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倏然握緊,冰針齊齊折斷。
我就知道,她是來套我話的。她無非是奉了方離的命令來探尋魔的下落。
雖然這樣,但我也聽出了玉寧寧話中的幾分真話。看來這個局真的是方離一開始設下的,卻不成想,半路出了差錯。我沒有直接與他合作,而是被陰差陽錯的逐到了無妄之天。
他定是看到了冰針而後起了疑心,這才派出玉寧寧來打探我的話。
我有那好騙嗎?我像是在問自己。
“當然,本座想不出這世上還有比你更好騙的人嗎?”
我愣了愣,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誰?我環顧一圈也沒找到是誰在說話。而後低下頭,這話竟然是我說出的?
“是你?”聽著語氣,我猜是他來了。
他沒死?!
“怎?不歡迎嗎?若不是本王,你會猜到方離那小子的主意嗎?”
我徹底呆住,原來是這樣。
“你在控製我?!”我萬分惱火,我想要將他從我的身體揪出來。但我不知道該怎做。
“說得那難聽做什?我們隻是合作而已,你與方離那小子合作無非是想要得到白蒼,這不是舍近求遠嘛。白蒼在我的手,你答應了我,豈不是進水樓台先月?”
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而後迅速恢複了神智。但是,他說得很有道理。
我要的隻是白蒼,我隻是和他解決恩怨而已。說到底,和誰合作不都是一樣的嗎?
我幹嘛要在乎那多?
方離要做什與我何幹?這隻魔要做什,又與我何幹?
我隻知道,我想要的東西,他有。所以,我們又為什不可以合作呢?
這一想,心底瞬間開朗明了。
“好!你說,你要我怎做?”我眼珠很痛,慢慢地閉上眼。
“這就對了嘛。走,先去殺了方離,再起殺了天帝。剩下的,你想要做什,就都是你的自由了。”他笑得很好聽。
身體很沉,像是背上背了一個很重的人。我不知道都有什壓在了身上,或者說,壓在了心底。
“走吧。”他催促一聲。
我緩緩邁出步子,第一步就沒走穩,忽然摔在地上。
就在我準備爬起時,忽然身體一顫,仿佛是一意識衝進了腦海。
“不!我不能答應你!你要毀滅了所有人,我不能助紂為虐!”我明白了,剛才的一切都是他在控製我!
“別啊,這是怎了?說好的怎又反悔了?本座來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敢壞本座的好事?”話音未落,一道白光又從我的身體飄出。
我看著白光漸漸消散,最後閃過族長的影子。
身體忽然輕快很多,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失落。
“好了,這下搗亂的人被趕走了。我們可以走了。”
我兀自點點頭,走了下去。地上一地都是冰針,這針踩到腳下,仿佛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種聲音並不好聽,但是摻雜了碾碎的感覺後聽起來就很是動聽。
身體越來越輕,像是飄了起來。
轉瞬即到,待我睜開眼時,見我一手掐著方離的脖頸,一手橫握冰劍直指玉寧寧。
不消多說,手腕輕輕一揮,玉寧寧歪著頭倒在地上。
“方離,沒想到吧,本座又回來了。”這話是我說出的,但是聲音卻很嘶啞。
我明知道此刻被他控製,卻無法反抗,全身隻剩下薄薄的一層意識在支撐著我活著。這也是他留下我一絲意識支撐著這具身體的原因。
“是你!果然是你!”方離惡狠狠地說,“怪不得她能從無妄之天逃出來,原來是你在幫她。本王就知道,這是世間不會再有魔,如果有,那一定是你。”
到了這種境地,方離竟然半分都不慌張。他底氣十足地望著我。
“死到臨頭也不知道求饒。”
方離嘴角一抽,“求饒有用嗎?結局不也是一樣的嗎?早死半刻晚死半刻罷了。”
“你還挺聰明。”
方離笑得更加放肆,“過獎過獎,若是沒這點腦子,當年又是怎騙得了龍骨呢。”
他話音未落,我胸腔中像是忽然升起一團火焰。這股力量噴湧而出,手腕加力,將方離從半空中提起。顧不得他的掙紮,我隻一心想要掐死他。
“你倒是真怕我心軟饒了你。”我忽然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但是手上的力道卻絲毫未減。
方離忽然打了個響指,我警惕地環視一圈,而後什都沒發生。
“故弄玄虛!”就在我準備掐死他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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