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貓獸麵人環顧一周,眼見客棧羽印、宗鼎、乙心三派弟子都有,卻看上去個個年紀輕輕,有的連劍都拿不穩,心下發笑。
但羽印中一位紅衣女子,宗鼎中兩位黃衣青年,乙心中一位綠裙少女和一位黑衣少年,看上去內力不差,恐怕他們一並攻來,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巨貓暗想,這次景苑前線任務也算完成,主人囑咐不可戀戰,便留下一句“不好吃”,就轉身破窗而走。
客棧內眾人竟無追去,半柱香後,大夥才放鬆下來,開始竊竊私語。店二安撫著婦人,收拾雜亂的現場。
宋陽平複情緒,道:“不知何方鬼怪,諒它不敢久留。我們走吧,拜門儀式就要開始了。”
接近午時,乙心殿內已將布置周全。
景苑西山,武林勝地,七大劍派中有三家聚集於此。
羽印居山巔,宗鼎居山陽,乙心居山陰。
羽印,善速劍,念唯快不破。
宗鼎,善重劍,乞力拔千斤。
乙心,則以劍氣與劍陣聞名。
修習劍氣並非易事,既需使劍人擁有慧根,又能不為劍技所縛。
因此羽印與宗鼎的弟子,由於劍技根基深入,往往不能理解乙心劍氣之妙。
其他四大劍派中,竹川派以外門弟子人多勢眾,梧萍派借武學修身養性,桑離派器劍不重人,仙譚派好施樂善,與民同喜。若單論劍道,都非景苑三派對手。
一行七人,沿山陰路而上。
梁釗走在後麵,叫住聞花若,悄聲道:“剛才那東西……”
聞花若道:“獸麵人,當然知道。不過,他們從前該未見過,這也是獸麵人第一次出現在景苑的地界。”
見梁釗踟躕,聞花若接著道:“雖然七大劍派掌門都未作出回應,但武林之中,至少有一半人已經知悉獸麵人的存在。按兵不動,是要知道他們真正的來頭和目的,不能打草驚蛇了。”
梁釗默然,想到今日所見的這些弟子,個個生澀的模樣,悄問:“乙心打算怎做?”
“乙心自然有防範策略,你會知道的。”聞花若笑道,不再多,跑去前頭,與葉文鶯走在了一起。
臨到殿前廣場,四代弟子們告辭,梁釗、竇丘宇、柏麗駐足,等候儀式開始。
此時廣場上,另有四位將入門的女弟子已經到了。
練過劍法武學的人都了解,一個人的內功深厚與否,往往可以通過外在確認。
習劍之人自有一番姿態,四體端正,身軀挺拔,氣息均勻,或剛或柔,卻必是足下能生根,腕翻日月。
適才梁釗見到第四代除聞花若以外的三位弟子時,觀其下盤不穩,手足無力,心就有了分曉。
而這四位女弟子,卻有二人,盡管瘦弱,分明氣定神閑。可見內功根基不俗,絕非初涉劍道。
“在下竇丘宇,我三人是嚴廷風長老門下新弟子,這位是梁釗,這位是柏麗。”
七名新弟子趁儀式還未開始,一陣寒暄。
那兩名頗有內力的女弟子,分喚顏素衣和連逸。另一位更瘦削的女子,名為張冰瑩。
“我們都在周文海長老門下。”張冰瑩道。
“你呢?”柏麗問剩下一位女子。
這女子生得出奇壯實,留著短發,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聲音也粗粗的:
“我是林暮雨的新弟子,荊斐。”
竇丘宇誇讚:“拜讀過行劍法十二式,不能完全領悟,隻得皮毛,真是神招。”
連逸接道:“什啊?你在哪讀的?市場販傳的那些手抄本,都是胡亂聽來,瞎寫一氣。林長老的劍法從來單傳,哪是隨便誰都可以學?”
名門長老單傳武功不假,但眼前這連逸又是如何知道林暮雨長老的規矩?
“那,另外兩個人?”荊斐問。
乙心派曆代隻招九人,知情者了然,這是為了劍陣的繼承。
一人為陣心,八人占八位,匯太極陰陽,應八卦四方。
“齊無道和洪方望已在殿內了,諸位請進吧。”
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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