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回到座位上坐著的柳飛煙看著仵作盧老深一腳淺一腳的退了出去。她眼睛眯了眯，麵紗下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來。

    梁昆對著旁邊餘怒未消的蕭九，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恭敬地道：“殿下，這個女死者已驗完屍，下官還需安排人去張貼告示，讓其家人前來認領屍首。殿下，不知可還有其它什事需要吩咐下官去做的？”

    “呃！”蕭九征詢的眼神瞟向柳飛煙，妙懂的柳飛煙站起身，緩步走到廳中央，她微抑著頭，看向上首的梁昆。“梁大人！女子這有一個疑問，還望梁大人解惑。”完，為表慎重，柳飛煙向梁昆拂了一禮。

    梁昆見蕭九的眼神看向頭戴冪離的女子。他就轉過身，麵向柳飛煙，看著這個一話，就無形之中給人壓迫感的姑娘。

    既然得九殿下看重，又是柳良鵬的女兒，一定是要給麵子的。梁昆平了平心思，並沒有端官架子，四平八穩地道：“解惑道不敢當，姑娘惹有疑問，本官若知曉定知無不言。”

    “梁大人，女子有幸三次親耳聽聞仵作盧老的驗屍結果，對他的才能敬服之至。三起案子其關鍵的線索和結論皆出自他一人之口。這是對是錯嘛？！”

    柳飛煙頓了頓，接著道：“不知這仵作盧老他是何來曆，是否可信呢？”道最後，柳飛煙緊盯著梁昆，不放過他任何一絲一毫的表情和動作。

    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仵作盧老的驗屍技藝和驗屍結果，乍一聽的梁昆懵逼了。他聽了柳飛煙的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忌。作為緝捕追凶，跟三教九流打交道衙門的主事官。不管這仵作盧老如何，這用的人必須是來曆清白之人，想到此的梁昆驚出一身的冷汗！

    這個姑娘太犀利，不愧是柳良鵬的女兒。

    破荒的頭一遭的梁昆對一個無權無職的女子揖了一禮。感激的一笑，辯白道：“多謝姑娘的提醒！本官相信盧老的忠誠。”

    柳飛煙解釋道：“梁大人，我並不是懷疑盧老的忠誠與否，而是想知道這樣一個對醫、蠱、毒皆有研究的高人，他的來曆好奇而已。”

    本來聽著美人姐姐話的蕭九，他也對這個盧老更好奇了起來。隻見他轉過身子，看向梁昆，等著梁昆道出盧老的廬山真麵目來。

    自己為官多年，也算是經曆過風雨。這個姑娘給人的感覺吧！氣場強大，難以讓人忽視她的存在。梁昆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咕嚕一聲咽了下去。

    梁昆略想了一想，道：“8年前，牢逃出一個死刑犯，飛鷹衛追到大梁與南楚交界的淮河邊將其擒獲。在淮河下遊注紮休息時，突降暴雨，我們看到從淮河上遊飄下來一個人。當時以為他死了，等我們把他打撈上岸後，發現還有一口氣在，此人就是仵作盧老。”

    柳飛煙一聽，看來這個盧老一定經曆過生死劫，“不知飛鷹衛救他的時候，他當時是個什樣的情況呢？”

    “彼時，我正任軍巡院左軍巡判官，當時正好在場。我們把他從水中打撈上來時，見他全身浮腫、高熱、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麵目模糊，右腳骨折。給他治療後，發現他上身全是鞭笞過的痕跡，麵上皆是刀傷，縱橫交錯，聲音被毒啞，而且還身中劇毒。”

    柳飛煙繼續問，“那盧老傷好之後，梁大人可問起他的身份來曆，又是遭何人所害？”

    “後來，據盧老自己所述，他是一介遊醫，被歹人所害。”

    醫者懸壺濟世，求死扶傷，是個讓人尊敬的職業，那歹人出自何目的要如此害他呢？盧老這個詞聽起來就明顯很牽強，更別細想了，柳飛煙挑了挑眉毛道：“梁大人可相信盧老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