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眼中，和尚和書生都是特殊的職業群體，覺得他們帶有不詳。

    和尚是剃光頭的出家人，宣揚人人平等的理念，和以美醜劃分等級的製度格格不入，在普通人眼，自然是個異類。

    而在既得利益者的眼中，他們是洪水猛獸，是比魔鬼更為可怖可惡的存在。

    讓世人驚訝的是，神殿似乎不介意這些信仰佛陀的和尚的存在，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允許傳道。

    這也是和尚數量稀少的原因，一來普通人害怕成為和尚，哪就被神殿當做異端抓起來殺掉了，二來就是做了和尚，便與塵世無緣，不惹女色，不沾葷腥，不準鬥狠殺生，要和人類生的欲望作鬥爭，這是極為痛苦的。

    而且，神殿在和尚數量稀少的過程中，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它專門為和尚下了禁令：一旦違背佛傳下的戒律，比如破了色戒、殺戒、葷戒等，就等於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將遭火刑而亡。

    所以凡是成為和尚的，都是心智堅定，不畏生死之人，而心智不堅的，都不敢成為和尚，因為哪糊塗了，忍不住了，就等於自尋死路，被神殿殺雞儆猴。

    書生，也比較特殊。

    與和尚相比，它在聖地子民的眼中不是禁忌，而是腐朽的代名詞，一個毫無用處的職業、行當、身份。

    很多人都知道，書生從古至今都有，在聖地製度沒出現前，他們能治國，談論下局勢，輔佐主公封侯將相稱王，但當聖地製度出現後，他們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要知道，中央聖地的存在基礎是《聖地規製》上描寫的種種製度，一旦出現問題，按照《聖地規製》上寫的辦就行：以醜犯美者，根據犯下的罪過大懲罰；叛變者，殺無赦；還有同境界撫養製度、養美津貼製度等等。

    也就是，聖地上的問題都是有答案的，不需要書生出謀劃策。

    《聖地規製》或許有紕漏，不能包含萬有，但還有官府、貴族法庭，這些地方要是還沒有答案，還有一個去處：神殿。

    不管是教宗，兩大長老，還是其他的殿主、祭司，他們的一言一行都依循神明意誌，所以他們給出的意見就是問題的終極答案，最正確的答案。

    你看看，在這個過程中，有書生什事？

    他們根本沒插手的餘地，也就是能寫點字，還算有點用處，但和官府、法庭的書記官有什區別？

    書生，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

    “兩位施主也是要在此住宿嗎？”聖虛和尚側身，讓出一條道，指著他剛才盤坐的草席，笑道：“如若不嫌棄，施主就在這將就一下吧。”

    傅青主和鳳九對視一眼，走了過去，心戒備。

    白，他讓羅真再調查一下死嬰的下落，最後獲得的信息，極為驚人。

    ——那些死嬰都被集中起來，送往城外，花費不少銀兩後，得知移送死嬰的隊伍走的都是同一條路，就是經過這條荒廟的路！

    種種跡象都表明：邪魔還在，對他而言，死嬰同樣有大用。

    那當初離城驅魔的城主、祭司等人，到底遇沒遇到邪魔？遇到了，為何能安然回去，城內的死嬰數量為何隻見多不見少，這些死嬰為何都往一處送？

    “貧僧聖虛，這位是書生張廷濟。”青年和尚倒沒束手束腳，平靜的開口，絲毫不因為眼前的兩人是貴族，而有一絲巴結的味道。

    “你們是誰，也是路過此地的嗎？”張廷濟好奇道。

    傅青主點頭道：“我叫傅青主，她叫鳳九，路過此地的，你們發現這一帶有什異常嗎？”

    聖虛搖頭，好奇道：“暫時沒有，莫非施主對這一帶很熟悉，聽過什傳聞？”

    鳳九大大咧咧的，要開口實話實，被傅青主瞪了眼，立馬止聲，隨即氣不過，反瞪回去。

    張廷濟沒看出什來，聖虛是琢磨出不少東西，但對兩人的來曆有些放心，讓他們坐下。

    該的、該知道的，隨緣而已，時機到了，自然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