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銘都這說了,阮雲棠也不好拒絕。
她知道,要是自己不去見蕭懷瑾,蕭懷瑾將屠夫之事捅出來,她會更麻煩。
跟著蕭金銘去東廂的這一路上,阮雲棠的大腦在飛速轉動。
擺在她麵前的問題很多——
是應該承認自己就是水冰月,還是裝傻到底?
怎才能堵住蕭懷瑾的嘴,又讓蕭懷瑾放棄婚約?
阮雲棠的手控製不住地抖動起來。
她想到當初第一次參加公考麵試的時候,在去見主考官的路上,她也是這般,緊張得手腳發抖。
但是這一次,能不能和公考時候一樣有驚無險,逢凶化吉?
誰也不知道。
蕭金銘並沒有帶阮雲棠去東廂。
在離東廂不過幾步遠的岔路口,他側身繞路,走向旁邊的小徑。
這條小徑兩邊長滿灌木,樹枝瘋長,將路遮掩一半,如今堪夠一人通過。
蕭金銘照例在前麵帶路,阮雲棠和惜遇跟在他身後,惜遇緊緊地抓著阮雲棠的手,小聲嘀咕。
“姑娘,這路瞧著不太對勁啊。”
阮雲棠抿緊唇,沒有說話,心那種不好的預感一直沒有消失過。
小路不長,沒幾步就走到盡頭。
前方豁然開朗,是那片小池塘。
小池塘前有一處草坪,池塘邊栽滿夾竹桃,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一片片簇擁著爭奇鬥豔。
一顆花瓣隨風飛揚,落在坐在桃花樹下的男人額上,花瓣順著他烏黑的頭發落下,滑過白得微微透光的臉頰,走過薄涼的唇角,最後落在他的肩上。
似是被驚擾了好夢,蕭懷瑾微微蹙眉,睫毛微眨,緩緩睜眼,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望過來。
看見阮雲棠,他的嘴角和眼睛都彎起來。
“來啦。”他像是招呼相識已久的老友一般招呼她。
就像桃葉上滑過了一滴露珠,阮雲棠的心被狠狠地擊中了。
她晃晃神,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發現他的麵前放著一張小木桌,木桌上擺著一套茶盞,桌前還放著一把木椅。
顯然是早有準備。
不過阮雲棠的理智沒堅持多久,蕭懷瑾就像有蠱惑人心的魔力,他抬手輕輕一個招呼,阮雲棠就鬼使神差一般往前走。
惜遇想跟上去,被蕭金銘攔住了。
“我家九叔和你家姑娘有事要談,咱們暫且回避為好。”
惜遇畢竟隻是一個丫鬟,哪敢得罪蕭金銘這個貴客,她隻能乖乖地往後退,在能看得見阮雲棠,又不至於會打擾他們的地方守著。
阮雲棠在桌前站定,並未落座。
她禮貌又疏離地朝蕭懷瑾見禮,問道:“不知公子喚小女子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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