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想過,當我每天醒來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希望最後變成了最後一絲殺死我的利刃時,我會如此痛苦。
我逐漸活在了一個沒有光亮的世界。午夜夢回還是會想起祝涼臣溫柔的側臉。
但是常常夜半驚醒。又驚覺那是多久以前的遙遠記憶。
在夜。我被人從黑暗中吵醒。
那人粗暴的踢了我一腳,我隻能微弱的抬起頭看他,幹澀得嘴唇隻是咧開。就痛得說不出話來。
一片漆黑中被人抬了起來,我虛弱得沒有反抗的力氣。
我感受到那人神色匆忙。一出門就有接應的人對他耳語。
“帶她上去。”
一陣風過後。我半眯著眼被另一個人抬著到了外麵。
晚風吹得我的臉頰生疼,淩亂的頭發在夜空中隨風飄散。我多想大聲尖叫呼救。
可是一片空曠的田地,除了有著這人走動的生氣。幾乎是周遭死寂,我望著,差點絕望得哭出聲來。
來到一個分岔路口,我被人抬上了車,那人抓著我的手臂粗魯的給我注射了什之後。感到頭暈目眩。
車水馬龍間,我清醒著的最後一幕便是人來人往。卻沒有一個是祝涼臣的臉。
涼臣,也許。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我想。
醒來過後,我來到另一個封閉的房間。
房間的設施幾乎與之前沒有任何差別。也許是涼臣差點就在原處找到了我,所以被顧瀾轉移了地點。
每日仍舊是定時有人送吃的,可是送的東西卻越來越差。幾乎已經不是人吃的東西。
我大部分時間都坐在床邊一言不發,久了我甚至已經忘記了什是陽光的味道。
放嬌很久沒有來。我幾乎快要記不得她的模樣。
盡管堅強如我,我也清晰的感覺到我的生命在一點點流失,也許我會在這耗盡我的最後時光,不會再有見到他的機會。
像平日一眼,有人敲門送吃的。
我沒有回答,一動不動。
一陣鑰匙聲,門被人從外麵緩緩打開。
大概頓了幾秒,外麵的人一步步走了過來,那人胡渣零星,仍舊黑發劍眉,那樣熟悉的模樣。
我睜大眼睛,張了張嘴,想要開口。
“沈……期……”
他率先叫道。
隻一句簡單的呼喊,我突然紅了眼眶。
他是整間屋子唯一使我熟悉的人,他的到來讓我冰冷的心逐漸有了溫度。
“顧……”
我也試著叫他。
他突然像是回複了生命一般,死命的點著頭,混著淚花不斷的應著我。
“你怎……”
我強撐起來,想要問更多,我害怕他被人發現於是不向後望去。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抱起我,動作間是前所未有的輕柔,我緩緩卸下防備閉上了眼。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帶你出去,之後的事我們之後好好說。”
也許是真的累了,我聽著熟悉之人的心跳聲,緩緩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的時候,顧趴在我床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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