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略顯搖晃的階梯來到寬闊平坦的甲板,看到了幾名曬太陽的水手。
眾人沒有停留,走入船艙中,來到了深處的船長室。
也就是百香的房間。
大紅的幔布,典雅的梳妝台,無一不透露著成熟女性的風格。
百香吩咐下去,準備紙筆。
柳宵沒有具體要求,隨便她準備,站在入口處等候她出題。
進入船艙時,百香就已經從午輕肩膀上下來,此時脫掉了鬥篷露出麵修身的衣裙。
一路小跑上了自己的床,脫掉還沒柳宵巴掌大的鞋子,單手扶額側臥。
沒有玲瓏誘人的曲線,有的隻是一個人小鬼大的少女。
但這個少女的臉雖然圓潤,稚氣未脫,但雙目吊梢,唇紅齒白。
如果真是一個小女孩,那也是個美人胚子。
“畫我。”百香道。
紙筆送到,花無愁將其在桌子上鋪平,將筆遞了過來。
普通的劣質紙張,有些薄,帶著未切碎的纖維。
還好筆是鉛筆。
“不知道百船長想要我畫一個什樣的自己?”
柳宵接過鉛筆問道。
“這還有的選?”
“當然,畫與照片不一樣,絕不是單純的像就行,還要帶著情感。”
“情感?”百香眨了眨眼,“你對我有什情感?”
柳宵感受到了來自背後的炙熱目光,解釋道:“不是這種情感,是這幅畫需要表現船長的哪一個方麵,比如身為鈞絕號船長的威嚴,或者身為女子的柔美。”
“性感。”
百香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斬釘截鐵地說道。
果然缺什就想要什。
不過這話柳宵可不敢說出來,神色不變道:“那船長您可能需要擺出一個合適的姿勢。”
“可以。”
百香很有經驗,伸手往上撥了一下裙擺露出雙腿,同時用力挺胸。
“很好。”柳宵讚了一句。
也正是這具誇讚讓百香非常自信,眼角挑了挑,帶著勾人心魄的神態。
但臉色突然一黑:“你們滾出去!”
柳宵回頭,身後所有人都匆匆忙忙離開了房間,生怕遲一秒就笑出聲來。
搖了搖頭,沒去管他們,抬手,落筆。
一條條或粗或細的線條落下,交錯,平鋪,一個個輪廓出現,畫麵浮現。
一張床,一個身高並不突出,甚至有些娃娃臉的女子側臥著。
她一條腿彎曲一條伸直。
上麵伸直的那條腿,一條順滑的線條從大腿處傾瀉而下直至腳尖。
而另一條腿彎曲,沒有它墊著,導致臀部曲線剛剛越過大腿,就突然直轉而下。
再往上去,她搭在腰部的手遮住了腰間輪廓,讓她看起來腰-臀比更大。
另一隻手則撐著頭部,一張晶瑩剔透的小嘴,一個小巧的瓊鼻,一雙勾人的狐狸眼。
用指腹擦了擦細節,柳宵放下了筆舉著雙手道:“好了,百船長請過來一看。”
他手上全部鉛筆灰,不想亂碰其他地方。
“這快?”
百香已經做好躺到全身酸痛的準備了,沒想到自己還能撐得住的情況下就結束了。
抬手打了個響指,對著空氣說道:“拿過來看看。”
床後方一個黑影突然蠕動化作人形,出現了一個麵色紅潤白皙的青年。
青年對著百香行了一禮,繞過床來,拿了畫遞了過去。
看向畫的第一眼百香就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喜,但很快又冷靜下來:“看得出來你確實會畫畫,不過你這是為了討好我故意畫成這樣的吧?”
柳宵搖了搖頭:“百船長又不是小孩子,怎可能這容易被騙?這幅畫中所有的長度比例都是真實的,就算找個人拿尺子量也不會出現很大的誤差。
“不過說實話,如果您現實中真的擺出這樣的姿勢,是達不到畫中的效果的,這就是照片與畫作的區別。”
照相機的發明隻會推動美術的進步,絕不會導致其滅亡。
百香隻是看起來稚嫩,又不可能真的是一個小孩子,所以柳宵這番話沒讓她生氣,反而讓她對柳宵刮目相看。
“很好,我們可以談了。小果兒,讓花無愁把那隻筆拿過來。”
隨著她吩咐下去,被稱作小果兒的白皙青年點頭走出房門。
對方沒有任何遮掩,柳宵在房內也能聽見他吩咐的聲音。
命令下發,小果兒回到了百香床邊。
百香就這盤著腿坐在床上跟柳宵對話:“你的神性量有很多,你真的隻是一個醫師嗎?”
柳宵搖了搖頭,就在對方以為他要說出自己其他能力時,他卻道:“百船長知道我的確是個醫師,是個畫畫的,就夠了。”
“那你前往天吳國真的隻是為了畫畫嗎?”百香扣著腳又問。
柳宵這次沒有回答,他不明白為什百香在船下不問,反而到了現在才問。
“怎,不能說?”
“不,我在想百船長你是不是天吳國人。”
“這跟我的問題有什關係嗎?”
“當然有,侍神國與天吳國仇怨剛結,我若說自己不隻為了畫畫,就怕船長心中會有芥蒂。”
“你倒是實誠,上了我的船還敢這說話。”
柳宵笑了笑,不再說話。
百香也不再問,招招手示意小果兒靠近,問道:“你覺得他怎樣?”
聲音雖然小了一些,但依然沒有任何遮掩,柳宵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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