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七:餘韻悠長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食月食日 本章:三百零七:餘韻悠長

    離開了歸肅的石室,溫良又邁步先敲了敲門,然後獨自走進了另一邊一個偏僻的石室之中。

    洞中桌前坐著一個黑衣的女子,相貌普通,不過一雙眼睛顯得異常犀利。

    這個女子便是那天夜第一個出來偷襲言霜的女劍修,她的手段與李簡相似,也是近身的法子,而且比起李簡來說她的手段與身法都要稍顯高明一些,不過畢竟寡不敵眾,曾有機會一劍將言霜刺死,但卻被馬琥拚著挨上一劍給救了,然後便是逃,不逃不行,不逃她便陷入五靈宗好手的圍攻之中,那就凶多吉少了,但是就在逃走之時被李簡一劍刺中,受了不輕的傷。

    當時的五靈宗,外鬆內緊,看似鬆懈大意,但實則已經張網已待,第一波先將這些混進來後又要逃出去的散修們打盡,第二波便是對付那些暴露之後要逃走的細作,這黑衣女子不知,若任由她一直向外逃,則必死無疑,後來溫良派人將其引到了這來躲避。

    雖然被溫良救了,但是這個黑衣女子卻一直警惕得很,不但不假辭色,一直刻意的與溫良的人保持距離,就連個姓名也沒留下,不過溫良倒一點也不為意,一直對這個黑衣女子十分的客氣。

    “姑娘的傷勢如何了?”

    溫良笑眯眯的問道。

    “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我什時候可以離開這?”

    “姑娘想什時候離開便什時候離開,我定然是不會阻攔的,不過我還是要勸姑娘不妨多留幾日,外麵五靈宗搜捕得正緊,現在姑娘出去,恐怕沒辦法能離開這,過幾日他們鬆懈了,我自然會告訴姑娘,到時候姑娘再離去才能一路平安。”

    那黑衣女子稍微沉默了一下,便又開口說道:

    “你究竟是什人,為何有我家長輩的親筆信?”

    “,那封信姑娘就帶回去,給你家寫信的那位長輩看一看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哦,我這還有一封信,也要勞煩姑娘代為傳遞,日後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借助貴門派的。”

    那女子接過信,在信封上掃了兩眼又捏了捏,便收了起來,接著才有些狐疑的問道:

    “你是其他宗門安排在五靈宗的細作?”

    “,沒那簡單的,不過我與你們的門派倒是很有幾分淵源,可惜後來我出了些事情,與你們斷了聯係,不然我會勸阻你們這次出手的,與穆陽宗合作不是不可以,但要謹慎,比如這一次穆陽宗的計劃就全盤盡墨,損失不小,想來你家長輩也該反思反思的”

    “你看上去年歲也不大,怎說話這樣老氣橫秋的?”

    “姑娘就不必費心思在我身上了,你家長輩見了信便都明白,日後說不定我們還能聯手。”

    說完,溫良站起身來便要向外走。

    “等等,”黑衣女子喚住了溫良“當時你既在那,應當也見到我最後中劍,那個刺傷我的家夥,他的名字你可知道?”

    “五靈宗木秀峰弟子,李簡。”

    “李簡……”

    黑衣女子念叨了一句,眼中的寒芒盛了起來。

    ……

    最終,溫良回到了自己日常的石室中,麵已經有一人在等他了。

    是剛才在歸肅那除了那趙兄之外的第三人。

    “尹兄不信我,剛才自己也看見了,那個受傷躺在那不能動彈的小子可是穆陽宗歸長風的親侄子,名為歸肅,煉氣高階的修為,手段與膽色自然也是上上之選,不然也不能千迢迢的到這來!如何?我沒有誇口吧,幾乎死在那錢潮的手,如今事情有變,錢潮的事要尹兄回複田家之人,田家若繼續想要他的命,那就要再多拿出些誠意來才行!”

    那個被稱為“尹兄”的人說道:

    “就算再是厲害,不過也就一個煉氣四層的小家夥而已,溫兄當時既然已經答應過,那這小子就是你已經應承田家之事,田家已經將答應溫兄的都準備好了,隻等那小子的死訊,如今事未做成,反而要田家多拿出些誠意來,未免有些不妥,況且,在下相信,隻要溫兄出手,舉手之間就能讓那小子斃命,溫兄舉手之勞的事情還要我再麻煩一次嗎?”

    溫良聽出了這位尹兄話中的意思,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尹兄,咱們還拿那邊的受傷的歸肅說事,他是歸長風的後人,穆陽宗的名門之後,身上自然有一些他們家長輩賜給的東西,這個你總聽說過吧,有的能保命,有的能殺人,而那歸肅在對付錢潮的時候,這兩樣東西他都用了,你猜猜,為什錢潮一直未死呢?”

    這尹兄自然是知道一些身世顯赫的小家夥身上那些長輩賜予的寶貝是很厲害的,那歸肅身份特殊,身上有這東西也是應該,但若是對付錢潮的時候兩樣東西都用過的話……一來說明那錢潮小子十分厲害,逼得歸肅不得不用那寶貝保命;二來……若歸肅同樣用自家長輩給的東西去殺錢潮的話……錢潮是怎活下來的!

    他想不出來,對於錢潮的出身這位尹兄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為知道,才對溫良所言十分的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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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可能?”

    溫良一笑。

    “尹兄,歸肅那小子還在那邊躺著,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問,看我是不是在誑你,說起來你也總在宗內,不要隻顧著修行,有時間也打聽打聽宗內的事情,答案也就知道了。與那個錢潮一起的還有四個人,他們過從密切,其中有個丫頭,叫做湯萍,嗯,就是剛才那歸肅說得報仇要殺的那個,湯萍的師父是五靈宗的姑獲,她的六爺爺嘛,則是湯伯年,所以她與那歸肅的身份差不多,因此這丫頭身上也有類似的東西,當時歸肅一心要殺了錢潮而不擇手段,就是那個湯萍用湯伯年給的東西保住了錢潮一條命的。”

    說到這,溫良看了看尹兄的臉色,笑道:

    “這錢潮嘛,可比之前那個錢家的人難對付得多,之前那個雖然是尹兄動得手,但是這個錢潮,若尹兄想自己動手的話,一來是不易得手,二來就算得手也必然會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湯萍那丫頭必然死咬住不放,尹兄從此就在五靈宗不得安寧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田家。”

    這話聽得尹兄心中雖然不悅,倒也聽進去了,當初那個錢家的傻子就是他害得,用得手法還有些下作,但畢竟那人未死,不過修行的根本卻斷了,不得不黯然的返回了錢家,現在想想心還有一絲的歉疚,不過到底是得了田家的好處,總要忠人之事才行,如今再讓他冒險去動手,一則是這溫良都對那錢潮有些忌憚,二則是臨近築基的他已經開始愛惜羽毛了,並不想再一腳踏進渾水之中了。

    想到這,尹兄便說道:

    “好吧,那我便去回複田家,看看田家人怎說。”

    “尹兄,我與田家之間就是一場交易,若是無利可圖,這交易不做也罷,其實我所圖謀的事情,田家是知曉的,不過他們膽子太小了,不敢再向前兩步,若是尹兄能說動田家多助我幾分,我這也會重謝尹兄的。”

    “那個……溫兄當時就與田家曉以利害了,田家若不為所動,我自然也沒有辦法,不過今日此事我必然回複田家,試著說動他們再拿出些誠意來的。”

    溫良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尹兄,這幾日最好不要與外麵聯係,五靈宗還要再嚴上一陣,等過了風聲在與田家聯絡吧,免得被人看破。”

    “好。”

    然後那位尹兄便離開了。

    有幾位溫良的手下目送著那位尹兄離去,其中一人似乎看那尹兄頗為的眼生,便向旁邊一人問道:

    “燕兄,那個人是誰,怎以前沒見過呢?”

    被問的人正是燕驚,他抬了抬眼,便隨口說道:

    “他嘛,叫尹況。”

    然後燕驚便站起來,向一邊走去,對坐在那的兩個人說道:

    “二位,現在請吧。”

    溫良石室的門再次被打開,這次走進去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一個肥胖猥瑣的中年男人,另一個則是一個黑瘦的婦人。

    就在那石室的門被關上之前,燕驚還聽到麵的說話聲。

    “二位辛苦了,我這幾日有事,怠慢二位了。”

    “誒,不辛苦,為溫先生做事何言辛苦,嘿嘿!”

    是那個肥胖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

    終於到了言霜拜師大禮的這一天。

    這天錢潮是先來到了李簡這,然後由李簡帶路,二人一起向木秀峰麵飛去。

    拜師大禮是在木秀峰的劍心閣舉行,那算是木秀峰的最高處,也是木秀峰內最壯觀的一處樓閣所在,平日隻能遠觀,非大事不會開放。

    所謂大事,比如木秀峰的築基修士結丹成功,則要在眾多木秀峰修士的見證下到這來給列位劍修祖師們磕頭行禮,或者其他大宗門名望威重的劍修長老到訪時也會安排到這觀瞻一番,再有就是今天了,言霜拜師大禮。

    “那就是劍心閣了。”

    李簡用手一指。

    錢潮仰頭看了看,雲霧迷蒙之處,一座高峰隱約可見,顯得輪廓頗為粗重,在那山峰最高處隱約可見樓閣飛簷的一角,但卻無法識得全貌,正是這種隱約之間偶爾窺得的崢嶸,給這座高峰平添了幾分的神秘莊重來,看到此處,錢潮禁不住說道:

    “好高啊,好像宗內就數木秀峰的山是最高的。”

    “嗯,劍心閣是木秀峰最重要的地方,別看我是木秀峰弟子,可從來也沒去過呢,那平時可是不讓靠近的。”

    二人是不能直接飛上劍心閣的,依著規矩要在半山腰落下來,然後步行上山,不論身份,皆是如此。

    落下處是一寬闊石台,從這便有青石台階一級一級的直通劍心閣。

    二人正要拾階而上之時,便聽後麵有人喚他們。

    “李兄,錢小子,等等。”

    是湯萍,她與彥一起正飄飄落下。

    “誒,不是說姑獲前輩也被邀請了嗎?怎未見她與你在一起?”

    “我師父不願參加這些事,就派我若氤師姐代她來,若氤師姐來得比我早,應該已經在上麵了。”

    彥第一次來這,一邊驚奇的四處張望一邊說道:

    “真沒想到木秀峰內還有這漂亮的地方。”

    “走,上去再看,木秀峰可是很有幾處景致的,不過都是他們的禁地,今日好機會,上麵的景色肯定更好。”

    四個人邊走邊談邊賞美景,待登到最高處時,已經身在雲海之上了,這也是那劍心閣的所在了,身在這才發現那莊肅威嚴的劍心閣前麵十分的寬闊,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人等在那了。

    身份在結丹以上的都有一把椅子坐,築基還有煉氣的修士則隻能站著,所有的人都圍在這片空地四周,人群的最外圍不遠處就是茫茫的雲海,正中間的場地,鋪著一片紅毯,一直延伸進劍心閣的正門前,正門前的毯子上放置了一把黑漆大椅,想必拜師之時,那位呂溯陽前輩就要坐在那了。

    湯萍一踏上這便找到了陸平川,倒不是她眼力好,而是還未登上來時她便聽到了康釜前輩那“哈哈”的得意笑聲,今天康釜比那個收徒弟的呂溯陽還要高興,專門拉著自己的徒弟就侍立在自己身邊,一邊得意洋洋的給陸平川介紹這是哪位前輩那個又是哪位前輩,一邊不停的得意吹噓,把自己的徒弟說得神乎其神,要說陸平川的臉皮肯定不薄,但是在自己師父的吹噓之下竟然也顯露出幾分的羞赧之意來。

    總算是陸平川聽見了湯萍喚他這才看見了幾個同伴,便在康釜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康釜點頭之後這才逃也似的就來到了幾個同伴的身邊。

    “陸大哥臉色怎了?”

    “誒,別提了,被我師父當眾誇獎也挺難受的。”

    “什時候開始呀?”

    “應該快了吧。”

    幾個人環視四顧,發現在場煉氣弟子多為那天夜參加到對散修爭鬥中的那些人,許多雖然叫不上名字來,但總歸是有些眼熟,那次也算是是共同經曆了一場生死,不管認識不認識,隻要離得近的便紛紛的互相致意。

    錢潮在人群中還看見了駱纓、文苑和陸雙三位師姐,不知怎的,今日那駱纓和文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讓錢潮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等了多久之後,自劍心閣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蕭之音,初時聲音不大,並無人在意,但是忽然間一聲銳響,那笛聲一下子就劍意縱橫得直掃而過斬斷了所有人的雜念,將人們的心神全部收攏,然後笛音一落便是如風過竹林般幽長的簫聲在人們的四周漂浮不散,接著在如大河般連綿的簫聲之中,時不時幾聲激越清麗的笛聲一現即隱,如同突然躍出水麵的大魚一般,銀鱗一閃便又不見;又如細風入林,枝葉縫隙中不經意間瞥見的一個殺機凜冽的眼神!接著便是笛簫共鳴,笛聲高亢婉轉,簫聲低沉古拙,但卻都能清楚的送到眾人的耳中,在各人聽來,那笛簫共鳴就如兩位劍手對壘一般,一個攻一個守,攻得急、守得穩,攻得如八方急雨,守得如不動磐石,倒也相得益彰,讓人聽了如癡如醉!最後笛簫漸歇,笛音作雛鳳頻頻回顧之音,簫聲則如老鳳不舍的呢喃,眾人才知這曲子在這拜師大禮上最是合適不過。

    一曲終了,人們這才開始讚歎,都知道木秀峰平日不喜熱鬧張揚,有事也隻以笛蕭為樂,現在這樂聲一落,自然是拜師大禮要開始了。

    在眾人的注視中,劍心閣的大門開放,那位呂溯陽前輩在一眾長老的陪同下從麵走出,而且不知何時,言霜也已經站在了人群正中的紅毯上。

    今日言霜的衣著與往日有了不同,不再是她從北地而來時慣常的那一身白色衣裙,已經換成了木秀峰女弟子常穿的青色裙飾,原來一頭瀑布般的雪白秀發也綰了發髻用簪子別著,她站在那大椅子之前,恭敬的等候著。

    彥忽然發現了什,拉了拉湯萍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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