麗。
隻不過常宮遙卻開心不起來,此刻他正在楚王府的大門前和哥哥常宮邊南告別。
“哥,家的事就交給你了。”
聞言,常宮邊南說道;“你放心去吧,我也會親自將那些人一個個審問,一有消息我便傳信給你。”
原來,常宮邊南將這些年潛伏在金陵城的各路密探和組織都抓了起來,他堅信他父親的死,和這些人定然脫不了關係。
常宮遙重重地點了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諾大王府,策馬而去。
而他是往京都方向而去,去調查他父王到底是被誰所害?
常宮遙並不是直接奔赴京都,而是沿路尋找,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不相信真的有人做事能夠滴水不漏。
然而他沿路遍尋,凡是可疑之處都查了個遍,就連護衛隊長的屍體他都找到了,可是依舊沒有發現什線索。
買了一口棺材,將護衛隊長屍首收斂好,常宮遙找個一對乞丐爺孫,給了他們許多錢,拜托他們將護衛隊長送回金陵,交給楚王府的人安葬。
護衛隊長是為救他父兄方才丟了性命,他不能讓他暴屍荒野。
接著,又一路追查下去。
行至一處,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前方兩三地方零零散散有幾戶人家。
常宮遙心想,今日,隻得在此借宿一晚了。
說罷,便策馬上前,叩開一戶人家的門。
“年輕人,可是要借宿嗎?”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
常宮遙點了點頭,說道;“婆婆,我是過往客人,今日因趕路急了些,錯過了宿頭,想在您家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看著牽著馬,一襲黑衣的常宮遙,老婦人皺了皺眉,心中暗暗想道;“你這哪像是借宿的,明明像是來給老婆子吊喪的,不行,絕對不能答應他。”
見這老婆婆麵露猶豫,常宮遙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
“婆婆,這是我今天借宿的費用,不知夠了不夠?”
那老婦人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頓時笑將起來,
“客官,你這是做什,我們農戶人家,隻有些粗茶淡飯的,隻要客官不嫌棄就好。”
說著就將門讓開,
“進來吧!”
不過話雖是這樣說,但老婦人還是從常宮遙的手接下了銀子,
畢竟有錢不賺,王八蛋。
將常宮遙領進來,老婦人又朝屋喊了一聲,
“兒啊,來客人了。”
不多時,隻見屋出來一個年輕人,二十七八年紀,長相很普通,隻不過那一雙鼠眼,倒是挺引人注目。
年輕人笑嘻嘻地從屋走出來,說道;“娘,來客人了,那今天是不是可以吃肉了?”
老婦人也笑著說了一句;“當然可以了,你先幫客人將馬牽去拴著,再將你的房間收拾一下,待會兒給客人住。”
聽著要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別人住,年輕人頓時就不樂意了,問道;”“那我將房間讓給客人了,我住哪兒啊?”
常宮遙也看出來了,這老婦人家就隻有兩個屋子,因為自己來借宿,讓老婦人的兒子沒處睡覺,他有些於心不安。
正當常宮遙考慮要不要換一家住的時候,老婦人也看出了常宮遙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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