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一九八四

    江蘺感覺自己似乎行走在黑暗之間，什都看不見，什都感覺不到。隻是茫然的走著，突然聽到有很多熟悉的聲音呼喚著他，這才慢慢感覺自己是被困在了身體。隻能聽不能動，身體傳來的疼痛，讓他的意識忽明忽暗。

    似乎有很多人來到他的身旁，他能清楚的分辨出誰來，他的戰友們，哭的最厲害的是墩子，這傻子怎哭了，他又沒有死。江蘺想睜開眼睛看看他們，但是身體不能動，隻有意識是清醒的。

    又過了很久，他似乎聽到了爺爺奶奶的聲音，他們在呼喚著他。也聽到了清的聲音，幾年沒見丫頭了，不知道她是不是長變了樣呢？怎嫌他黑，還想叫他大叔？沒門，江蘺感覺自己能動了，盡管隻是輕輕的動動手指。他心內一片歡喜，終於能掌控這身體了。

    他又聽到了一陣慟哭聲，這聲音好陌生，原來是她。她在懺悔嗎？江蘺發現自己沒了任何感覺，是啊，都過了需要母親的年齡，現在來後悔有什用呢？他終於忍不住昏睡過去。

    清他們守到了半夜，江蘺還沒有醒來，他們有些擔心兩位老人的身體。清請江爺爺的警衛員胡，幫忙要了間病房，讓江爺爺和江奶奶休息一下。其實清更想讓兩位老人回家去，但是怎都勸不動，隻得出此下策。陳媽已經回去了，要按她的想法，清也應該跟她回去，這場合她不好意思叫清。清也就當沒看見她的暗示，陳媽也隻得作罷。

    陳爸將陳媽送回後，帶了幾條毯子回來。夏的夜晚還是有些沁涼沁涼的。清和陳爸還有江蘺的父母默默守在病房外。清跟他們沒有什好的，陳爸和江爸爸到樓梯間抽煙去了。江媽媽還在抽泣，清隻是默默遞給她紙巾，根本就不想勸她。現在後悔了，難道你後悔、道歉，別人就一定要原諒嗎？

    亮後，清自作主張的給白老師打電話請假。陳爸皺皺眉頭。把她叫到了一邊。“清，你不去學校，是還在和你媽生氣嗎？”

    陳仁清也仔細想了想。“沒有。我沒生氣。隻是覺得媽媽太不尊重我了。今不去學校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江蘺沒醒。如果他脫離危險了，我就回學校上課去。”

    “真的嗎？”陳爸還是有點兒不放心，這母女倆平時還好。一有分歧就強到死，誰也難服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他。唉，自求多福了。

    “放心吧。理科就理科吧。反正我每科都好。”清有自傲的本錢，超強的記憶是她的資本，理科最多費點腦筋。隻是她又該煩惱選什專業了。

    “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兩一鬧騰。倒黴的就是我。都拿我當出氣筒。”

    “爸，”清挽住他的胳膊，搖晃著。“都是你媳婦兒的錯啊。不關我的事兒。誰叫她不講理的。”

    陳爸沒好氣的點點她的頭，“不是你媽？還不是你惹她不高興的。”

    清吐吐舌頭。“爸——”

    “不你了。以後別惹你媽生氣，我估計她是快更年期了，看誰都煩躁。”

    “噗——這話有本事你給我媽聽聽。”清都笑噴了，要陳媽知道他這，還不得撕了他。

    陳爸比了個手勢，“保密啊，可不能出賣我。”

    “放心吧。咱們過去吧，按醫生的估計，江蘺哥哥也該醒了。”清趕緊打岔。

    “行，咱們過去等著吧。你爸我這是舍命陪姑娘了。”陳爸打了個哈欠，熬了一宿，眼睛都有點紅。

    清看著他疲乏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

    “我沒事，年輕精神好著呢。要不，你先回去，安撫我媽一下？”清有點遲疑，要是自家太後知道自己沒去學校，還不知道怎想呢。

    陳爸連忙推辭，“我不去。”開玩笑，最近陳媽跟吃了火藥似的，本來他就不過她，現在過去就是找罵的。而且陳爺爺和陳奶奶也回白水過暑假了，家沒人，陳媽就更沒顧忌了。

    清都無語了，沒想到現在她爸這害怕她媽了。回到病房，清又趴在玻璃上看著江蘺，江爺爺和江奶奶也過來了。清似乎看見江蘺的手指動了一下，隻是離的有點遠，她不敢肯定。

    “爸，你過來看看，江蘺哥哥是不是動了？”清聲的叫著她老爸。

    大家聽到這話，都圍了上來。江蘺的睫毛微微顫動，手指又動了一下。江爺爺大聲喊著醫生，一陣兵荒馬亂後，江蘺真的醒了過來。隨著醫生的診斷，他脫離了危險期，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隻是還需要休養很長時間。

    藍寧終於放下心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還好這次江奶奶沒有跟著暈倒，江爸將她抱到了隔壁病房，請醫生過去看了，是疲勞過度，隻是底子不好，還需要休息。江爺爺有些埋怨她來添亂，陳爸不好參與人家的家事，躲到一邊跟警衛員去辦手續了。

    等江蘺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他看見一個姑娘趴在他的身邊，握住他的手。他吃力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隻是這點平常根本算不了什的動作，現在做起來一點兒都不輕鬆。

    清被他的動作驚醒了，一睜眼看見他看著自己，“江蘺哥哥，你醒了。”

    江蘺有些遲疑的叫著，“清？”

    “你不是認不出我了吧？”清沒覺得自己有多大的變化，恩，個子是長高了，從160到168，也算是實現突破了。

    她不知道在江蘺的印象中，她還是一個孩子。現在出現在眼前的，不再是孩子，五官已經脫了嬰兒肥，身高因為坐著。他不太清楚。但是很明顯的看到了，女性特征突出，6d。江蘺突然咳了幾聲，臉也有點紅，他覺得自己太猥瑣了。

    清不明就，見他咳嗽，生怕他傷口發炎而高燒。伸手摸了摸他的太陽穴。還好不怎燒。她還是去叫了醫生來。江爺爺江奶奶已經被勸回去休息了，等下午再來換班，江爸要照顧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