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風努力控製自己神智, 身體卻與伊薩越貼越緊，那種想咬開這人脖頸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

    伊薩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發麻了，他實在太過用力。

    他抖得厲害, 每一下顫動都極為清晰地傳到伊薩身上。

    當初伊薩渴血狂症發作，也是這般模樣，痛苦得全身顫抖, 全然不受自己控製。

    他不過是隻痛苦無助的小獸罷了，再發狂也隻是惹人憐惜地縮成一團, 好像隻要有人給他一個懷抱, 他就能安靜下來。衛長風卻更像一隻陷入瘋狂的猛獸，一旦控製不住，就會用利爪將身邊的一切都撕碎。

    伊薩聽見他粗重的喘息聲, 他在低聲對他自己道：“我能忍得住……”

    他應該是咬著牙, 聽來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用力。

    伊薩艱難地將雙手從他的鉗製中抽出, 輕柔地撫上他脊背。

    他似乎怔愣了一瞬，連顫抖的軀體都暫時平靜片刻。

    伊薩捧著他臉龐, 逼迫他望向自己：“看著我。”

    衛長風喘息得愈發粗重：“呃……我……”

    伊薩輕輕道：“平靜些……看著我。其實沒有那痛，對不對？”

    諦琉璃真氣在他眸中凝成奇異的華彩, 隻需一眼便能讓人深陷他眼中的絢爛迷離。

    衛長風的目光有些迷茫, 好像所有注意都轉到了他身上，都顧不得自己身體都疼痛了。

    他在衛長風的凝視之下緩緩湊近, 而後吻住那輕顫著的唇, 探出舌尖，引誘這個神誌不清的人與他交纏。

    眼下的這種情形，已經讓衛長風很難理解了, 他需要反應好久才能明白過來伊薩是在做什。而後他便下意識地開始興奮, 伊薩在親他, 伊薩主動親他了。

    他現在沒有誤以為他是自己妻子，他什都知道，卻親了自己。

    衛長風在他退開後呆呆看了他許久，才喚道：“伊薩……”

    他睜大眼睛去看麵前這個有些反常的人，對方卻是底下了眸的，對方淺淺的睫毛細密而纖長，完全遮住了下麵那雙藍眼睛的神色。

    衛長風目光朝他雙睫一根一根緩緩看去，心莫名其妙地默念著一二三，數了幾下便已經數不清，隻看得見那兩隻淺金的小蝴蝶在微微顫動，每動一下，就讓他心髒重重地一跳。

    底下的冰藍色忽然顯露出來，伊薩不過稍稍離開，輕輕打在他臉頰上的鼻息依舊熾熱有力。

    “這樣是不是好多了？”伊薩的聲音輕輕柔柔，飄忽不定。

    衛長風頭暈目眩，身體似乎在下墜，跌進深潭，緊緊環抱住伊薩的雙手也逐漸失去力量。

    意識重新清明後，已是日暮。

    夕陽的光輝輕輕落下，照在一旁的人身上。

    伊薩背對著他，衣服有些淩亂，但他並沒有心情去整理，就由著鮮紅的衣裳亂作一團，像被暴雨打落在地的海棠花瓣一般。

    衛長風有些吃力地爬起，身上還有些殘餘的酸痛感，但那種會讓他發狂的劇痛已經消失不見。

    想也知道伊薩做了什。

    “伊薩。”衛長風朝他挪過去，“我……”

    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見伊薩脖頸間遍布痕跡，點點淡紅綴在他鍍了一層淡金的皮膚上，十分明顯。

    衛長風一想這是自己弄出來的，十分難得地臉上一熱，又覺自己什都記不得實在可惜。

    伊薩顯然不如他一般心緒澎湃，聽到聲響稍稍偏過頭來。

    衛長風記得，以前好像也有那一天，夕陽西下，大漠中的每一粒沙都被染成了金紅色，伊薩也是這樣安靜地坐在旁邊，坐在夕陽餘暉。

    那是他在大漠見過的，最美的景色。

    他不禁看得有些出神，伊薩卻開口拉回他神智：“你該走了。”

    衛長風一怔：“什？”

    伊薩道：“你該走了，在這躲不了太久。”

    “好，我們這就走。”衛長風一靠近他身旁，就忍不住把他抱進懷，“我們找個地方先躲躲。道明堡跟阿雅樂城是死敵，去那姍諦便不容易派人尋到我們，但他們若是知道你在他們地盤上，未必不會對你動手。我想還是去大光明神教，教主與師叔竹馬之交，隻要說明緣由，定能幫我們暫避一陣。”

    伊薩隻道：“也不必太急，你可好好歇一會兒再啟程。”

    衛長風親了親他裸|露的肩膀，低低道：“怎，心疼我？你不是說，若我們能相互配合修煉諦琉璃心經，便能有所增益，能將這反噬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