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離開後,殿中清靜不少。
柳卻墨喝了酒,如今有些昏沉,燕笙笙道“重明可在?”
柳卻墨興致缺缺道“在後院,你找他有事?”
燕笙笙起身,道“無事,隻是上回雲台山有些瑣事要請教他。”
“不過今日的酒太烈了,改日再叨擾罷。”
柳卻墨垂眸微笑道“我就不送了,笙笙自便。”
燕笙笙走到他案前,留了一個木盒,道“禮物我放這兒了,告辭了。”
柳卻墨微微頷首。
燕笙笙出門,雪地臨近夜晚。所有狐類都在家中歇息。鮮少有人在外走動,燕笙笙走到空曠處,立刻變了一身裝束。
全身衣料少的可憐,稀奇地在臉上做了些文章。
她手臂上掛了一壺酒盞,妝容粉透,正邁著小步往後院走。
方才森照天帶著森棠久去了寒崖,那這後院隻剩下森重明一人。
燕笙笙施計疏離森照天,以此蒙蔽自己,藝書的死與森照天無關。當然,這也是唯一能保全森照天的借口。
她透過窗子,看見森重明正好在飲酒。難得見他褪去麵紗,燕笙笙知曉他此時定是放下戒心。
這正是她動手的好時機。
她將胸衣微微敞開,露出大片光景。
輕輕撥了幾根發絲下來,眼神迷醉,提著酒壺晃晃悠悠走了進去。
房門被她推開,燕笙笙靠在門欄邊,裝醉道“嗯,好酒...”
她雙眼惺忪,分不清眼前人。森重明起身,眼前女子呼吸略微急促,修長的雙腿微微彎曲。
頭頂發釵有些鬆動,她眯著眼,半靠在門欄邊。
森重明一時看呆了眼,弱弱道了一句“殿下,可是走錯路了?”
燕笙笙將計就計,順著他的話道“啊?”
不經意地將門關上,向森重明走去。
“走錯了嗎?”
腰間銀鈴隨她的步履紛紛作響,森重明垂眸不再看她。
燕笙笙是他計劃中要除去的一部分,他不敢也不能在關鍵時候對燕笙笙心軟。
環鈴聲越來越近,森重明心跳隨之加快。
燕笙笙打趣道“你叫什名字?”
說話間,她已經欺身上來,森重明被壓個措不及防。
語無倫次道“殿下...臣下是重明....”
“殿下走錯路了....”
燕笙笙勾起他的下巴,將身子貼在他的腹肉上,道“你,騙人...”
“是不是重明派你過來,給本殿解乏的?”
森重明身子一僵,心道“我...做過這種事嗎?”
見他不說話,燕笙笙趁熱打鐵,細手握住他的雙臂。使森重明反抗不得,她道“你長得真好看...”
“本殿喜歡...”
“以後就跟著本殿...做本殿的侍倌兒吧...”
森重明臉色漲紅,他從小到大都沒聽過如此放蕩的話。
更何況是讓他做小!!!
他瞳孔驟縮,又羞又惱,道“誰要當你小倌兒!”
“快放開我!”
森重明掙紮喊,燕笙笙則慢慢起身,道“脾氣不小,不過本殿喜歡。”
燕笙笙走向桌案,放下手臂上的酒盞,道“不答應也可以,陪本殿喝兩杯總行吧。”
森重明怨恨起身,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他不與醉人計較,乖乖坐上椅子。燕笙笙為他斟滿一杯,舉杯給他。
不忘調戲一番,手指劃過他的下顎,森重明打了個抖。
燕笙笙道“嚐嚐。”
森重明接過酒盞,一口見底,道“難喝。”
燕笙笙麵帶笑意,拿起酒杯,含了一口在嘴。大腿張開,一跨,坐到森重明腿上。
貼著臉就要同他嘴對嘴,森重明慌神,一時間沒做反應。
以為要被燕笙笙玷汙,等來的卻是一陣來自腹部的痛意和冷刃刺破皮肉的聲音。
燕笙笙立刻將酒吐出,離開森重明,以極快的速度在後院下了一個法陣。
從此刻起,後院中發出任何聲音,旁人都不會聽見。
森重明吃痛罵道“燕笙笙!你有病嗎!”
拔出腹部的刀具,鮮血浸透了一大片衣衫,森重明開始治愈自身。
燕笙笙散盡酒意,冷漠道“重明,是你殺了藝書,對不對。”
這不是在問他,更像是批判。
森重明停了法術,心道“她怎知道...莫非是二弟...”
正當他猶豫時,燕笙笙開口道“林藝究竟給了你什好處,說出來,本殿或許饒你一命。”
森重明嗤聲道“殿下啊殿下,憑你法術再高,但是要殺我。”
“絕非那容易啊。”
燕笙笙大笑,道“本殿自然清楚,殺你並非易事。”
她拿起酒杯,摸索上麵的紋路,道“酒中藏了一樣東西,重明不妨猜猜是什?”
說著,她繞到森重明背後,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吹了口氣。
森重明想使力推開她,發現身體竟然動不了。
怒道“燕笙笙!你卑鄙!”
燕笙笙不氣反笑,道“卑鄙?”
“本殿都是跟重明學的啊,怎了?”
“重明不喜歡這無魂散的味道嗎?”
森重明睜大雙眼,怒吼道“你給我下了無魂散!?”
無魂散是狐族特製毒藥,也可以稱作迷藥。
它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色無味,服用者一刻後才會產生藥效。
時間一到,會定身半刻。定身後,毒素才開始蔓延全身,在這期間,除非發力高超者可以輕鬆衝破定身術。
常人不知,自以為破了定身就可解脫。
其實不然,隻要服下無魂散,就一定會被定身。不管時長,從能活動開始,毒素就立即發作。
也就是說,不衝破定身,他還能多存活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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