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卸下我的盔甲

類別:未分類 作者:武陵人捕魚耶 本章:第61章 卸下我的盔甲

    河邊的風吹的溫柔,吹的悸動,將月光吹入河麵,吹進他們的心,灑下夢幻的波光。

    他們坐在河邊的礁石上,因為走的匆忙,貝蕾還穿著寬大的睡衣,她抱著膝蓋,把睡衣的下擺籠在自己蜷起的雙腿上,她望著這條寬闊的河流,說道:“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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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之手會把人推向自己從未想過的前方,亦會覆滅於深淵。

    貝為新好像是放高利貸的,黑話來說是“放爪子”,手底下有不少小弟,他們討債的時候方法無所不用其極,是個不折不扣的黑社會,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從哪來,他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這片地方,然後就成了老大。

    貝為新沒有過什女人,他也不是性取向有問題,而是實在遇不到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他年少時候直堅信,男人就要征戰於沙場,而不是睡死在女人肚皮上,後來年紀漸長,征戰的地方從沙場變成了搶地盤,但是女人的肚皮他還真是沒有睡死過。

    也不是說不解決生理需求,他倒是經常和兄弟們去給皮肉生意做出點貢獻,但是從來都不會付出什感情。他之前有個兄弟,嫖娼嫖出感情了,死活要娶人家小姐,逼娼為良的事是有違發展,結果他要死要活的,最後被那位小姐卷了所有的錢跑路了,據說是其家有未心上人,她出來賺錢就是要回去結婚,誰知道這位兄弟讓她走了捷徑。

    老家的老實人總得害怕混社會、腦袋別在褲帶上討生活的愣頭青,所以來是貝為新確實沒有喜歡的人,二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接觸他,但是老天爺似乎要給他送老婆樣。

    有個女人,是個單親家庭,當初找到他的時候是因為唯的母親得了絕症,需要大量的手術費,醫院那邊催交款交的緊,也顧不上高利貸高額的利息,貸了許多的錢,但是最後還是沒救回來,到頭來人財兩空。

    高利貸本身就是黑色產業,高額的利息就像是滾雪球樣,越滾越大,到最後怎也填不滿,手術費和醫藥費已經把家底掏空了,能借的估計都借了,要不然也不會想到這茬。

    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誰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逼人家借款的說法,你既然借了,那就要接受這種霸王條款,越拖越是無底深淵。

    到日子貝為新去上門討債,暴力敲打這家的房門,他們這種討債本就是麵對拖欠的人,自然不會有什好臉色,不還錢?剁你個手看你還不還,把你婆娘跟女兒賣了看你還不還。也確實有些狠人,借了高利貸還不起,然後拋妻棄子的,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m.jj?y.??m

    開門的是個女人,她之前來借款的時候不是他接待的,所以他第次看到段錦,貝為新愣了下,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又清冷又憐弱。

    段錦知道他們是上來討債的,早就有準備,所以並沒有什慌張,開門讓他們進來,貝為新進去後注意力還是在段錦身上,但是還是看了下四周,狹小的房屋內已經什都沒有了,看是是能賣的都賣了,隻有她身邊有個小小的行李袋。

    她看著貝為新說:“我已經沒有能力償還債務了,我還年輕,有幾分姿色,如果你不嫌棄,我就跟你吧,你要是有家室,把我養在外麵做個小三就行了。”

    貝為新永遠忘不了段錦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無光,淒伶帶著淚花。或許是天注定,或許是事在人為,又或許是情使然。

    他娶了她,結婚那天,他的兄弟都來了,烏泱泱做了大片人,他端著酒杯,桌接著桌敬酒,喝的爛醉如泥,他是打心眼高興,遇見段錦之前他從不相信見鍾情,他覺得那都是見色起意,知道遇見她才明白,色也是情嘛,出處樣,何必糾結,

    他摟著穿著旗袍婚紗的段錦,對著所有人說:“以後所有人,見到我的女人,都要喊大嫂。”

    以前你不曾有的尊重,現在我給你,從今往後不會有人欺負你。

    大婚的那天晚上,深夜,貝為新酒醒,聽見她在身邊抽泣,他輕輕摟過她,問道:“你是不想嫁給我嗎?”

    她沒有說話,隻是在他懷搖搖頭。

    他低聲說:“如果你不想嫁給我,我也不會怪你,你們家欠的債我替你還清,你要是想去哪就去吧,我不會阻攔你的。”

    似乎愛就是放手,這是無奈又酸楚的方式。

    段錦哭的更厲害了,但是伸出手輕摟住貝為新的脖子,依偎在他胸膛,說道:“謝謝你,我嫁給你。”

    她又說:“我害怕個人,太孤單了,你以後多陪陪我好不好?”

    這多年,母親病倒,她個人支撐起那個搖搖欲墜的家庭,讓她早已疲憊不堪,親人,朋友,讓她體會到什叫人情冷漠。孤獨就像是啃食莊稼的蝗蟲,所過之處片草不生,她害怕貝為新娶了她又拋棄她,剛有了依靠就又要失去。

    他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哄她,溫柔地答應道:“好”

    結了婚段錦就安心的在家照顧家庭,說是照顧家庭,其實家不就貝為新個人嘛,每天給他洗衣做飯,她從不過問他工作的事,也不介意他工作性質,隻會做好可口的飯菜等他回來,天冷讓他加衣,走的時候讓他小心安全,自己在家等他,日子似乎這樣過個幾十年,自己這輩子也算是知足了。

    沒過多久,段錦有了身孕,貝為新把所有的事情都放給下麵的人做。他幾乎不讓她幹任何事,洗衣做飯都被他包了,但是他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哪會做飯,每次做的飯都色香味俱無,最後隻能灰溜溜出去吃飯店。段錦抱怨著,自己什都不做,怕是要躺床上躺壞掉了,這抱怨滿是幸福的味道。

    他們商量過孩子的名字,貝為新說,叫貝龍,貝龍霸這類的名字,霸氣又威武,朗朗上口,喊出來都感覺氣質滔天。

    段錦忍不住對他翻白眼,嘲笑他沒有化。她說,如果是個男孩子就叫貝暖,女孩就叫貝蕾吧,希望她的男孩將來是個溫暖的人,女孩是個像花蕾樣美麗的人。

    貝為新的決定就是,都聽老婆的。

    段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受孩子在麵的動靜,笑著說:“寶寶,你以後對喜歡的人要像陽光樣溫暖哦,不要跟你爸爸樣,就知道拿胡子紮我。”

    貝為新在旁邊摸摸頭傻笑:“不光要對自己喜歡的人,還要像爸爸樣保護好媽媽。”

    貝蕾出生後,這個家變得熱鬧起來,段錦的生活全部都圍繞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貝為新經常回家先上來抱著貝蕾舉高高,段錦就嚇得讓他感覺放下來,小心傷到孩子。他這時候就會放下貝蕾,把抱過段錦說:“孩子太小,她媽媽長大了,那我舉她媽媽就好了。”

    幸福好像就是那簡單,如果時間可以定格在這刻,他們都希望是輩子。

    那天,有堆人趁貝為新不在的時候衝進了家來,他們嘰咕嚕嘴說著日語,這就像是場浩劫,永遠記在貝蕾的腦海。群人砸爛了家所有的東西,翻箱倒櫃,段錦抱著貝蕾躲在角落。

    也是直到那天,貝蕾才知道,她爸爸其實是個日本家族的人,她有半的日本血統,貝為新是獨自逃離那個家族的。

    那群禽獸砸完東西後,把魔爪伸向了段錦,貝蕾哭喊著,抱著媽媽不肯撒手,個人腳踹在她身上,直接把她踹翻在地。

    段錦跪下來,拚命地磕頭,不斷地求饒:“求求你放過孩子,你們對我做什都可以,不要傷害孩子。”

    在暈眩,貝蕾聽到瘋狂的笑聲和衣服扯碎的聲音,等他緩過來,隻見段錦滿臉血痕地爬過來,手擋住自己的雙眼。

    媽媽溫柔地在自己耳邊輕聲說:“小蕾,不要看媽媽,媽媽現在很醜,回房間睡覺好不好,睡醒了爸爸就回來了。”

    貝蕾哭泣著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把整個人蒙在被窩,媽媽的痛苦的聲音不斷傳來,就像是針點點紮進自己的心,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段錦被人勒死後赤裸地吊死在她的的床前,死前受盡淩辱。

    這個神秘的家族不允許跟普通女人通婚,如果不是貝蕾身上流淌著半的家族血脈,恐怕也會被弄死。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那天自己也跟著媽媽走了。

    那天之後,貝蕾變得沉默寡言,她沒有掉滴淚,給段錦舉辦了葬禮,在葬禮上,貝蕾覺得爸爸下子老了很多,明明正值年,卻有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這年貝為新解散了原本的勢力,換了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每天就在家,給她做飯洗衣服,但是沉默寡言,還會經常發呆,貝蕾會想媽媽想的夜麵哭泣,但是她從未見過爸爸哭過。

    段錦死後年,貝為新帶著韓暖來到楚錦的墓地,墓碑上是楚錦的照片,溫柔地朝他們笑著,他上前撫摸著照片,沒有轉頭,對貝蕾說:“小蕾你孤獨嗎?”

    貝蕾搖搖頭:“有爸爸在,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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