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珝瑆 本章:第 12 章

    郭文韜坐在堂內上首,他喝著甄京給他上的茶,問道:“甄相,你們要什投名狀?我什時候能得冊寶?”

    “投名狀小王爺隨便給,給什我們都要,冊寶的事,就交給太後和我吧。”甄京恭恭敬敬地笑。

    “那我向相爺討個人,可以嗎?這個人給我,死生不論。”郭文韜放下茶碗,抬眼看甄相,“我要甄真。”

    “從前我最得力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左手,甄真用鋼針廢了我的左手,或許他身後有人默許,但我不在乎,我隻想報複他一個。報複完了,我的牢獄之災也就是算了,不然我要記仇記一輩子的。”郭文韜輕輕地笑,斜睨了甄真一眼,那厲鬼似的人立刻站不穩了,“當”跪下來,玩命衝甄京磕頭。

    “甄相,饒命啊——小的,小的……”

    “甄真,你得罪貴人了,應該求貴人,求我沒用。”

    “王爺!王爺!”甄真撲上來想抱住郭文韜大腿,“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當時有眼不識泰山啊!”

    “甄先生,你那句話怎說的來著?輕鬆啊,放輕鬆,我這些天跟你學了很多刑罰,你正好檢查檢查,我學得好不好~”

    郭文韜坐在刑部大牢,甄真被綁在他對麵,幾天內,他們兩個位置互換,階下囚變成了雲中龍,為虎作倀者變成了階下囚。

    郭文韜用手的鳶羽從甄真的右腿上割下一片肉,把肉放在燈火上烤,割裂的劇痛,燒焦的味道,滋滋的聲音,都刺激著甄真的神經。

    郭文韜用刀將烤肉遞過去:“甄先生,吃啊,你以前不是還讓我吃生的嗎?怎這次我烤熟了,你還不吃啊?”

    甄真難以控製地嘔吐起來,郭文韜往後撤,從身邊嘍囉說道:“把他的右腿割成白骨,讓他一片一片吃下去,但必須讓他活著,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古北鎮,天海閣藥鋪,那是齊思鈞打工的堂口也是周峻緯和蒲熠星見麵的地方。

    郭文韜帶著人衝進來,藥童們被一劍一個捅了對穿,他將鳶羽插進藥鋪老板的心髒,短刀在血肉中旋轉又被他快速抽出,血珠連成線,落在地上。他又點了一把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去告訴甄相,我端了天海閣一個暗樁堂口,這個堂口是鳶組情報開源樞紐。”郭文韜瘦削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分外猙獰,“我的誠意,甄相和太後應該看到了。本來屬於我的東西,也該一步步還給我。”

    他身邊站著的張若昀衝他點頭,隨後隱入巷子報信去了,可巷子有人等他。

    “你就非要一錯再錯嗎?你就非要為甄京賣命嗎?你忘了我們三個當時的誓言嗎?”王鷗用紅綾將張若昀纏住,眼睛含著淚,而下一瞬,紅綾被張若昀的罡風打碎。

    “幼稚的人才會相信海晏河清。他隻是一個飄零的外鄉人,代表不了苗疆,你隻是一個流離的王室女,代表不了湖國,我隻是一個會些武功的商人,代表不了南國。我們的誓言連一盤散沙都不算,它甚至都不存在。”張若昀低聲道,“王鷗,隻有強權利益和恐懼,才能維護所謂的長治久安!”

    “你都在外當上了花魁,怎還是一副王室女的天真做派和想法?我還有事要做,勸你別擋路,不然狼牙劍會殺了你。”張若昀往前一步,卻不敢看王鷗的眼睛。

    王鷗卻輕輕笑了,她身形動恍若翩躚的蝴蝶:“用我命換你重傷,說到底也是不虧的。”

    上元燈節,她和何炅張若昀本就是錯遇,多方利益的交錯更亂了人眼,變了人心,哪怕當年同飲過的酒,當年同係過的舟,當年同點過的燈,都還在,總不複少年遊了。

    郭文韜天不亮就奉詔入宮,今日是他的冊封禮。

    撒貝寧端坐在明堂上,冠冕的流蘇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郭文韜跪在堂下,他明白甄京和太後到底想借他的手把撒貝寧拉下明堂,也明白總有人要罵他,對他說使不得。

    可他郭文韜也是龍子皇孫,如何使不得呢?

    從前他在軍中做忠義之士的副將,忠義之士又有幾個得了好下場解甲歸田的?

    從前他總願意□□蒲熠星的人,可深情之人又有幾個得了好下場長相廝守的?

    忠義總被上位者當成犧牲,重情總被無心人玩弄辜負,那何妨剜去貪嗔,舍命一戰,若能王則王,坐擁天下,一個蒲熠星又如何,不能王無非一死,死對他來說比活著容易多了。

    “文韜,你要從朕手接過英王冊寶嗎?”撒貝寧居高臨下,他看向郭文韜的眼神近乎是悲憫的,“若有人逼你或者傷你,大可說出來與朕,朕給你做主,無論你是不是朕虧欠已久的幼弟,隻要你……”

    文韜再拜打斷了撒貝寧的話:“秉皇兄,臣弟是自願的,而且能認祖歸宗,喜不自勝。”

    “落子無悔啊文韜?”

    “臣弟無悔。”

    撒貝寧的臉色一寸一寸冷下來,他親手將英王冊寶交到了郭文韜手。

    到處的窗戶上都掛著紅紙剪的囍字,雙喜合並,卻好像兩個苦硬生生堆在一起。

    坐轎子,射箭,過火盆,跨馬鞍,牽繡球,安二全程握著小靜給她的小瓶子。

    “一拜天地——”甄京從太後身邊借來的宦官聲音很尖,安二莫名不舒服。她想起自己以前去郊外的寺廟求簽,小靜不信,跟她嘮嘮叨叨。

    她問:“你不信神佛,那信什,什都不信,什就都要你自己扛著了。”小靜回她:“天地有靈,萬物有靈,處處不信,處處信。天地山川,草木花鳥,都可以庇佑我。”她看著老神在在的侍女笑而不語,現在卻覺得天地山川皆棄我。

    “二拜高堂——”高堂的位置上隻有甄京一個人坐著,他身邊站著張若昀,安二想起她及笄禮那天甄京帶人殺進欽原堂,父親腰間帶著欽原獸的銅牌被砍成了兩段,他自己也被砍成了兩段。

    她居然認賊作父快十年了,周峻緯這個外姓子居然也忍辱負重,護了她十年。

    “夫妻對拜——”她忽而想起自己十四歲遇到的那個男人,男人來京城科考,比自己大十來歲,那天不知怎就付出了終身。她總覺得,可以原諒,隻要她愛他,他可以出軌,也可以騙人。那時的她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什清白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可以拋諸腦後。

    她從沒想過跟別人拜堂成親。

    她的家,她的愛,她的朋友,死生不由她。

    女人啊,江湖的女人啊……

    他們走進了臥房,門外看著甄京麵子來的賓客們還在推杯換盞滿堂歡聲,可他們相對無言隻有沉默。

    安二蓋著蓋頭,突然冷不丁來了一句:“今天相爺嫁女也是郭文韜封王。”

    “我知道。”蒲熠星拿著喜秤的手微微顫抖,他咳嗽起來。

    “他該恨死你了。”安二一邊銳評一邊自己掀開蓋頭,然後走到桌子邊上,盯著拿紅木托盤盛放的合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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