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清的出生,讓趙辰見識到了豪門的嬰孩如何從繈褓之中就開始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的。
一出生,傳家的金鎖就掛在她床頭。
雖然她還沒有自己的床。
幾個女傭人,沒日沒夜的圍在她邊上伺候她,以至於,趙辰聽到她動靜的時候,她總是笑的開心。
雖然這是自己親閨女。
雖然是婉寧生的孩子,但這孩子似乎天生就愛動,不喜歡和她母親一樣安靜。
她也有哭的時候。
她一哭,就會讓全家人見識一下什叫做高嗓門,低音炮。
震天動地。
好在。
她這種行為在兩個月之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扼製,因為她的弟弟出生了。
李妙弦的孩子出生了。
男孩。
這個孩子的出生,似乎讓李妙弦重新恢複了,君臨天下的氣勢。
先是捐款300億給米蘭大教堂。
她認為,當初她懷上孩子,正是在教堂禮拜之後。
接著她在緬北修建行宮,為自己的孩子大興土木,其它的幾個小島也被她正式命名。
趙家老爺子在婉寧生孩子之後,雖然嘴上沒有說想要孫子,但是看到是生了孫女之後,他還是默默的再撐一口氣,用百年老鱉和山參吊了一口氣。
終於在李妙弦兒子出生之後,老爺子露出了更加渾濁的笑容。
老爺子告訴趙辰,讓他不要重男輕女,他這一輩子已經太喜歡男丁了,誤了許多事情,讓趙辰不要重蹈覆轍。
在生命的最後。
老爺子沒有言說任何產業和家族上的事情,而是把小一輩們都叫在一起交待:家和萬事興,家和首先是夫妻之間和
老爺子的重孫是他親自起的名字。
趙仁生。
給予了老人對後輩殷切的希望。
趙仁生出生一個月之後,老爺子安穩離世,與世長辭。
趙家人為他隆重操辦葬禮。
埋在皇城周邊上的秋山。
那一天,全城的權貴雲集,葬禮上趙家迎來了太多前來緬懷的客人。
也有老一輩的人物,他們老爺子相爭了許多年,終於在趙老爺子入土的那一刻,他們的恩怨心憋的那一口氣,吐幹淨了。
此乃蓋棺定論。
老爺子的與世長辭,讓趙家煥然一新,那些因為老一輩交情而遲遲沒有進行的商業衝突,正式打響了。
趙辰不會記掛老一輩的恩情,所以他沒有手軟。
從皇城開始,一場大的商業版圖的革新正在開始,國內,成為趙辰最大利益版圖。
凡是華辰經營到的地方,工人的工資上漲,福利提高,員工幸福指數迅速拉升。
一場不可阻擋的變局,已然悄悄拉開帷幕。
……
五年後。
金陵趙家。
一個男孩開著電動玩具小汽車帶著姐姐在莊園橫衝直撞,他的臉上寫滿了平靜和沉穩,他長的自然帥氣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李妙弦幾分美。
至於他的姐姐。
趙雲清戴著彩虹色的墨鏡,頭發編了許多個辮子,看上去有些亂。
兩個孩子身後跟著幾個員工保姆。
“開慢一點,小少爺,千萬別摔著了。”
“累死了,少爺等等我們啊!”
“少爺,再往前的路就不好走了,一定要慢一點啊!”
傭人們很急。
姐姐很享受這種被人追逐掛念的感覺,拍拍弟弟的肩膀,“開快點,再開快點的。”
五歲多的趙仁生熟練的皺起眉頭,“姐姐,你已經是五歲的女孩,能不能不要這幼稚,他們也就是討我們開心而已,他們是把我們當小孩子看了。”
趙雲清,搖頭不管,“你不就是小孩子嗎?前幾天不還尿床了嗎?”
聽到姐姐再次說這件事情,弟弟把車停下來了,認真開口,“我把我在泰國的產業劃分給你,你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
“我才不要呢,你是家的男丁,負責的任務重著呢,我是女孩子又不用幫家傳宗接代,我負責開心幸福就行了。”
弟弟沉默。
悶悶不樂啟動車子,往回開,他要去問問自己的母親,為什這不公平,姐姐什都不用幹,他卻要做許多事情。
小車子開到半路,他遇到了下班回家的陳煙嵐。
他停下車子,恭敬開口,“陳姨娘!”
低頭趕路的陳煙嵐停下步子,看著坐在車上的兩小隻,她笑了一下,從辦公包,拿出來一根士力架遞了過去。
“隻有一根,你們兩個可以紛紛,今天沒有糖果。”
“謝謝陳姨娘。”
姐姐的聲音脆生生的,她的眼神和白婉寧的一樣,人畜無害,但總容易露出一些狡黠的聰明。
陳煙嵐把兩小隻從車上抱下來,領著回家了。
……
李妙弦,生完孩子之後,她隻休養了三個月,身材和狀態就恢複到了近乎完美的地步。
對於趙仁生的教養問題,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那孩子,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乖乖的,一聲不吭,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都不太說話。
趙辰說是她整天冷個臉的緣故。
她並不在意。
不妨礙孩子的成長也是一種極佳的教育方式。
事實中,更多的是趙辰自己在教育趙仁生,還在娘胎的時候,趙仁生像他爹一樣被定下了婚事。
姑娘是新加坡的瓊斯家族。
老瓊斯老當力壯,成功的在四十七歲的時候,讓小自己二十七歲的媳婦懷上寶貝。
和趙仁生同年出生,是個女孩。
趙辰也見過老瓊斯的少年嬌妻,樣貌不錯,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每年,老瓊斯家的小女兒就來趙府住上幾周。
但是趙仁生並不喜歡那個小姑娘,趙辰也問過原因了,他覺得那個小姑娘太幼稚,太過粘人。
趙辰還在苦苦思索對策的時候。
孩他媽。
李妙弦淡著臉告訴自己的兒子,“看不上,不娶就行了,以後的好姑娘多的是。”
“謝謝母親。”
“嗯。”李妙弦瞥他一眼,“聽人說,你又在院子飆車了?”
聽到李妙弦的質問,小不點的臉上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似乎格外痛恨那些告密的人,思索片刻之後,他才開口,“都是傭人們嘴雜,我本來是沒覺得這事情有多大的,倒是傳到母親耳朵白白害的母親擔憂,依我之見,家的傭人太多了,口風不嚴,應該辭退一批,以免驚擾母親。”
一邊說著,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李妙弦。
發現自己母親一直盯著自己之後,他又急忙埋頭。
李妙弦輕輕挑眉。
五歲的小家夥,這心思未免有些太過傷神了。
李妙弦冷冷開口,“不必了,你隻把那個向我告密的傭人辭退即可,大可不必為了自己厭惡喜歡大費周章,這家的一草一木,每一個傭人都是陪伴你從小到大的,你的一句話,豈不是連一點私情都不顧了?你這大,你父親沒有和你談過人情世故?”
趙仁生放下筷子,一副聽訓的樣子。
再一次被母親準確猜中心思,他沒有什挫敗感。
在他心目,母親的腦回路,大概要比婉寧姨娘要高出許多個;
但是有時候,婉寧姨娘的智慧也是他所看不懂的;
正如父親說的,在這個家,他甚至不用去讀幼兒啟蒙的書,多在幾個姨娘之間周旋便可。
現在臨了了,他還要爭辯一句,“我這做,未必沒有為母親考慮的意思,傭人太多了,母親什話都聽,也不好。”
李妙弦笑了。
看了一眼趙辰。
趙辰不動聲色的給她夾菜,示意她差不多得了,這孩子的腦瓜子比他爹好用就行了。
李妙弦臉色稍稍緩和,嘴上帶了一句,“多吃點肉,你現在長身體。”
“好!”
小男孩眼浮現笑意,伸長了筷子,吃肉。
他的嘴很像趙辰,不僅模樣像,口味也像,喜歡吃牛肉,各式各樣的做法。
嚐了一下今天的牛肉之後,他停下來,轉頭看趙辰,“父親,你也吃。”
趙辰點頭,一邊動筷子,一邊開口,“仁生覺得,你需要學習怎樣的藝術技能和生活技能呢?”
聽到這話。
趙仁生點頭答應,“我準備學習鋼琴,也準備練習電腦打字,不知道這兩樣可以嗎?”
“可以!”
趙辰很爽快的答應。
轉而又問,“那學校教育呢?你想在什時候進入幼兒園,和其它小朋友一樣學習知識呢?”
“我不想去幼兒園,幼兒園的大鐵門讓我不舒服。”
“父親可以幫你把那大鐵門改成木頭門。”
“如果真的這樣了,那我就去幼兒園吧。”他小臉一苦,自知推脫不過,隻能答應了。
他一向畏懼他的父親,畏懼的本身,不在於他的父親經常管教他,更多的,他畏懼趙辰可以滿足他的任何理由。
他不想走路,因為路太硬了,趙辰第二天就把到處鋪上軟布,他無法拒絕,隻能從姨娘們的懷下來,在地上走路。
他不想吃飯,因為沒有他喜歡吃的飯菜,趙辰下一頓就把他嘴想吃的大象肉和鯨魚都端在他的麵前,他隻能好好吃飯。
他不想睡覺,因為睡覺容易從床上滾下來,摔疼自己,趙辰第二天就把一整個房間做成床,嚴絲合縫,隻要門關上,就摔不下來床。
他因為畏懼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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