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酒下肚,羅峰眼神漸漸迷離。
他打著舌頭說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之後,便緩緩歪倒在沙發上,沉沉睡去了。
五叔看著睡在沙發上的侄子,灰色的假瞳孔沒有絲毫情緒,但嘴角卻咧開了森然的笑容。
“說起來,我真是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恨你。”五叔歎了口氣,摸出兩捆繩子,其中一捆把羅峰手腳捆起來。
另外一捆把侯一鳴捆在椅子上。
“外麵有我的人,你不要試圖反抗、自討苦吃。”
侯一鳴沒反抗,任由五叔把自己捆好。
五叔繼續說道:“我本想著,讓阿峰這小子衝在前麵,搶到家主位置,我在他背後當個影子皇帝,慢慢經營,再找機會取而代之就行了……沒想到被你打了個滿盤皆輸,隻能出此下策了。”
“但是,也好。”五叔了一下,“我恨了羅家半輩子,真讓我縮在這傻小子背後當垂簾聽政的皇太後……我也不樂意。”
他緩緩停止了胸膛,昂起頭,身上湧現出強大的氣勢:“我更喜歡現在這樣,親手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讓羅厚德那混蛋看看,我是怎向他複仇的!我是怎當這個家主的!”
侯一鳴一言不發地看著五叔發泄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
等他捆好後,侯一鳴忽然問道:“羅先生,既然你的目標是向羅家複仇,那你為什要捆好我?”
“你不懂。”羅正咧開嘴笑了一下,“我羅正為了這一天,足足忍了十年,決不容許這件事產生任何變數。”
“你雖然和羅凱決裂,但和我也不是盟友,所以隻好麻煩你在這坐幾個小時了……”五叔笑道,“不過你放心,等我處理完羅厚德,我會回來親自給你鬆綁,還有賠禮道歉的。”
“你真這確定自己一定能贏?”侯一鳴忽然問道。
“我不確定自己百分之百贏,但你已經輸了,不是嗎?”五叔看著侯一鳴,又笑了笑,“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情緒,但不重要……你還年輕,不要這計較一時的成敗。”
“我當年輸給羅厚德,連眼珠子都丟了,那又如何?重點是不是眼前的一時,而是誰笑到最後。”
五叔輕描淡寫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看到了嗎?當年,我就差一步就當了家主,在回家的路上,!車禍!我眼珠子沒了,家主的位置也沒了。”
他一隻手按在侯一鳴肩膀上:“所以,你說,我該不該像家族報仇,奪回我的家主地位?”
侯一鳴沒有說話——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五叔也沒指望侯一鳴回答,他按了按侯一鳴的肩膀,站起身,走向門口。
“小夥子,你好好想想吧,我覺得良禽擇木而棲不是壞事。你是個人才,我當了家主,會重用你的。”
說完,他打開門,從門外叫進來兩個手下,讓他們抬著羅峰往出走。
那兩個手下似乎驚訝了一下,但仍然沒說什,隻是沉默地抬著羅峰,離開了家。
關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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