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坊間多了很多閑漢，不是拉著人問這問那，就是給人介紹活計。因為酒廠在城，就在魏叔玉家，邊的工人大多碰見過，魏叔玉理所當然的也知道了這回事。

    來福也發現了不正常，總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廠區外打轉，嚐試各種理由和借口，想要進入廠區。出廠的辦事的，或是放工回家的工人們，也被這些人死乞白賴地搭訕。

    馬二給報童馬小二取這個名是有講究的，是因為馬二的阿耶叫馬大。馬小二之所以不叫馬三，是因為馬二還有一個大兒子，叫馬大二，供職在東宮，是侍衛中的一員。如果你在街麵上見到他，很大可能太子殿下就在人群中，或是貓在哪個角落。

    馬大已經不在了，他的逝去沒給這個家造成什麻煩。特別是現在，馬大二本就在東宮，馬小二也給太子看上，報童的事業幹得風聲水起，每月十錢。那可是十錢啊！

    自己也從眾多謀活的人中脫穎而出，在大唐酒業參與釀酒，說是前三月每月十錢，轉正留用之後月俸十五錢。馬二是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試用變為留用，不說那一月十五錢，單就那飄蕩的酒香，聞著都醉了三分，想著更是美了七分，真真的十分滿意！

    馬二拎著一個荷葉包從肉鋪出來，一路晃蕩，荷葉上油花閃亮。

    “喲，馬家二哥，看著，這是有甚喜事吧？”

    距家門還有三五百步，同坊的黃大牙幾步湊到跟前，嬉皮笑臉的樣子更包不住處翻的門牙。

    “嗨，談不上喜事！”

    瑟的樣子能把黃大牙鬱悶死，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我家大小子不是東宮當差嘛，今日難得回來，家婆姨和小小子也久未吃肉，正好兩相將就。”

    幾句話說完，馬二抖的快要飛起，恨隻恨隻有黃大牙一人在場。黃大牙笑臉陪著，不住點頭，心卻是恨恨的，’瑟個啥？要不是另有目的，我才懶得搭理你呢！’

    “馬二哥，你家大郎著實出息！嗯，小二子也不賴！老哥你也謀得了好活計！待來日，太子登基之時，我等就高攀不起了！”

    這話，可搔到馬二的癢處了，看了眼手中的荷葉包，掂了掂，心也如這荷葉包一樣，油油的，鼓鼓的！

    “大牙，可就借你吉言了，嘿嘿嘿！”

    黃大牙左右看了看，頭往馬二的方向探了探，壓著嗓門說道，“都是街坊，咱哥倆平日又最是親近，不瞞二哥，我黃大牙也謀了份差事。”

    “呀！這得好好恭喜你了！大牙，甚差事？”

    馬二是真替黃大牙高興，不由得聲音高了些，惹得黃大牙直皺眉。又再湊近了一步，黃大牙的嘴巴差不多懟在了馬二的耳朵上，繼續輕言細語。

    “清河崔家大房！”

    或許是明白了黃大牙想要的低調，馬二的聲音終於壓了下來。

    “！這可是名門望族。我說大牙，不管甚差事都得好好幹，可不能白瞎了這機會！”

    “可不是嘛！我這腿都瘦了好幾圈，天天的可賣力氣了！”

    “可不是嘛！我這腿都瘦了好幾圈，天天的可賣力氣了！”

    “你倒是說說，甚差事？”

    “不急！不急！”

    黃大牙矜持的樣子也很討厭，讓人不免生出想要揍他的想法，馬二雖然恨恨地，卻也不能真個揍他，隻能眼巴巴的等著。

    “我的事不重要。馬二哥，前兩天我才聽說崔家也新開了個酒廠，現在正招人呢，生手、熟手都要。”

    頓了頓，像是故意吊著馬二胃口一樣。神神秘秘的樣子在馬二眼中隻剩下猥瑣！

    “他們出一百二十錢招管事呢，馬二哥，有沒有興趣？”

    “一百二十錢？管事？那他們的一般夥計多少月錢？”

    “一般夥計？一般夥計不都是學徒嗎？按規矩學徒有甚月錢，這年頭，有個吃飯的地方就不錯了，不比餓死強呀！”

    黃大牙很不理解，這都是曆來的規矩呀，這馬二也太不省事了吧！馬二也明白了這黃大牙湊上來的目的了，心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