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和旁邊的家丁連忙一起扶住公子坐好。
“趙管家,我這段時間太過悲慟,一時頭腦糊塗,希望你不要生氣。我相信你說的。”
張子遲緊握管家的雙手,目光中滿是歉意。
“唉。公子能夠相信老奴就好。員外和夫人最擔心的就是公子,一直瞞著病情就是怕耽誤公子的學習。現在聽說大考臨近,公子還是應該打起精神,考取功名來告慰二老才是啊。”
張子遲心中一震。
是啊。
自己每天隻顧悲傷,差點誤了大考。
如果父母泉下有知,不知道該有多著急。
事不宜遲,如果遲了不知道還要再等幾年,才會有新的恩科。
那樣豈不是白費了苦讀,虛擲了光陰,一片心血付之流水,自己也會愧對九泉之下的父母。
想到這,張子遲打起精神,目光中又恢複了往日的一些神采。
“多虧了你提醒,我明日就啟程去京城參加科考。今後家的一切事務,還是要繼續讓你操心了。”
“公子放心。隻是公子身體欠佳。還是再休養一段時間再動身吧?”
“不能再等了!時間恐怕趕不及了。我的身體現在還能支撐,留著路上再慢慢調理。勞煩你替我準備一下吧。”
“那好吧。。。。。。”
趙管家雖然有點心疼,但是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了。
他緩緩地站起來,看了公子一眼,然後慢慢地轉身向外走去。
原本深深邃的雙眼,不知道什時候已經開始泛起了一絲深濁。
現在隻有他最清楚,張府其實已經處在最風雨飄搖的時刻。
然而有些事情太過重大,現在絕不能向公子走露半點風聲。
希望吉人天相,上蒼能夠保佑張家渡過難關。
。。。。。。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總是新事換舊事。
對於有些人來說,也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似乎沒有什變化。
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也許就是物是人非,天地之別。
一輛馬車正走在去海州城的路上。
張子遲坐在馬車,心有說不出的感慨。
他現在正去取舉薦信。
隻有拿舉薦信,才能有資格參加今年皇帝主持的恩科大考。
隻有拿舉薦信,才能有資格參加今年皇帝主持的恩科大考。
上次在李大人府上,杜司功說早已經擬好了名單,現在應該早就已經寫好了,隻等自己親自去取了。
在這之前,他還想去看看季先生,道個別,再順便表達一下謝意。
現在季先生應該就在學館當中授課,所以張子遲讓馬車直接停在學館門口。
學館中果然傳來陣陣朗朗的讀書聲。
穿過熟悉的竹叢和假山,徑直來到教室門前。
咦?
張子遲不禁一聲驚呼。
講台上站的並不是季先生,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再一看台下坐著的學生們,也大多都不認識。
“打擾了。請問季先生怎沒來?”
麵麵相覷之後,張子遲連忙拱手詢問。
“季先生?”
那位陌生的先生似乎有些詫異。
“季先生已經辭職離開了。聽說回老家養老去了。”
“什時間的事?”張子遲覺得有點突然。
“都已經有一個多月了。怎,你不知道嗎?。”
“一個多月了。。。。。。”
張子遲口喃喃地念著。
告辭出來,正要坐上馬車,忽然看到方文山背著一個包裹,從大街上走過來。
一眼看到張子遲從學館走出來,方文山連忙扭過頭去,腳下似乎加快了腳步。
“方文山!”
張子遲跳下馬車,一把拉住方文山。
“你這是要幹什去?慌慌張張的?”
“我。。。。。。”
方文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我們要去京城趕考。”
“哦。那你就這樣走著去什時間能到?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跟我走坐馬車一起走吧。我也正好要去趕考。”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