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院,恢複安靜,白玉心中,五味陳雜。
打發走侍衛,白奇回頭,看到白玉一臉懊悔樣。
近身她跟前:“姐姐,你不必多想,這跟你沒一點關係。”
白奇知道,白玉曾好心救了莫突,她肯定是因這個,才懊悔。
“奇,你不必安慰我,我沒事!”
她吐口氣接道:“你剛才整裝待發,難道打算調自己人,開赴戰場?”
“姐姐,我有預感,戰事開了,想結束不是那容易的,咱們自己人,現在隻是做好準備,萬一真的不住,恐怕……”
他的話,雖沒完,但她明白:明月楓與皇帝,借著這一仗,怕是真要開戰了。
因為,隱藏西北的兵力,一旦暴露,明月楓是反賊,等於暴露在陽光下!
安頓好白玉,白奇離開,去做最後部署。
踏出親王府,他翻身上馬。
抬頭看向空,臉上的莫名微笑,越來越明顯。
心中自語:老子定要,攪得人間不得安寧,我看你們,能拿我怎樣!
注視空好一陣,轉頭看向親王府大門:玉姐姐,你定不能再離開我,否則,我會毀了人間!
收起莫名微笑,他又恢複萬年麵癱。
雙腳踢下馬肚子,蘇、程虎,策馬跟在他身後,三人快馬離開。
三月嬌,三月俏,三月春風尾,三月西北不見綠。
西北氣候不及南,三月已過,樹木枝頭才見發新芽。
回到親王府那日,明月楓被,緊隨後麵而來的聖旨,召上戰場。
白奇布置好一切,也帶著十萬騎兵,追隨明月楓而去。
親王府原先的值守侍衛,全都換成,真正的戎裝將士。
不光親王府,整個漠臘城,還有西北很多藏兵處,所有的兵力,全都放到了明麵上。
到此時,白玉總算弄明白,為何西北很容易的,隱藏了四十萬人馬,明月楓為何能養的了,這龐大的軍隊。
原來,西北各城各州,大大官員,明著聽從朝廷,實際上,他們真正的主子,是明月楓。
西北每年收繳的稅收,有一部分,到了明月楓口袋。
打劫土匪,才能劫到多少財物?
他養軍隊的錢,不光有無幻宮做生意的收入,還有一部分的朝廷稅收。
難怪會有,這多人跟著他!
因為,為他賣命的人,從來沒有,被他虧待過。
明月楓現在,就差建個國號,登基稱帝了。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明明是西北王,卻過著,這樣簡樸的日子!
白玉現在無論走到哪,身後都會跟著一隊衛兵。
漠臘郡守,總會隔三差五,派人來王府,詢問她的日常起居。
為了她方便,本城郡守,為她送來四個婢子,供她使喚。
她拒絕了郡守好意,將她們打發回去。
明月楓和白奇,離開漠臘,已兩個月。
這兩個月,白玉除了脫掉華服,換上平民裝束當街行醫外,就是去馬場,給龍梳毛聊。
到了月圓夜,龍才能與她,坐下吃頓飯,平時他都呆在馬場。
她想將龍帶回王府,龍卻,他很喜歡呆在馬場。
他在馬場,有做老大的感覺。
誠如他所言,一眾高頭大馬,見了龍,高傲的馬頭,都會低垂下。
氣又見暖。
又一個明媚大晴,今早起,收拾完畢,白玉再次,來到馬場看龍。
衛兵幫她打好水,她卷起袖子,為龍刷開毛。
龍也知道了,嫂嫂記憶恢複。
全憑金蓮所賜,他為白玉,感到高興。
馬棚,打發其他人,一人一驢聊著。
白玉將她,這幾年的經曆,像講故事似的,全都講給龍聽。
“嫂嫂,這些年,你經曆還蠻豐富的,既學醫,又識字,還能到處遊曆!”
龍很羨慕的歎口氣:“哎,哪像我,還得做頭驢!”
白玉笑笑,手中繼續忙活著:“如果你的封印能解開,不就自由了!”
“我也想,就是不知,解除封印的法門是什!”
他與大哥受罰時,無定上神過,隻要他們兄弟,遇見真心待他們好的人,他便有機會去除封印,大哥也可,再免於入輪回受苦。
現今世上,對他們兄弟最好的人,就是嫂嫂。
嫂嫂畢竟是凡人,嫂嫂哪能知,解除封印的法門呢?
見龍的驢腦袋低垂下,白玉安慰他。
“龍,你別氣餒,我相信,總有一,你能恢複真身。”
他低垂的腦袋,抬起來,驢頭在她胳膊上蹭蹭。
“嫂嫂,我恢不恢複真身,並不打緊,我雖是驢身,卻是免於入輪回的。”
他渾身抖抖,接道:“我現在擔心大哥,他弄出這大陣仗,我怕時間一長,隱藏在他性子的戾氣,如果被喚醒的話,他又要應劫了。”
應劫?
白玉停下手中動作:“龍,你的應劫是……”
龍驢眼對上她:“意思就是,他恐怕,會再入輪回。”
聽明白了。
能入輪回,就是,他的生命會結束。
明月楓是這樣命數,她早知道。
但他現在,所做之事,並不算作惡,如果連這也要遭報應的話,上就太不講道理了。
政治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明月楓隻是拿起武器反抗而已,這樣怎能算作惡?
更何況,這多年,他做了不少好事。
光他清繳那多土匪,怎也要給他,積攢一筆福報吧!
白玉問出心中疑惑,龍沒反駁。
“大哥現在,當然不算作惡;但是嫂嫂,你有所不知道,大哥性子隱藏的戾氣,可是善惡不分的,他陰晴不定的性子,和那戾氣不無關係。”
戾氣雖是人的惡性,但卻是分善惡的。
遇善則無事,若遇惡,戾氣會變成,以暴治暴的一種手段。
以暴治暴,也算行善,無非過程,有點激烈。
什?
還有這法?
白玉一屁股坐在,馬棚的,一張舊板凳子上。
“那個善惡不分的戾氣,又怎回事?”
和明月楓認識這久,她從來隻當,他的脾氣,生如此。
聽龍法,似乎問題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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