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這日,北薊的皇宮前所未有的熱鬧,就連過年的紅燈籠也提前掛了起來,整個皇宮上下都洋溢著喜氣。
然而,這樣的喜氣卻不是為了小年,而是為了當朝千一公主的義妹,繪春姑娘出嫁。
寒冷的北薊廣場上,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站了一排。
簫景湛以家長的身份抱著啃紅薯的小永澤坐在上方,孫蕪一身紅色的金蟒太子規製的喜服在下麵站著,等候著新娘子的出現。
公主殿內,元知秋親自為繪春簪花,看著鏡子中的紅妝美人,她心十分不舍。
她與繪春的感情其實是早於簫景湛的,那時候她身邊唯一衷心體貼的就是這丫頭,從她膽小怕事,被人欺負到如今,已經有了心愛的人了。
元知秋眨了眨眼睛,控幹麵的淚水。
繪春突然起身直接跪了下去:“公主!”
她大喊一聲,淚以濕襟,連著磕了三個頭。
元知秋直到她把頭磕完了,才將人扶起來:“行了,別哭了,再把妝弄花了。”
她拿著帕子給她擦擦眼淚,兩人噗呲的笑了。
元知秋吸了吸鼻子,對她道:“他國不比北薊,沒我在身邊護著,回頭都得靠你自己,記得到了那邊養點自己人,該狠則狠,手軟了,你就是讓人宰的主,但也別失了本心。”
“公主,您……多保重。”
“行了行了,外麵都等著呢。”元知秋轉頭:“鹿兒,快把蓋頭蒙上。”
紅色的蓋頭落下,隔絕了繪春同這的一切。
大殿走完正常的程序後,孫國迎親的隊伍正式上路。
元知秋一路送到了宮門外,望著遠去的隊伍,心的不舍翻江倒海。
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掀開,繪春掀了蓋頭朝著遠處招手:“公主,奴婢,始終是您的奴婢!”
元知秋遠遠地朝著她揮手,直到隊伍再也看不見了,她一頭撲進了簫景湛的懷。
簫景湛摟著她,知道她的不舍和難過。
“放心,我從淩風閣調了兩個人去,你的繪春不會有事。”
元知秋聽著,過了會從簫景湛的懷抬起頭來,睫毛上還有被淚水打濕的痕跡,對著他的後腰用力一掐:“說,你還背著我做了什?”
“沒了。”
“我才不信!”
“這沒了,嘶,疼……”
孫國迎親的隊伍才上了中城大道,就迎上了一支車隊,足足十餘輛超大馬車,結果雙方隊伍一下子堵在了那。
“什人,竟敢擋皇家的送親隊伍!”侍衛統領在前麵斥責。
然而,這車隊的人也不含糊,“你們都是人,先讓讓,讓我們過去。”
“嘿,你們好大的膽子!”
這時,馬車下來一位衣著華貴的老人家,他身形筆直,眉目疏朗,黑白參半的胡子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儒雅。
老人家上前拱了拱手,“敢問,是何人的送親隊伍?”
侍衛正想斥責,就見繪春提著嫁衣掀著蓋頭從馬車衝了出來。
“太公老爺,您怎來了?”
周丙為一愣,一時間有些沒認出來。
繪春連忙將臉頰旁的流蘇剝開,“是奴婢,繪春啊!”
“你是……繪春?春丫頭?”周丙為詫異的看了眼這群隊伍,驚訝道:“你都嫁人了?”
“嗯,是公主為奴婢做主,還把奴婢當親妹妹送嫁。”
提起這個,繪春又忍不住有些想要落淚。
周丙為見是自己人,連忙招呼著:“所有人聽令,全都靠邊,給送親隊伍讓行!”
身後,十餘輛馬車陸陸續續的被分列到了兩旁,將寬敞的大道徹底讓開。
繪春激動的難以言喻,直接跪了下去:“謝太姥爺,請受奴婢一拜。”
周丙為轉身回到馬車,不一會拿了一個錦盒出來,示意繪春起來。
他將錦盒交給她:“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記住了,以後,你不是奴婢,你就是北薊的公主,是我周丙為的外孫女,有事了找外公,外公給你撐腰。”
“快上路了,別耽誤了行程,一路遠行不容易。”
“嗯。”
孫國的迎親隊伍終於正式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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