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海忽然意識到,也許女人衣櫥能讓自己老東家上海服裝廠都遭逢大劫,最大的原因不是企業和產品,而是張平這個人。
換其他人,隻怕很難做到這一點。
要是上海服裝廠的領導能做到張平這樣的雷厲風行,一言九鼎,那不知道要發展成什樣子呢。
張平還想說些什,忽然就聽到外麵有人大聲說道:“喂,你們不能過去,領導們正在開會!”
“攔住他們!”
廠區院子忽然就吵鬧了起來。
既然都是皺眉,張平走到門口往外看,正好看到院子有一群人正在朝這邊走來。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明顯不是廠的工人。
有好幾個保安不斷用身體攔著,可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們也不好隨意動手,反倒是讓這些人不斷的向這廠辦這邊靠近。
其中一個保安已經快速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看到張平,也是十分意外,趕忙問好道:“張總好!”
又看到蕭虎賴永新也都在,趕忙說道:“蕭廠長,賴副廠長,有一群人衝進大門就說要找你們,他們自稱是鄭茂成的家屬!”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尤其是蕭虎。
張平馬上問道:“鄭茂成是不是今天出事的那個工人?”
蕭虎趕忙點頭:“對!”
張平歎口氣,對那名保安道:“你去說一下,帶那些家屬過來,我問問情況!”
“好的張總!”
保安自然知道張平的身份,他們可都是在鳳山縣參加過多次訓練的退伍老兵,自然清楚張平的話就是最高命令。
很快,七八個人在三四個保安的引領下走進了辦公室,但不敢走開,生怕這些人對張平等人做出什過激的行為來。
這七八個人以一個中年婦女為首,一過來就直接撲向了蕭虎。
蕭虎被嚇的連連後退,這種事,被撲倒在地,丟人不說,被打了也是白挨。
可那女人一把保住蕭虎的腿道:“你就是廠長對吧,我見過你!
我男人可是在廠上班的時候出的事情,你說,廠要怎管?”
不等蕭虎說話,馬上就有一個老頭子和一個星期八歲的小女孩上去也抱住了他,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
而邊上的賴永新一看這場景,想要躲避,不過他所有家屬的熟麵孔,哪跑得掉,不等他跑,一個頭發一片雪白的老太婆就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上前抱住了他的兩條腿。
張東海竟然也沒逃脫,不過他沒被人抱腿,而是被一個女人攔住了去路。
剩下蘇炳輝和張平,對方可能是因為張平有些麵生,蘇炳輝是老人,他們隻是分出兩個人攔住門口而已。
幾個保安都有些懵,這場景太難纏了吧?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都不知道怎處理了。
蘇炳輝看看張平,尷尬一笑。
至於賴永新和蕭虎,此刻早狼狽不堪,就好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一刻,他們真的後悔沒按照廠規辦事了。
而張平的表情很古怪,沒有生氣,也沒有笑,隻是目光怪異的打量著眾人。
“這個小年輕是廠的什人?”
攔住門口的一個男人指著張平問道。
有保安想要斥,不過張平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那人才沒繼續說話,不過都守在辦公室門口盯著,防止意外發生。
至於蕭虎和賴永新,張平沒說讓他們動手解救,他們暫時也不管。
此刻,保安們在鳳山縣基地訓練的效果就凸顯出來了,所有人都認識張平,也都記得很清楚,張平在場的情況下,他的命令就是最高命令,一切都要聽他指揮!
張平覺得很奇怪,這些人一進來似乎就有明確的目標,而且分工明確,誰該做什非常有組織性,完全就是事先準備好的樣子。
張平沒有直接開口,就是想要繼續看看情況,這些人還準備怎鬧。
其實這個廠的老職工都是是認識張平的,畢竟張平在接手廠子時當眾講過好幾次話,還多次到各個部門巡查。
隻不過這次來的這些人都是家屬和親戚,他們並不認識張平,更是想不到這樣一個小年輕會是這個廠子的老板。
而且張平這一年多來廠的次數也很少,在工人麵前露麵的機會幾乎沒有,他們完全沒印象。
但在剛剛門口那個人問出張平身份之後,倒是有人看向了張平。
孩子老人自然都不認識,倒是那個領頭的中年婦女詫異的看了看張平。
乍看之下,她有些愕然,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熟悉。
一時間,那女人都忘記了哭。
忽然,她眼睛猛然瞪大,她終於想起來這個年輕人是誰了。
廠子承包整頓的時候她來看過熱鬧,見過張平好幾次,隻是剛才進門時沒注意而已。
一下子,她眼中放射出驚喜的光芒。
這可是老板啊,隻要抓住了老板,她不信這個廠子不管她男人。
一時間,她似乎都看到了大把的錢朝著自己飄來。
自己家的情況她太清楚了,醫生早就說了,大兒子救回來的幾率很小,那需要大把大把的錢,關鍵治好的幾率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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