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離譜，花那大的價錢就隻為了看姑娘家彈琴或者跳舞，蘇茉也不知該說那些人大方還是大方了。

    “茉茉，你真的確定越舟在錦瑟坊之中嗎？”

    夏侯諳和蘇茉站在錦瑟坊大樓外，前者心中縱然焦急激動，麵上卻還算淡定。

    因著錦瑟坊是青樓，跟某個時代的歌舞廳類似，所以他們並不阻止女子進出，兩人便沒有女扮男裝。

    不過來這的人有好有壞，莫北丞自然不放心她們兩個姑娘過來，便陪著同行，反倒是蕭鴻澤身份敏感，任憑他怎懇求都沒被自家大表哥允許。

    “應該不會錯，但我們還是得問過本人才知曉。”小姑娘拍了拍夏侯諳的手，低聲安慰。

    轉而又對莫北丞抱怨道：“你跟著來做什？我讓你把人召到府你又不願意，幹嘛還要跟我們過來？”

    錦瑟坊從上到下幾乎都是莫北丞的人，讓她召一個花魁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奈何男人卻說不想別的女人進他們家。

    還說麗姬名聲太大，被有心人傳出來會“玷汙”他的“聲譽”。

    沒錯，蘇茉猜測的越舟就是麗姬。

    去年上元節，錦瑟坊曾在洛神河上表演節目，後來麗姬的帕子被風吹走，是蘇茉抓到親自還給她的，且因為那女子長相出眾。

    蘇茉一直記得她的樣貌，再加上她是學醫了，幾乎一眼就能看穿人的骨相，便將她跟越舟的畫像聯係上了。

    後來莫一也稟告，說那位麗姬自從看到那副畫像後情緒一直不對，有好幾日都沒有招待客人了。

    眾人便猜測，麗姬十有八九就是那位越舟。請下載app愛閱最新內容

    可具體的自然還是得問她本人。

    蕭鴻澤也沒想著隱瞞夏侯諳，便直接將她喊來，一行人這才來到錦瑟坊。

    其實蘇茉有點小私心，在京城這一年多，總是聽別人提起錦瑟坊如何如何，搞得她本人也有些好奇，奈何某男人並不允許她來這種地方。

    畢竟名義上是賣身不賣藝，但總有些難搞的客人，坊的姑娘多多少少會搞點擦邊球的事。

    難得這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過來，蘇茉怎可能不利用，當然，要是身後沒有某個男人跟著就更好了。

    “我們進去吧。”

    小姑娘還想抱怨幾句，卻被心急的夏侯諳搶白，她便隻得作罷。

    三人剛走進樓，打扮的大紅大紫的中年老鴇就笑眯眯的迎了上來，“哎呦，真是稀客啊，什風把莫大人您吹來了？”

    都是熟人，但這畢竟是在外麵，有些戲還是要做的。

    莫北丞上前攬住小姑娘的腰，一臉無奈的說道：“內子好奇，我帶她來隨便看看。”

    來錦瑟坊的女子畢竟還是少數，故他們不可避免的引來周圍人的側目，不過三人都是沉穩的性子，被指指點點了也絲毫不覺尷尬。

    一個個穩如老狗。

    老鴇一笑，作出一個我都懂的眼神，而後便熱情的招呼三人，“那我帶三位去樓上包間。”

    莫北丞平日從不來錦瑟坊，倒是莫一偶爾回過來跟老鴇交流消息，故樓上有間專屬於他的包間。

    老鴇便是將三人領到了拿了包間，房門一關上，老鴇麵上的表情登時變了，不再是麵對外人時的嫵媚風情，而是嚴肅的恭敬。

    “主子，夫人，您二位忽然造訪，可是有要是吩咐？”

    蘇茉搖頭，開門見山道：“麗姬最近還好嗎，方不方便出來？我們有點事要問她。”

    莫北丞早讓手底下人吩咐過，蘇茉的命令與他有同等的地位，故老鴇聞言，都不用看莫北丞，就忙回道：“方便的，屬下這就去把麗姬請來。”

    直麵剛才的種種，夏侯諳一時間都忘記越舟的事，反而是目光探究的落在莫北丞身上，顧忌著蘇茉在，她到底是沒多話。

    大概是她盯得太久，無感敏銳的莫北丞很快就發現了，他也並未隱瞞，坦誠道：“夏侯小將軍遲早一日跟我們是一家人。”

    “我也不瞞你，這錦瑟坊是我的產業，坊中的歌姬舞姬偶爾也會給我打探一些消息。”

    錦瑟坊可以說是整個京城最大的銷金窟，用日進鬥金都不足以形容，單這一棟樓的進賬恐怕也不必首富黃家在京城所有的鋪子加起來少。

    大概是對於莫北丞原來很有錢一時的額震撼，夏侯諳都沒注意他說的“遲早是一家人”的話。

    不過她也沒震驚多久，老鴇就帶了麗姬進來了。

    “麗姬見過主子，夫人……夏侯小將軍。”

    麗姬雖然出身風月場所，可她向來欽佩那些能在這個吃人的時代有所成就的女子，譬如蘇茉，譬如夏侯諳。

    比起稱呼一聲“夏侯姑娘”，她更喜歡叫夏侯諳“夏侯小將軍”。

    “三位來此的用意麗姬已經知曉，”風姿綽約的女子低歎一聲，直言道，“我的確就是‘越舟’。”

    話音一落，蘇茉明顯感覺身旁的夏侯諳瞬間激動起來。

    “那、那你是越盛陽的妹妹？”夏侯諳竭力穩住心神，顫抖著聲音問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