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珝瑆 本章:第 11 章

    周峻緯抱著齊思鈞,懷人越來越燙,他必須先降溫,粗略處理處理傷口。中毒確實很嚴重,可是感染和發熱引起的脫水才更容易致死。懷著這樣的想法,周峻緯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請問您可以給我點溫水嗎?我朋友他從山崖上跌下來,傷得很嚴重,還發熱了。”周峻緯將齊思鈞的臉包裹住,不讓老嫗看清。

    老嫗皺眉道:“聽你口音,看你打扮,是南國人?”

    周峻緯承認了,老嫗把他往外推:“不好意思,我們村子幹旱,確實沒有富裕的水。”

    周峻緯急了,他伸手去拉老嫗衣角,結果卻沒護住擋住齊思鈞臉的外衣。

    老嫗驚呼一聲,忙叫自家丈夫前來:“是聖子!聖子受傷了,快去隔壁借水來。——你怎不早說是聖子啊!”

    周峻緯不知道,周峻緯委屈,周峻緯還怕這戶人家是甄紅的人呢,所以說才是說他和齊思鈞都是南國人,沒想到反而出了烏龍。

    “你是什人,聖子怎傷成這個樣子?”老嫗問道。

    “我確實是南國邊境守將,但是以前和齊思鈞在中原有很深淵源。我在巡邏時看見他他就是這副樣子了。我以為甄紅畢竟是聖王,在苗疆威望會高於他,怕您陷害,才不想告訴您他的真實身份。”周峻緯如實說道。

    老嫗速速拿了熱水來,又叫自己的丈夫為齊思鈞包紮。

    “其實這個村子,乃至隔壁村子都是聖子救下的人。有因為山洪喪失家園聖子救下來重建的,也有因為不願種毒花被甄紅燒了房子沒處去的。”老嫗道,“我們這些老東西就留下給聖子傳傳信,年輕人,像隔壁家的小靜或者是我們家的宏郎就跟隨聖子去打拚了。你大可以放心的。”

    老頭端著血水和髒衣服出來,補充道:“聖子殺了很多人,可隻殺該殺的,他心有我們老百姓哩!他小小年紀就當了聖子,小時候總端著架子,不敢有絲毫鬆懈,有的大孩子就帶著他胡鬧,好容易才養成的跳脫性子,不知道去趟中原是不是又開始端著了。”

    “他老了,就愛回憶些沒什用的故事。”老嫗笑著罵老頭。

    周峻緯突然意識到齊思鈞的膽識、武功乃至性格是怎樣養成的了,他吃過很多很多苦,也遇見過很多很多好人,所以他一麵強大,一麵天真;一麵對敵人殘忍,一麵又能保有善良。

    他不是周峻緯想的那樣不諳世事,自己能保護自已也有需要保護的人,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和必須承擔的責任。

    周峻緯喝完老嫗給倒的熱水,再次把齊思鈞背在背上,這次他覺得他背上背著他的全世界。

    在過苗疆二十八寨後山陣法的時候,周峻緯把齊思鈞抱在懷,他身上衣物被劃得像個乞丐,等到過了陣法,拿鞭子的手幾乎抬不起來,更遑論去抱齊思鈞,於是又背了起來,一步個血腳印地走,終於走到了二十八寨內。

    寨主羅予彤不在,他把齊思鈞交到了石凱和黃子弘凡手上。

    石凱偏頭,似乎在用眼睛看周峻緯,但是他眼的陰翳卻明擺著告訴別人他看不見,終於他妥協了一樣,將一本書拍在周峻緯胸口,說道:“這是苗疆二十八寨後山陣法的簡易解法,出去可以少受點傷也少花點時間。”

    周峻緯拱手一禮:“齊思鈞就交給諸位了。”隨後他深深看了齊思鈞一眼,轉身離開。

    所有人麵對著中毒的齊思鈞都一籌莫展,此刻所有人中最精通毒理的羅予彤被困在苗疆朝堂上,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齊思鈞的生命體征越來越微弱,石凱著急但是又沒有任何辦法,直到聽到了算不上熟悉也算不上陌生的籲馬聲。

    “籲——”接著黃子就看見了一個用紅頭繩紮著雙環髻中原丫頭打扮的女人,飛身下馬,風塵仆仆,她身上還有後山陣法帶來的傷。

    “為什不把山門前圍著的人都驅散了?我師父呢?”此人正是小靜。

    “前些日村子有疫病傳播,山上收容了好多民眾,沒人敢此刻去迎戰,寨的弟兄們能打,可是收容的父老鄉親們誰管啊?羅寨主帶著人證和物證去控製朝堂了。”黃子輕輕歎了口氣,“小靜,你怎從中原回來了?”

    “我聽說聖子挨了甄紅一掌墜崖而亡,中原都傳開了。”小靜道,“我師父有秘密瞞著你們,聖子如果傷重或者毒深,隻有我能救他。——石小將軍黃小將軍,現在立刻差人去尋碧葉草!”

    石凱道:“他掉下去的崖正好是相思崖,碧葉草被他采在懷了,我昨晚剛炮製好。”

    “那再勞煩二位將軍為我準備銀針銀碗和銀刀,接下來的一天我需要一個幹淨的屋子和一些保證這個屋子不被打擾的守門人,還需要兩位醫女,如果在換血術過程中我暈倒了,她們必須要按照我寫下的流程把換血術繼續下去——另外,師父現在在朝堂那邊跟甄紅拉扯,不要去麻煩師父。多謝諸位了!”

    乾坤換血術乃苗疆秘術,她是和聖子血能相融的特殊人選,要用她的血換掉聖子體內的血,以達到讓聖子百毒不侵的目的。但是這一切都需要她付出巨大的代價,輕則快速衰老,重則當場斃命。

    這些事是羅予彤告訴她的,羅予彤早在第一次見麵收她為徒,也是因為這個。

    最開始被齊思鈞救下的她,本來就應該像齊思鈞救下的無數普通苗疆人一樣,回歸正常的生活,但羅予彤發現,她的血和齊思鈞的血可以相融,相互輸送,於是羅予彤收她為徒,相當於給齊思鈞留了一個備用血包。

    百藥女不是天生的,幾百種毒藥,她都親口嚐過,親身經曆過中毒和解毒的痛苦。

    從沒怨過是假的,但她也知道如果沒有聖子就沒有苗寨,而且追隨聖子幾年,他們幹的一直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所以她心甘情願地做備用血包,心甘情願地去中原做臥底。

    終於種下的善果到了收割的時刻,小靜割開自己的皮膚,血流到銀碗……

    齊思鈞醒來的時候,小靜已經不知所蹤了,羅予彤暫時處理好了朝堂對甄紅的彈劾,並將所有證據,交給監瞭司處理,也策馬飛奔回了二十八寨。

    隻要等監瞭司核查結果出來,就可以對甄紅實施荊草放逐法,以甄紅的失民心程度,齊思鈞已經把苗疆重權握在手了。

    他從來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對他好的人,於是著羅予彤去尋小靜,自己處理完甄紅黨羽彈劾自己的奏文,左右無眠,便往山轉轉。

    忽聞一陣樂聲,有人在吹奏什樂器,他不知道是誰有此雅興,故而前去一看,卻發現周峻緯穿著鎧甲,坐在一處大石頭上,吹著葉子,他慢慢湊過去,在大石頭上周峻緯身邊坐下來,靜靜地聽著。

    頭頂月朗星稀,風在山中盤旋著,像二十八寨嬉戲打鬧的孩童,樹葉被風吹動簌簌作響,樹頂烏鴉啊啊而鳴,石上人吹葉動婉轉悠揚,齊思鈞忽然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

    一曲終了,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周峻緯先開的口。

    “這座山叫蒼梧山,你掉下去的崖是相思崖,我第一次來這兒是跟著父親在邊關巡邏,那時不到6歲。”周峻緯的聲音似乎要被吹散在山峰,他把肩上的披風搭到齊思鈞的肩膀上,齊思鈞覺得自己被周峻緯的氣息包裹,好像被他抱在懷一樣。

    “我父名叫周細柳,你或許知道的,他曾經和你的母親並稱抗湖聯盟兩位主帥。”

    “回看射雕處,千暮雲平。南國鎮國將軍,暮雲平周細柳,是你父親,所以甄京……”齊思鈞蹙起眉頭。

    “是我仇人。他誣陷我父通敵,說我父押送著糧草到敵軍營去,實際上是他劫持了我父的糧草,又殺害了我父。因為謀逆罪名,鎮國將軍府,女子沒入奴籍,永不能脫籍贖身,男丁發配邊境,終身服徭役。我在服徭役路上險些害病死去,是安二的父親安烈救了我。”周峻緯低聲道。

    “甄京知道我是誰,安烈不是病死而是他殺,他認我為義子是因為我是周家軍的人形虎符,好利用我將周家的私兵都收攏起來,擴充自己的勢力。而我也在他身邊潛伏下來,伺機想報仇殺他,何相找到了我,派小靜來監視我是否如何相要求一樣,確實在為當今聖上做事。”周峻緯覺得山風還是涼,於是幹脆把齊思鈞整個攏在懷,“你三番五次來問我,我如何敢說自己的真正心意?萬一你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我又如何擔得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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