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燕笙笙正在苦惱是否當即殺到仙京,給藝書報仇。
森重明絕不能留活口,可森照天...
她該不該殺?
她眼底萌生出從未有的殺意,冀嶸不忍道“殺人的事交給我,你隻需告訴我要殺哪些人。”
燕笙笙直接拒道“我自己來。”
他們無非就是想除掉自己,燕笙笙偏不讓他們如願。
她要將森重明、林藝一幹人等全部抹殺幹淨。
冀嶸皺眉,從前的燕笙笙哪會出口就是殺生。他握住燕笙笙的手,出言是說不盡的溫柔。
道“你的手是拿來救人的。”
“我不一樣,我是魔,生性殘暴,殺幾個人沒關係的。”
“你要是動手殺了同族,雲台山怎想?”
“芸芸眾生第一個不放過你。”
燕笙笙身體猛地一震,她差點忘了身後還有族人。
冀嶸委身,好言道“我知道你不甘,讓我動手,我來做你的劍。”
理智告訴燕笙笙,她不能利用冀嶸。
冀嶸為了她已經改了習性,修了龍身。
為了幫藝書追靈,又消耗了不少修為,難道還要為了她,再去造這些與他無關的殺孽嗎?
不知緣何,冀嶸一番話讓燕笙笙更加迫切地想要殺了森重明一行人。
她刻意隱藏殺意,道“阿冀....”
聲音之柔媚,讓冀嶸以為她答應了不再自己動手。
將燕笙笙攬過,抱在懷間,撫著她的秀發,道“阿冀在,阿冀在。”
“等阿冀把他們連根鏟除,笙笙就不傷心了。對不對?”
燕笙笙含淚言語,道“嗯...”
嘴上是許諾了,可她心中已經在盤算何時動手,將森重明這步大將之棋先行斬殺。
依照雪地慣例,森重明身為柳卻墨手下,在雪地地位居高不下。每十年,柳卻墨都會在寒崖上大擺酒宴以此來犒勞森照天。
而雪地一族也隻有這時最為熱鬧,宴會持續一天一夜。
今年,正好是第十年。
不知是不是藝書在背後幫狐狸,狐狸眼前景象一轉。直接來到了十月二十這日。
冀嶸整日忙不迭地修煉法術,他才剛化龍,正是需要修養的時候。如此消耗下去,到真正成龍的那日,天劫落下,勢必難擋。
燕笙笙表麵還跟往日一樣,一天都泡在文書堆。
雲台山少了一位管理擂台的,眾妖沒了領頭羊,因意見不合,動不動就打群架。
燕笙笙無心理會,隻是派人拉架,將傷員照顧好。
擂台破損嚴重,加之無人修繕,漸漸的,打擂的人也少了。
林藝順理成章當上了眾神官之首,帝尊待他真是極好。
毫不誇張地說,含在嘴怕化了,捧在手怕摔了。
藝書做神官那多年,無不是細心周到,萬事自攬。可到如今,沒有一人對他身隕之事感到奇怪,也沒有人為他焚香禱告。
仙界作為,當真另人唏噓。
果然,燕笙笙收到來自雪地狐族的一紙信函。
柳卻墨言下之意無非是邀請燕笙笙赴約。
她在殿中端坐著,似笑非笑回了一封信:
“盛謝相邀,回信定達。”
宴會定在二十三,柳卻墨得知燕笙笙要來,今年的席麵置辦的格外隆重。
他一早披上雪色大襖,在寒崖等候。
身邊站了一位身著赤色衣衫的俊朗男子,燕笙笙禦鶴而來,遠遠就瞧見了男子身下那條紅色狐尾。
這是三兄弟之末,森棠久。
燕笙笙常見森照天,森重明是因公事而相識,但這位卻是第一次見。
雖比不上柳卻墨上乘天資,卻將狐族一派的嫵媚展現的分毫不差。
燕笙笙暗道“若是個女狐,才是禍水。”
燕笙笙平穩下降,仙鶴轉瞬飛回雲台山。
柳卻墨領著眾妖上前,十分給燕笙笙麵子。
眾妖齊聲道“參見聖女。”
燕笙笙笑顏展現,道“無需多禮,大家隨意些就好。”
眾妖本就冷淡,看在柳卻墨的麵子上才行了一個禮。既然燕笙笙都開口不用多禮了,他們順勢一哄而散。
柳卻墨正身,道“笙笙,我已備下好酒,你我二人去正殿入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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