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2章 輪回不止（大結局）

    上空是轟隆隆的烏雲漩渦，元素力量逐漸消退後，雨滴落下，很快從稀稀落落變成傾盆暴雨。

    蘇曉與至高之人相隔百米而立，雙方都沒先出手，而是彼此的氣場牢牢鎖定對方，隻要對方稍有破綻，那就將迎來萬劫不複的敗亡。

    兩道殘影掠出，兵刃轟然對撞，是巨大化至幾百米體型的蘇曉與至高之人，亦或者說，是兩人強大的魂體，兩把魂刃相抵。

    哢哢哢

    至高之人高大魂體手中的魂刃開始出現裂痕，啪啦一聲，魂刃破碎，有著絲絲黑藍色煙氣的魂刃斬下。

    而在下方，至高之人洶湧向周邊蔓延的金色氣息一窒，猩紅、狂暴、侵蝕力十足的猩紅血氣壓上，乍一看，蘇曉與至高之人的氣息，會讓人下意識認為，至高之人才是好人那一方。

    這說法當然是錯誤的，不過，蘇曉嘛，似乎也算不得良善之輩。

    殘影從蔓延開的猩紅血氣中一閃而逝，至高之人剛從魂體受損的恍惚中掙脫，一把長刀迎麵襲來。

    一聲！長刀與雷刃對斬，蔓延而來的界雷讓蘇曉連碎幾顆命核，這還是他昔日界雷抗性堆的夠高，也因此，此戰中至高之人沒怎使用界雷。

    斬威爆發的瞬間，落下的瓢潑大雨瞬間蒸發掉，上空的巨大烏雲漩渦也瞬間消失，露出星界之頂的一道道斬痕。

    決戰圓台上，至高之人剛擋住蘇曉突進而來的一刀，胸膛與肩頭就各浮現一道斬痕，是蘇曉突破極限的極限斬，這也讓至高之人確信，繼續給這滅法者近戰機會，此戰必敗無疑。

    ‘退卻。’

    至高之人如同發出了無聲的命令，並非命令蘇曉，是命令星界在達成這種事實，下一秒，蘇曉和至高之人的距離驟然拉遠。

    蘇曉感受到昔日進入任務世界時，所受到的世界排斥感，不過此刻這感受要強烈萬倍不止。

    一物出現在至高之人手中，這是枚骨戒，在此物出現的瞬間，蘇曉當即感受到力量的共鳴感。

    ‘放逐。’

    一聲低鳴，蘇曉身後出現混沌漩渦，要將他放逐。

    蘇曉舉起長刀，一刀虛斬而下，當即把‘退卻’與‘放逐’兩種星界概念暫時斬滅，這讓他所承受的重壓一緩。

    現在的戰鬥開始明朗，隻要開始近身戰，那就是蘇曉的優勢，繼續被這樣中距離壓製，蘇曉必敗無疑，他現在的生命值在持續降低，整個星界都在被至高之人所支配。

    ‘極刃·斬界。’

    強悍的斬威從斜指地麵的斬龍閃上爆發，蘇曉掠出一道殘影，沿途空間驚駭崩裂，向至高之人襲去，剛到中途，至高之人的手抬起，他披散的頭發飛揚，眼中浮現幾分金芒。

    ‘極刃·白夜。’

    當！！

    完美格擋的脆響乍現，與之一同的，是點滴鮮血飛濺間，蘇曉的突進斬被中斷，之所以如此，是他自己忽然出現，並直接一刀「極刃·白夜」。

    這分明是此戰中前不久的自己，被至高之人支配時間，給拖拽至此，當即給了他自己一刀，隻能說這時間支配用的，簡直不可思議。

    猩紅光點出現，最初是一顆圓點閃耀成的十字星光耀，隨後這猩紅驟然擴散。

    轟隆隆的巨響聲中，至高之人周邊的層層防禦層破碎，其中一層有著雷電光斑的保護格外強韌，但在猩紅血氣的衝擊下，最終也破碎，就在猩紅血氣即將吞沒至高之人時，猩紅血氣驟然收攏，壓縮成猩紅的十字光耀。

    ‘極·猩紅惡。’

    當猩紅的十字光耀不再那般刺眼，能看到這是龐大血獸張開的血盆巨口中，壓縮到食指粗細的猩紅血煙炮轟出。

    ！膨！！

    至高之人的多層防禦被應聲擊碎，就在即將命中他的頭顱時，他單手迎上猩紅射線，他手中星界最本源的力量，不斷抵消猩紅射線的威能，發出轟隆隆震響，在這一刻，猩紅的光芒籠罩整個星界。

    哪怕是幾個紀元後，也有猩紅蒼穹的曆史記載，這也是當前大紀元，血係體係正式崛起的主要原因。

    猩紅射線逐漸變細，最終消融在空氣中，圓形決戰高台上，蘇曉的氣息不算平穩，而在對麵，至高之人風輕雲淡，當然，在背後視角，這位的左手上是血肉模糊的淡金色骨骼外露，強大的再生力被傷損處的猩紅壓製。

    ‘極刃……’

    轟！

    一股重壓轟落在蘇曉身上，讓他所在的圓形戰鬥場地遍布裂痕，這是在至高之人的支配下，整個星界之重都轟落在他身上。

    轟！！

    宛如透黑色重力般的重壓，再度轟在蘇曉身上，不僅如此，這重壓第二次轟落後，居然開始持續傾瀉，讓蘇曉從略有弓曲身形，變成幾乎要單膝跪地。

    “你還，沒有資格。”

    衣袍、頭發飛揚的至高之人，戰鬥中首次開口，單手執掌星界的他，左手開始下壓，讓壓下的星界之重更為強烈，甚至導致星界之頂出現大片裂痕，這不是空間裂痕，是星界之頂有崩滅的勢頭。

    準確的說，現在至高之人不僅是在支配整個星界的重量，還有星界眾生的因果之重。

    腳下圓台上的裂痕越發密集，蘇曉看向至高之人，那瞳孔中心紅光越發滲人的目光，哪有將死之相，而是真正進入到了，許久沒體會到的死戰最終階段。

    哢吧、哢吧

    蘇曉一步步前行，腳下高台上浮現更多裂痕，下一，他所在之處炸開一聲破空的巨響，他到了至高之人前方，沿途所踩踏的空間，都發出破裂巨響。

    ‘無我之境·青影王。’

    蘇曉手中長刀，悍然乍現出漆黑的刀焰，這哪是刀焰，是過於濃烈的青影王能量在質變後，把接觸到的世界灼穿，才呈現出黑色刀焰模樣，這一刀，凝聚了蘇曉一直以來，平砍即是大招的全部。

    一聲空間爆響，至高之人驟然退到十幾秒前所在的位置，可讓他瞳孔開始收縮的是，時間的力量居然被斬滅崩碎，他被這一刀給強行扯回所在之處。

    當！！

    黑刀與雷刃對斬，至高之人當即破開一道向下的氣浪，轟然砸落在圓形戰鬥高台上，不少晶體碎片飛濺，他砸落的下一瞬，就要飄立而起，可誰知，那滅法者已在他前方，猩紅的血氣，讓至高之人身上被灼出幾道血痕。

    ‘無我之境·青影王！’

    斬龍閃再度化為黑刀，這一擊，任何存在，注意是任何！任何存在都不能規避，隻能硬抗，因為在斬出這刀的同時，斬擊未至，斬威就已刺入敵人因果，無論敵人用什方法移動走，斬擊落下的下一刻，都得被拖回來。

    越是簡單的能力，發展到極致越無解，而蘇曉從一階到頂峰，一直在磨礪這一刀力斬。

    黑刀斬上雷刃，至高之人的寬鬆衣袍變得破爛，大片鮮血分散而來，他接連踉蹌退後幾大步，他已太久沒如此狼狽，所以他無視了體魄的損傷，作勢就抬手……

    ‘無我之境·青影王。’

    黑刀第三次斬來，這次，至高之人眼中的威嚴盛怒消失，同為頂峰，他沒理解這種級別的能力，怎可能連用三次。

    噗嗤！！

    黑刀斬下，至高之人的整條左臂被斬飛，他手中雷刃上出現星界微光，這一擊斬下，身前的滅法者將被斬滅魂體，沒了魂體，「心魂技」就不完整，技法之威將銳減。

    一把迎麵斬來的黑刀，讓至高之人從蒼穹之上俯瞰眾生的至高，被斬成昔日的最強個體，在這一刻，他都有些從歲月侵蝕中清醒幾分。

    ‘星界·支配。’

    咚

    星界停固以至高之人為中心蔓延。

    ‘極境·星界。’

    同源但不同體係的兩種「星界停固」能力，驟然對撞在一起，哢嚓一下，整個星界都停固住，和預想中的彼此抵消並不同，「極境·星界」與「星界·支配」互相壓製，伴隨雙方手中利刃對斬在一起，這對決達到巔峰。

    哢一聲，星界的某種規則破碎了，在這星界之頂終年屹立的鍾塔，一直對著12點表示「現在」的大鍾指針，在這交鋒中開始倒退。

    時空錯亂中，兩把利刃相抵，以蘇曉和至高之人為中心，周邊出現一道巨大的時空漩渦，這時空漩渦逆時針轉動，星界之頂崩塌的大地快速恢複，隨著時空漩渦的轉速加快，周邊一切都開始倒流。

    從當前的第三紀元逆轉到第二紀元，然後是第一紀元，眨眼間回溯到深淵時代，到最後，幹脆是以一個大紀元為跨度進行逆轉，在時空漩渦驟然停止時，星界已來到最初的模樣，這是星界在混沌的極暗之底與上空光亮中初成，是一切的開始。

    周邊時空漩渦散去，對峙的兩人氣息爆發，猩紅血氣構成的巨獸，暴戾咬上四臂高大虛影。

    ‘無我之境·青影王。’

    氣息交鋒的同時，蘇曉手中黑刀已是斬下，這讓至高之人眼中有了些許錯愕感，這位立於頂峰的神，終於被徹底擊碎了神性。

    咚！！

    黑刀斬上雷刃，至高之人腳下的晶體大地崩裂，他化為殘影轟入下方的星界中，其倒飛的力道之恐怖，衝碎一個個逐漸構成的世界，最後他轟然落在黑暗之底，這一望無際，宛如漆黑海洋般的星界之底。

    一道殘影落在前方，落地的同時已消失，那把刀刃已有幾道豁口的黑刀斬來，不過相比快化為鋸齒刀的雷刃，斬龍閃已是狀態良好。

    刀鋒震鳴，星界的各類概念規則力量，被至高之人所駕馭，但這些昔日無解的最頂級力量，此刻在一人一刀的組合下，從無解變成可斬滅。

    一刀斬碎初始星界的「元素概念」，蘇曉明顯感受到，所在的初始星界驟然崩裂，在「無我之境·青影王」的斬擊力下，星界……亦可被斬滅。

    長刀斬入至高之人側頸，刀鋒剛要繼續斬切，至高之人的大手已按上蘇曉麵門，一聲巨響，蘇曉倒飛出，至高之人向側麵踉蹌幾步。

    戰到如今，雙方從靈魂、體魄、概念規則、因果存在、核心能力等，全都極致利用，甚至打到時空逆轉，讓兩人來到初始星界，加之是同級別的對手，在這黑暗之底，連時間流速都不明確的地方，鏖戰不知多久，雙方都已快到極限。

    滴答、滴答

    蘇曉下巴的鮮血，滴落到腳下的黑暗液質中，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至高之人，此戰無論勝負，皆已戰的痛快，這等頂峰之戰，此生隻會經曆一次。

    而在對麵，至高之人凝視著蘇曉，他已確信，吞噬了這滅法者的因果命運，他將找回昔日所丟失的東西。

    驟然間，初始星界的黑暗與光明都被掠走，加持到至高之人手中雷刃上。

    相比至高之人支配星界的力量，蘇曉沒臨時爆種，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那種能力，他隻有自身的力量，因此，他身上的血肉開始消瘦、枯幹，很短時間內，他除了握刀的右臂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強悍的消瘦感，這是他把自己的所有身體能量，都凝聚於這一刀上。

    ‘星界·絕對支配。’

    ‘無我之境·永夜。’

    雙方化為金色強光與漆黑斬線，彼此交匯而過。

    錚！！！

    一切都在這一斬後停固，黑暗的星界，金色光耀餘燼飛散，以及斬出一道黑痕的漆黑斬線，這一切仿佛是永的畫卷，怎奈，作為畫布的初始星界承受不住，的一下破碎。

    手持雷刃的至高之人，胸膛橫跨一道燃著黑焰的斬痕，他抬手，看了眼手中即將破碎的武器，而在他身後，是已倒下，身下蔓延開鮮血的滅法者。

    在這一刻，至高之人醒來了，他轉身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滅法者，隨即說道：

    “你讓我醒來，我會繼續守望星界，畢竟，它是我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