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乙倒也不客氣,地接過票,又與老板娘道過謝,才轉身興匆匆地找位置去。
與美食為伍的安乙,霎那間少去了世間歲月沉澱的滄桑,或許,在白麵前,她才將隱秘在心底深處的那個真,膽又任性易怒的安乙釋放出來。
尋到靠窗處的沙發位置,安乙的臉上閃過點點歡快,步伐加速,就占定了座。
坐下後,她將兩張票壓在菜單塑料架下,笑看白在對麵漫步而來,眼中竟然少了些初見時候的膽怯與尷尬,多了些自然。
白坐下後,就有服務員過來擺盤,點餐。
安乙屬於肉食動作,點的魚鴨肉和海鮮較多,等服務員走後,白才敲了敲桌子。
清了清嗓子,對著對麵一臉期盼美食的姑娘輕言細語道,“你懷孕了,不能吃海鮮。”
“不是螃蟹,能少吃。”安乙摸了摸肚子,現在隻是測試出懷孕,後期檢查要等到十月底才去。
但聽白這,她心也會當心上幾分,話剛出口,她的話鋒又是一轉,道,“那今兒的海鮮浪費了。”
“我吃呀。”白伸手刮了刮安乙的鼻子,女孩怔怔地坐在桌子對麵,躲閃不及,被略微隔人的指骨碰了個正著。
碰過後,安乙那白皙的臉蛋再次染上了紅暈,她低垂下眼眸,聲音有些澀澀的壓在喉嚨,“白,你我不過幾麵之緣。”
言外之意很明顯,她在告訴白,這動作有些太親昵了。
安乙著,將菜單從塑料架子下拿出來,手下意識地揉搓,從紙張的角落處一點點地捏起來,捏成細長的棍子。
等她一係列的動作做完,白還沒有開口解釋,她抬頭,見白正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又害羞地低下了腦袋。
但她的心中卻毫不客氣地鄙夷自己一陣,“孬,真是孬,重活一世,不應該贏在起跑線上?”
正當尷尬靜默的時候,服務員端來一壇米酒,笑著道,“店新開張,每桌顧客都能送上一壇自釀米酒,也可以無限續量,隻要兩位客人能喝得下。”
米酒是安乙的最愛,尤其是這家火鍋店的酒,的確是老板娘親手釀製,那時候安乙每次過來都會喝兩壇,帶走兩壇,也總是能喝得醉醺醺,需要白抱回家。
“我能喝?米酒沒事的。”
“喝吧。”白替安乙把蓋子掀開,眼中滿滿寵溺,這家夥獨愛這家米酒,就算他不能,她也會喝上點吧。
沒過多久,蔬菜就先端了上來,服務員看了眼正在撈著米酒米粒的安乙,客氣道,“姐,您手邊的呃,菜單,能給我一下?”
菜單已經不是菜單,是一個細長又略有些硬起的棍子,比牙簽粗,比筷子細。
安乙聽了,立即將菜單攤開,但紙張已成型,怎捋平都會重新卷起來,兩次後,服務員的手終於忍不住出現在安乙慌亂的兩手之間,將菜單穩穩地拿在手中。
仔細對照一遍,劃去了已經上的菜。
服務員走後,安乙看了眼褶皺的菜單,嘟囔道,“今兒的運氣,好差!”
“娶了我,所以運氣不好?”白的聲音有些低沉,麵色也不似剛才那般放鬆,蹙眉而起,反倒是有些如臨大敵的感覺。
安乙沒想到他會這問,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半響才像撥浪鼓般搖頭道,“沒有沒有,運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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