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顧的話,讓羅少鳶摸不著頭腦,她趕忙追上去追問:“找月盈算賬?月盈哪得罪王爺了”
齊雲顧突然停來,轉向羅少鳶,但齊雲顧不是要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本王為何要回答你?”
齊雲顧的反問,讓羅少鳶呆立在原地。
齊雲顧的確沒有回答羅少鳶的必要,他之所以這問,隻是逼著羅少鳶回答自己的問題而已。
天上的日輪不斷變化著,街上的人群依舊熙熙攘攘,就連齊雲顧也在往前走,隻有那羅少鳶還立在原處。
羅少鳶緊皺的眉慢慢舒展開,恢複了平日的平靜,底氣十足地和齊雲顧說:“王爺不會這做的。”
齊雲顧又問羅少鳶:“你怎確定本王不會這做?”
“因為少鳶知道,王爺不是那種人。”
“羅姑娘說得好像你很了解本王似的。”
羅少鳶沒有再回答,臉上平平靜靜,但眉目之間卻有著一絲悅色。
明國公府門前一側,羅少卿領著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楚麟,一起回到明國公府門前。
一直等在門前石階上的林月盈,見羅少卿回來了,立馬站起來,在羅少卿和楚麟之間張望著,卻沒看到羅少鳶的影子,讓本就著急的她,更是心急如焚。
羅少卿見林月盈一臉焦慮,就知道羅少鳶還沒有回來,他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輕輕踢了一下馬腹,讓馬兒繼續往前走。
跟著羅少卿後麵的楚麟,看了一眼焦慮的林月盈,剛要恨鐵不成鋼地歎一口氣,卻發現林月盈錯開了自己的視線。
她這是因為弄丟了羅少鳶而愧疚?還是她背地又在做什?
就在楚麟猜疑之際,原本走的好好地六月卻突然停了下來,楚麟就不再看林月盈,就看向了前方,發現羅少卿也停下來了,而他之所以停下了,是因為他看到羅少鳶正在從遠處走來。
先一步下馬的羅少卿快步走向羅少鳶,噓寒問暖,完全注意到跟在羅少鳶身後遠處的齊雲顧。
楚麟倒是發現了齊雲顧,但他也注意到,齊雲顧在轉身離去時,看了一眼林月盈。
林月盈和楚麟一起走在回去的街道上,而丁廣駕著馬車、殊辰牽著馬不遠不近的跟著。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幹上的冰霜,落在楚麟平靜的臉上,他問:“少鳶遇上穆親王,是你安排的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月盈,雙肩顫了一下,過了兩三秒才回答:“不是。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我根本沒功夫安排!”
“那他們相遇隻是巧合?”
“應該是。”
“今天少卿表哥倒是奇怪呢,居然沒罵你!”
楚麟一提到這個,林月盈就後怕地幹笑著,也不知道該說什。
雖說羅少卿不會、也不能把林月盈怎樣,但羅少鳶真要有什,她自己也會過意不去。
楚麟側臉用疑惑和不滿的眼色打量了一番林月盈。
她,長相一般,性格也不怎樣,也沒什心機,這樣的她,身旁為什會有能人?是她藏的太深?還是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
許是楚麟的目光太過專注,就連林月盈也注意到了,但她卻不敢看楚麟。
“哎!”
楚麟看著強壯鎮定的林月盈,還是喊了她一聲:“你就不怕掉河?”
許是楚麟的聲音有點大,一直沿著路邊走的林月盈竟被他嚇得一顫。
“嗯……”
林月盈眨巴眨巴眼,僵硬地扭頭看向楚麟,微扯著嘴角,笑的有些僵硬:“誇張了,誇張了。”
林月盈這樣從所未有的拘謹,讓楚麟更加不滿了,他便大步靠近林月盈。
隻是看見楚麟,林月盈的心就突突地直跳,現在楚麟徑直朝她走過來,她竟不知道邁步了。
楚麟走到林月盈身邊,抬起右手就搭在林月盈肩上,捆著她一起往前走。
本就心慌慌的林月盈,被楚麟這搭著肩,竟緊張得有些走不動道了。
微涼的冷風撫過齊雲顧的臉,吹動了他那纖細的睫毛。
熏無聲無息地落在齊雲顧身後,半跪在地,跟齊雲顧請罪::“王爺,熏未能及時出手製止那歹人,竟讓那歹人傷著王爺,還請王爺冶罪!。”
熏的出現,讓齊雲顧停下腳步。
他回頭盯著熏看了半天,並沒有冶他的罪,也沒有多問什,隻問:“這點小傷不算什,倒是剛剛的診費,你可給了?”
“給了。”
“行,那就回去吧。”
齊雲顧既沒有冶熏的罪,也沒有多問什,這反倒讓熏有些不確定了。
殿,禦醫正在為齊雲顧重新上藥,而站在門側的奈嬤嬤則數著落熏:“你不是一直在王爺身邊嗎?怎還是讓王爺受傷了?啊?”
對於奈嬤嬤的數落,熏並沒有為自己辯解。
奈嬤嬤又問:“王爺到底是怎樣受傷的?”
熏這會兒倒解釋了:“王爺本來是閑逛,結果遇上了羅小姐,偏偏她還被人綁了,王爺就去救人了。我當時覺得吧,就那兩個地痞,根本不是王爺的對手,也就沒有幫忙。”
“王爺何必……”
奈嬤嬤正要指責齊雲顧的冒失,卻又立馬住嘴了。
她之所以沒有繼續說,不是因為她不能議論齊雲顧,而是因為齊雲顧是為了救人而受傷的,並且對方還是一個姑娘,這對於可以說是鐵木的齊雲顧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奈嬤嬤看了一眼還在上藥的齊雲顧,壓低了聲音又問熏:“哪家的羅姑娘?”
“還能是哪家的,自然是明國公家的羅姑娘!”
熏的實話,讓奈嬤嬤愁雲瞬間散去,轉而喜滋滋地再次看向齊雲顧:“羅姑娘好啊,無論是身份還是修養,遠比林月盈好多了!”
奈嬤嬤的話,熏也是很讚同。
林月盈雖說機智,但她畢竟是一個要強的人,這樣的人,任誰和她在一起,都會很累;而羅少鳶雖也有一絲剛烈,但她頭腦冷靜,絕不像林月盈那樣衝動。
入夜,銀白的下弦月掛在高空中,稀薄的雲彩和晚風從月下溜過。
窗台邊,羅少鳶看著那倫下弦月,滿目愁思;而另一邊的林月盈,則窩在被窩,一個勁地傻笑著。
某日,林月盈的內室,十來個丫鬟端著幾件禮服和相應的首飾在內室排開。
羅紗領著林月盈一一看過後,說:“這些都是楚夫人讓最好的裁縫縫製的,這首飾也是剛打好的。”
“嗯。”
林月盈應著,就伸手摸過那一件墨綠色的喜服。
現在的她,既欣喜又慌張。
她欣喜的是,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她慌張的是,現在的自己竟不敢見到這心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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