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是個貪吃的。
“這種情況很常見嗎?”
柳宵心中難免有些不安,從沒聽說過有動物敢襲擊比自己體型大的物體。
但沒想到換來百香的一個白眼:“你能想到的我會想不到?但現在不可能回頭。”
“那你實在不該把江竹枝帶在船上。”
百香鬆開了扯著他衣角的手:“那你負責保護她吧。”
說完也不等柳宵回答,轉頭吩咐其他人:“網還沒準備好嗎?趕緊給我撈一網上來,今晚吃不到魚,把你們燉了!”
她在發現有眾多射影魚之後,將除了舵手臨歌之外的所有人都叫了過來。
聽著百香生氣的聲音,眾人加快了動作,一起將漁網掛好。
午輕站在一旁看著沒有動手,因為之前他動手拉整艘鈞絕號,導致手臂再一次脫臼,現在其他人什都不讓他幹。
吊杆轉動伸到海麵上方,船員雨小樓看起來瘦弱,甚至臉上還架著一副近視眼鏡,跟午輕站在一起正好是完全相反的兩方麵。
鈞絕號所有船員中,隻有他看起來帶著一點書生氣,若不是海風吹皴了臉,曬黑了皮膚,雙手雙手粗糙,怕是跟柳宵一樣文弱。
不過現在柳宵也覺得他是跟自己最像的一個,做事總是不慌不忙。
此時他抬手將網撒了出去,呈現出漂亮的片狀,花一樣散開。
沒想到一艘客船上竟然還有人會撒網,不過客船上一般也不會準備漁網。
漁網邊緣墜子下沉,將眾多的魚落在網內,並在眾人的拉動下開始收束。
很快,利用吊杆將一網兜魚提了上來。
柳宵此刻看得更加清楚,射影魚全身漆黑一片,魚嘴往上,有點像射水魚。
於是他下意識遠離了網兜,幾乎同時百香以及所有船員也都遠離了那。
然後網兜中的魚從嘴中噴出大量的水,像是漏水的花灑。
等水吐幹淨,眾人才重新靠近,將漁網轉移到甲板上來,解開了網。
黑色的魚黏糊糊的,油一樣流淌開。
雨小樓抿著薄薄的嘴唇,手一翻,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尖刀握在手中。
摳著魚鰓拽出一條射影,那魚拚命掙紮著,噗一聲吐出一口水箭。
他避之不及,被一口噴在了眼睛上,其他人大驚失色。
直到此刻柳宵才知道,射影噴出的水會有危險。
雨小樓吧唧一聲將魚摔在地上,右手尖刀脫手,噗,將其釘在了甲板上。
他冷靜地站起身摘下眼鏡抖了抖水,再戴上,隻是其中一塊鏡片出現了兩道裂紋。
剛剛如果不是有眼鏡阻擋,他雙目就要遭殃了。
隻見他打了個響指,裂紋逐漸愈合。
超凡能力,修複。
每艘船都夢寐以求的一個存在。
做完這一切,他蹲下身子拔出了尖刀。
刀在他指間轉了幾圈,然後落下幹淨利落地將射影解剖開。
紅色的血混著海水四下流淌,尖銳的刀尖在內髒中翻找,準確挑出一片橘黃色顫顫巍巍的部分。
雨小樓平舉尖刀,起身走到百香麵前,彎腰,將刀放低,伸了過來。
“船長,請。”
那是一塊射影的肝髒。
百香非常開心,搓了搓小手,伸過去捏起來,仰頭放入口中,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
“嗯,好吃,另一塊給客人吧。”
雨小樓答應一聲,將剩下一小塊同樣用刀尖遞到柳宵麵前。
柳宵伸手接過,隻要能吃,那需要過的就隻有心一關。
將心一橫,仰頭放入嘴中。
入口涼涼的,一咬,一股清淡的甜鮮彌漫開來,沒有腥味,反而讓他嘔心減輕了一些。
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看柳宵如此輕易就吃下去,沒有一絲惡心的表情,反而有些享受,眾人露出笑容,對這個新來的多了一些好感。
生活習慣能接受,就容易拉進距離。
船還在晃動,百香吩咐下去,讓臨歌加快速度,甩開射影。
而雨小樓在沒有廚師的時候,他也兼任廚師,所以此刻身為普通船員的他反而開始吩咐其他人幫他收拾眾多的射影魚。
一口清淡的味道並不可能完全消弭暈船的症狀,所以柳宵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船恢複平穩之前不準備出門,他要睡過這段時間。
等他再醒來時,船已經平靜下來,四周一片寂靜。
柳宵走出房間,聽到了百香房間中傳出她怒氣衝衝的聲音。
“我不可愛嗎?啊?我告訴你,這個船上隻能有我一個女人,遲早把她剁了喂魚,你給我滾!”
這個音色再加上話的內容,儼然一副小女孩撒嬌的模樣。
但是鈞絕號船員可不這想。
隨後一個身影慌慌張張,但又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離開前還不忘關上門。
竟然是花無愁。
柳宵上前一問才知道,原來自己睡覺之後,照顧江竹枝的任務就落到了他頭上。
但是江竹枝沒有衣服穿,走的時候包裹都在岸上沒有帶過來,隻能躺在被窩。
花無愁想了半天,其他人都是大男人不說,還都是人高馬大,衣服也不合身。
船長百香雖然個子矮了一點,但說不定有比較寬鬆的衣服,即使隻有內衣也行,大不了棉衣穿其他人的。
於是他腦子一抽,就跑去找百香。
百香問:“你對她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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