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五月站在電話亭,她一隻手握著電話聽筒,另一隻手用力撐著電話亭的玻璃牆壁,竭盡全力才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去。
但她臉上卻帶著冷漠的神色,語氣說不出的冷靜,似乎絲毫不想讓電話對麵的男人聽出她內心的脆弱。
“是我,冬五月。”
電話,五叔正在用冷靜、甚至有些刻薄的話,對她發號施令。
“蠢女人,你長一張這漂亮的臉蛋,卻連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都勾引不到,你有什用?我訓練一頭洗幹淨的豬都比你強。”
“聽著,蠢女人,不想讓你家人出事兒的話,你給我乖乖聽好下麵的話。”
“第一,既然羅凱那邊你已經得手了,你要把他把握撈,你要讓他和侯一鳴產生間隙,最好是破壞掉他和侯一鳴的合作……不,不是最好,是必須!聽懂了嗎?必須破壞他和侯一鳴的合作!”
“第二,侯一鳴那邊,你自己搞砸了,你自己想辦法再來一次,你必須把他拿下!”
冬五月一直冷靜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顫抖。
“可是,羅先生!”
“我不管!是你搞砸了,才必須用這種方法彌補自己的錯誤!”五叔冷漠又殘忍地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在兩個男人之間走鋼絲是這容易的事兒?愚蠢又天真……”
“可是……!”
“沒有可是。”五叔語氣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質疑,“想想你家人的安全吧——這件事辦完後,你可以和羅凱那傻小子雙宿雙飛,而你的家人也會安全了。”
“我,說到做到。”
哢嚓,他掛斷了電話。
冬五月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她無助地靠在電話亭,眼的淚水掉在地上,摔成一片片晶瑩。
“嗚……為什會這樣?”
“我隻是想改變家貧窮的命運啊……”
她回憶起了自己的家。
那個貧窮、逼仄、落後又愚昧的小山村。
她本名真的叫冬五月。
她姓東,五月出生。
祖輩生活在那個小山村的父母家人,和其他山村的農民沒有任何區別,愚昧無知,而又短視自私。
國家給村修了希望小學,有幸識字讀書的冬五月,在見識過城市的繁華和美好後,對那樣的生活產生了強烈的憧憬和向往。
但父母不同意她離開。
“女孩兒去城幹什?嫁人就完事了!”
“你去了城,誰給家換彩禮錢?這些年養你賠出去的錢怎辦?”
“你弟弟以後念書的錢從哪兒來?”
每當聽到這樣的話,她都委屈極了。
為什女孩子注定就是那樣的命運?為什女孩子就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明明,她進城賺到錢,也可以孝順家的啊!
但父母不這樣想。
“少來這套,你進了城,你肯定跟著野男人跑了,你還會想著家?”
“我告訴你五月,你給老子死了這條心!你敢再動這種念頭,老子就弄死你!”
但她還是想靠自己改變命運,她不想一輩子就斷送在這個逼仄愚昧的小山村。
於是,她趁著父母下地幹活,搭了一輛鄰村的拖拉機,進城了。
然後,她遇到了羅正。
羅正給她開出了很高的工資,讓她為自己做事。
冬五月以為自己遇到了貴人,非常高興。
但是她一直接受的都是很奇怪的培訓,身姿,儀態,一顰一笑,說話方式,握筆方式,吃飯的方式……
這樣培訓了半個月後,意識到不對勁的冬五月去問羅正,究竟要自己做什,羅正笑了。
“沒什,等時機到了,我要你去勾引一個男人,僅此而已。”他笑眯眯地說出了讓她遍體生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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