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有道將密信遞給了自己的幕僚。
眾人傳看完畢之後。
第一個看完的人才開始發言。
“大人,這韋甫文這些時日倒是沒有什異常,但是十一月十七日晚,也就是豐城屠村之事發生的第二天晚上,他在夜送出一封加急信件去都城,在下覺得,這件事可能跟您被參的事情有關!”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孫有道問道:“韋甫文當年科考,走的是誰的路子?”
坐在孫有道左手邊的青衫男子,也是最後一個看完密信的人。
他拱手答道:“是禮部尚書,宋謙。”
“宋謙……”
孫有道沉思起來。
青衫男子又接著說道:“宋謙雖隻是一個禮部尚書,但是其家中子弟遍布朝堂,吏部左侍郎宋鴻軒、戶部郎中宋鴻文、刑部主司宋鴻遠、蕪州寧平府知府宋承、越州臨海縣縣令宋鴻禮等人,皆是宋家在朝為官的人,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在朝中擔任首領官或者一些閑職的族人。”
“莫不是,宋家想插手江南道的事情了?”
有人問道。
“可是,就算他們把大人您擠下去了,宋家也沒有合適的人選來坐這個巡撫的位置啊!”
“他們沒有,那宋家的姻親呢?”
這話一出,整個書房內就是一靜。
坐在上首的孫有道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這個幕僚。
這人叫連衡,今年三十四歲,二十七歲那年考中舉人之後,因家中老母重病,沒錢醫治,自願到孫有道的府做幕僚的,條件就是孫家出錢給他母親治病。
如今已經七八年之久。
孫有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連衡點頭,說道:“據我所知,宋謙的嫡女,嫁的是牧川鄭氏,朝廷河道總督鄭源清之子鄭承業,鄭清源與大人您同是正二品,按理來說,確實有資格平調過來做江南道的巡撫。”
眾人一聽,頓時頭大如鬥。
光是宋氏這邊的姻親故舊,就已經遍地走,再加上同為世家大族的牧川鄭氏,那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
饒是孫有道身為皇親,也忍不住頭疼起來。
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被人盯上了,偏偏他還拿人家沒有辦法。
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隨時抓緊整個江南道的大小事宜,不讓對手有機可乘。
連衡表情略帶猶豫。
孫有道心中一喜,連忙道:“連先生有話請直言。”
連衡略一拱手,看了眾人一圈,然後目光回到孫有道的臉上。
“其實,要破解此局也不難,江南道當地的氏族,何氏、張氏都是望族,大小姐若是能下嫁其中一家,大人您還怕他們不為您出力?”
孫有道眉頭一皺。
心第一反應就是不願意。
江南道雖然富碩。
但是當地的氏族大多沉迷於奢靡享樂,何氏與張氏確實是望族,但是家族中在朝為官的子弟少之又少。
讓女兒下嫁這樣的人家。
別說是他和妻子不同意。
隻怕連家老母親那關就過不了。
孫有道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各位,小女自幼養在家母身邊,一切教養都是按宮中禮儀標準,若是讓她為了本官的地位穩固而去聯姻,隻怕家母第一個就不同意。”
孫有道的母親,他們這些跟隨多年的幕僚自然清楚是誰。
聽他這說,眾人才剛剛火熱起來的心又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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