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昀是知道龍營衛中有害群之馬的。
那些龍營衛不止魚肉百姓,甚至殘暴無毒,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宋家人正是被交到了這樣一批人手。
他們無論男女老少,都被除了外衣。
六七月的皇都,已經非常炎熱。
他們赤著腳,頂著烈日。
龍營衛驅趕著他們,讓他們每天都繞著皇都各個街道,像狗一樣跪行。
老太爺和魏纖雲身體虛弱,第一天就吃不消了。
然而,龍營衛並未放過他們,原地拿水把他們潑醒。
不僅如此,大街小巷都張貼著宋家的罪狀。
文人的筆墨,犀利得像刀子,字字誅心。
宋家眾人生不如死,連那些乞丐都不如。
晚間,他們還要被關到臭名昭著的城東水牢。
那水牢,並非全都是安置在水的囚牢,也有像尋常囚牢那樣的。
而城東水牢之所以令人聞風喪膽,是因為這兒的囚犯凶狠病態,獄卒更加壞事做盡。
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便是城東水牢這般的。
那些犯事的人,最怕被關到此處。
就被嚇病了好幾個。
他們親眼看到那些囚犯在死鬥。
還看到一群獄卒在隔壁女囚牢進進出出。
整晚持續不斷地慘叫,聽得宋家女人臉色發白,渾身抖得像篩子。
魏纖雲縮在角落,以淚洗麵。
她不明白,為什他們突然獲罪。
……
慕辭聽說宋家人的遭遇,又聽說他們被關進城東水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魏纖雲。
白天。
溫瑾昀在書房處理公文時,也總將慕辭抱在懷。
他總是時時刻刻瞧著她,才能安心。
而他自己並不覺得奇怪。
倒是慕辭。
總被他寸步不離地守著,不僅不覺得有多安心,反而還隱隱覺得不安。
她看了眼他正在看的公文,百無聊賴似的問。
“城東水牢的獄卒不規矩,女囚們都免不了要被他們欺負。
“宋家那些女眷,也會遭遇那種事嗎?”
溫瑾昀眉眼微斂。
他低眸看向她,目光溫和朗潤。
“誰同你說這些的?”
“你管誰說的呢,我就是問問嘛。”
溫瑾昀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他將她一縷青絲別至耳後,動作溫柔。
“夭夭,有些人不值得你同情。”
慕辭注視著他,緩緩道。
“他們說,城東水牢是你親手打造的。”
溫瑾昀摟緊了她的腰。
那眉眼,依舊溫潤如玉,和她記憶中別無二致。
他淡笑著,坦蕩十足。
“我隻是打造了這一個無堅不摧的地方,而那些人作惡的心腸,可不是我能操控的。”
“嗯,我知道的。”
慕辭埋頭於他胸膛上,看起來萎靡不振。
旋即,她悶聲說道。
“言之哥哥,我就是有點害怕。
“我既想讓你聽我的話,又想讓你保持原來的樣子。
“我太貪心了。”
溫瑾昀低笑著。
“說什傻話,我當然還是原來的我。
“夭夭一定是累了,我抱你回房睡會兒,好嗎?”
慕辭點了點頭。
等他將她抱回主屋,並把她輕放到床榻上後,她對他提了個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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