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澤食府的二樓包廂內,彌漫著宮廷貢酒的沁脾香味。
這款鄒氏酒業新出品的神酒,在入口的那,便俘獲了兩個年輕人的心。
雖然他們名義上屬於敵對陣營,可在此等美酒的迷醉下,兩顆年輕向上的心,正在漸漸貼近。
管他風起雲湧、你爭我奪,先幹了這杯再說!
侯一鳴和鄒國全碰了碰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鄒兄既然不看好現在的家主,就沒想過,取而代之?”
侯一鳴放下酒杯,看向鄒國全。
鄒國全歎了口氣:“我大伯雖然近幾個月昏招頻出,害家族在多條業務線上損失慘重。可族中長老們,出於穩定人心的需要,還沒罷黜他。在我看來,這就是優柔寡斷、自掘墳墓之舉。”
“我鄒國全雖然資曆尚淺,但為這個家族重振輝煌的決心,還是有的。可惜,空有一腔熱血,卻得不到長老們的重視。”
“我現在缺的,就是一個為家族立大功的機會。而當下,就有這個好機會。”
侯一鳴給他斟了一杯酒,問道:“你是說,你現在打副手的酒水業務?”
鄒國全笑了:“侯老弟果然聰明,沒錯,就是我供職的鄒氏酒業。”
“現在所有家族產業,隻有這個鄒氏酒業,欣欣向榮、潛力無限。在我看來,它就是一張白紙,沒受大伯激進思想汙染的,一張白紙。”
“隻要我能把這張白紙,從他手搶過來,以後寫在上麵的,就是我們鄒家酒水業的輝煌曆史。而不是,大伯被你們這些強敵吞並的恥辱史。”
侯一鳴夾菜的手,停在了半空:“看來,你認定了,你大伯繼續與我們為敵,就肯定會被我們吞並?”
鄒國全語氣沉重:“沒錯,我看得出來,他不是你的對手。鄒家在他的帶領下要是繼續和你們開戰,我能想象得到這個家族的未來,會有多悲慘。”
“我身為鄒家子侄,絕不允許大伯讓整個家族,為他的野心陪葬。現在,趁著鄒氏酒業還處於市場強勢地位,我還有時間,還有籌碼,力挽狂瀾,拯救整個家族。”
侯一鳴吃了一口菜,問道:“那你,有什計劃?”
鄒國全起身,給侯一鳴滿了一杯酒;
“這個計劃,相信你聽了會很開心。”
“那就是,與你合作,絆倒我大伯。”
侯一鳴的眼中,閃現出了驚喜之色;
“合作?你說真的?”
鄒國全笑了:“君無戲言,我既然冒著被家族責罵的風險,來和敵對陣營的領袖,坐在一張桌子上,就說明我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我雖然跟你往來不深,但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會錯的。你是個聰明人,也是個道義感很強的人。我們鄒家之所以和你開戰,無非是因為你動了鄒家的奶酪,錯不在你。”
“我知道,你一直在尋找打敗鄒家的突破口。現在,我把這個突破口送到了你麵前。隻要我倆攜手,絆倒大伯,鄒家以後,就是你的盟友,不再是你的敵人。”
侯一鳴一邊搖晃酒杯,一邊說道:
“好,既然你言辭如此懇切,那我就接下這個合作。”
“雖然我跟你隻見過兩次,但我覺著,我們對許多事情的觀點、立場,都頗為一致。我相信,你是發自內心的反對你大伯的野心。也相信,你是真的為了家族前途,才會背叛你大伯。”
“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來,為我們全新的合作關係,幹一杯!”
二人均是滿臉期待之情,將杯中酒仰頭飲盡。
鳴澤這邊,美酒飄香,盟約初定。
可他們的兩位敵人,王家主和慶大開,也沒閑著。
又是那間昆曲小館,又是二層開放式雅座,二人點了一桌淮揚菜,伴著咿呀念唱聲,繼續商議著消滅侯一鳴的大計。
自從上次,見識了王家主處置胞弟的凶狠一麵,師爺現在,對王家主已然是忌憚有加。
王家主深藏未露的凶殘之態,著實讓師爺受驚不小。
按說,師爺這些年什大場麵沒見過?什狠角色沒接觸過?
早就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麵不改色之人。
可王家主上回的雷霆震怒,論氣場,論震撼度,還真是頭一回見識。
以至於現在,師爺都不怎敢正眼瞧向家主。言語間,也是十分恭敬。
深怕一個不小心,不知哪又衝撞了家主,遭他記恨。
“師爺,我特意為你選的這間小館,可否滿意啊?”
師爺眯眼微笑;“滿意,滿意。雖然隻來了兩次,我已經愛上這的淮揚菜了,至於這昆曲,越聽越受用,越聽越好聽。”
王家主一邊伴著昆曲聲,用手掌有節奏地拍打大腿,一邊說道;
“滿意就好,就當是我替那不爭氣的胞弟,向李家賠了個不是。”
“哎,說起他我就來氣。雖說侯一鳴有點本事,可也不至於輸得那般狼狽吧?”
“聽下人說,攻擊鳴澤的打手,是被幾個恰巧去吃飯的警察給打跑的。這算什事兒?傳出去,我王振業還有什臉在並城出沒?”
“倒是那個穀金方,恐怕是個大敵。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學來的邪性功夫,竟然跟沈戈的絕招,是一個路數。我現在擔心的是,沈戈能不能擺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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