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宵昨晚住的旅店,前台正暖著手發呆,一個人衝了進來,臉盤略圓潤,正是江竹枝。
“你好,請問昨晚那位叫何楚的住客還在嗎?”
“不認識。”前台心不在焉。
“可是昨晚他才跟你買了一支筆和幾張紙啊。”
“他啊,一早就退房走了。”
“啊?走了?什時候,他去哪了?”
“不知道。”前台搖了搖頭,看起來不想再回答問題。
難怪你的店生意這差。
江竹枝嘀咕了一句,隻能轉身離開,想起昨晚是在前往港口的路上遇到的對方,也往港口走去。
打聽了一下前往天吳國的船隻,得知隻有一艘船會去,但是今日也停了。
抱著一絲僥幸,她也走向鈞絕號停泊處,希望能夠遇到何楚。
路上聽到有人談論早上發生的事,口中稱對方為一個俊美的青年,打聽之下越發覺得那是柳宵。
等靠近鈞絕號,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圍欄上。
藍天之下,淡藍的身影。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
柳宵站在甲板上看著水手解開固定鈞絕號的繩子。
碼頭圍了一群人,大部分都是超凡者。
鈞絕號今天沒有賣票,他們撲了個空,又發出埋怨,隻能唉聲歎氣。
船逐漸離岸,遠遠的,柳宵看到一個人跑了過來。
定睛一看,發現是江竹枝。
她怎過來了,難道是想出海尋找自己的對象嗎?
現在海上並不安全,早知道提醒她一聲不要亂走。
昨晚還說如果夢到了漁陽,再告訴我,看樣子也聽不到了,不知道其中有什隱秘。
江竹枝站在港口邊緣用力揮著手,神色焦急。
她跟其他人說過自己的夢,但沒有人相信她,除了柳宵。
她不希望這個幫助自己的人遇險。
“何楚——”她大喊,“我夢……”
停了一下改口喊道:“漁陽說——海上危險——”
一邊喊一邊揮手,想引起柳宵的注意。
柳宵確實注意到她了,但隻是同樣揮了揮手,以作告別。
江竹枝焦急萬分:“別去!回來——危險——危險——”
太遠了,海風又大,柳宵根本聽不清,但是岸上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她。
江竹枝翻過護欄跑向了更近處,口中依然呼喊著。
柳宵意識到有些不對,但實在太遠了,根本聽不清對方在喊什。
對著不遠處的花無愁揮揮手,詢問對方能不能聽見。
得知那是柳宵昨晚剛認識的異性之後,一臉的驚訝:“你惹的桃花,你問我,我哪知道?說不定找你要錢。”
柳宵沒心思解釋,轉頭再看時,卻見江竹枝縱身一躍掉進了海水。
花無愁也是震驚:“謔,你這一晚上欠了多少債……誒!”
他話沒說完,柳宵也縱身跳了下去。
“我們可以把船開回去的。”
他對著下落的柳宵大喊。
“來不及了。”柳宵回答道。
現在冬季,海水冰涼刺骨,江竹枝若不是有急事不可能這冒死追趕自己,所以自己必須要過去看看。
半空中思緒萬千,考慮應該表現出什樣的能力。
花無愁介紹,水手大都可以水下呼吸或者水麵行走,於是立馬決定了下來。
神性張開,再配上念力,將腳下海水壓平。
剛做好這一切,他的身軀直接落在了海麵上。
,一聲輕響。
四周海麵如同果凍一樣搖晃起來,上下起伏。
柳宵站起身,看了眼方向,朝著江竹枝落水處跑了過去。
鈞絕號上花無愁已經下令停船,同時告知了百香,在柳宵跑出幾十米後,百香也來到了甲板上看了過去。
隻見柳宵每踏一步,都如同踩在果凍上,又如同踩在棉花上,以他的腳為中心,四周海水微微凹陷下去但卻能穩穩撐住他的體重。
“水麵行走?”
圍觀的鈞絕號船員發出了疑問。
“他不是一個醫師嗎?”
百香聽著眾人議論,一言不發,臉上也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
江竹枝會水,但是架不住海水太冷,下水沒遊出多遠手腳很快抽筋麻木,刺骨的寒直衝心髒。
這讓她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更加無法控製姿勢,沉了下去,隻留一隻手還求救似的伸出海麵。
柳宵來到近處,彎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瞬間用力,直接將她從水下提了出來,扛到岸邊。
將她身體放平,見她還有意識,就沒做心肺複蘇,而是伸手一邊解她的衣服一邊高聲詢問四周有沒有人帶衣服。
很快幾件棉服塞了過來,柳宵鬆了口氣,他自己的包在船上,如果沒人願意借就遭了。
將江竹枝浸了海水的棉衣脫掉,用幹燥衣服裹好,然後又去脫的褲子。
她全身僵硬,根本沒法反抗,隻能用力說著不要。
“放心,幫你擋著呢,不會走光。”
說話間用幾件衣服將她蓋好,將濕了的褲子也脫掉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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