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的放學鈴聲響起,我既不想窩在班級寫作業,又不想去食堂擠著排隊,我拉好校服拉鏈到操場亂逛,看見老大在排球場打排球就跑去看熱鬧。
說實話,運動永遠是自己上手比看有意思,我看著手腕處纖細到突出的骨頭,打消了念頭。轉頭又在足球場看到了我班的人。但這是高二踢高一的架勢啊。我走到高二場,盯著球的方向。
無論一天有多少煩心事,球場上總是暢快淋漓的。風吹在臉上,肆意奔跑,這才是年少。
我掐好時機,瞬間加速,與對方正麵交鋒,我伸出右腳斷球,打算傳給左邊的隊友,結果一個倒退撞到一個瘦高的高二男生,聽見他喊了一聲:
“這怎還有女的啊!”
我繞到一邊,又往後退了幾步,當好我的後衛。我又不是第一天混球場踢球,認識我的差不多能有三分之一。
球場上人一多,基本碰不著球。
有時來個熟人問道:
“老薑!能碰著球嗎!”
我笑著回:
“能!”
趁空閑我看了一眼教學樓的鍾,眼看六點過了一些,球場上也逐漸有人離開。我用手背試了下臉的溫度,滾燙。
淡藍的天空顏色逐漸暗了下來,我跟著人群回班
——
再平常不過的晚自習,我和老大在教室後麵整理文化牆。老大身高腿長負責貼獎狀,我則負責給他遞釘子。
漫長的晚自習要開始了。
我對著後門站著,眼看著進來三個人,其中兩個搬著桌子,拿著椅子。跟在最後的人背著書包手拿著球鞋袋,瘦且高,進到教室我才看清他的臉。清秀中帶著鋒利,銀框眼鏡後一雙狹長的眼睛。
一下子能拉起全班顏值。但是這偏分的劉海和發型十有八九不合格。
這幾天趕上四中學生升層降層,他應該就是不幸降層的那個,降層到我班。我有一種來活了的預感。他的桌子被放在老大旁邊。
“耶!我有同桌了!”
老大眉飛色舞,他悄聲跟我說著。看起來要不是礙於語文老師坐在旁邊,他恨不得跳起來把房蓋掀了。
一位新同學的到來,不免要引起騷動。
從第一排到最後一排不時有人回頭看這位人物,伴著竊竊私語,聲音逐漸有些無法讓人忽視。
“別看了,沒見過這帥的啊?”
他坐下之後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倒是不大,但我站在他後麵,恰好能聽見。自戀且囂張,但有資本。
“都把頭轉過去,學自己的。”
我喊了一聲,依舊有人執著地看著這位新同學。懶得管。與此同時,年級主任進來了,略微組織了一下紀律,看著手中的文件夾說到:
“盛天譽,金慕澤,何宇鑫,同學幫忙搬下桌子,搬到一樓二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三人上午被叫出去開會,沒想到下午就要走。普通班到實驗班的質變。挺好,我走不了,有人能走。老大貼好獎狀,又去幫最後一排的何宇鑫搬桌子,下樓了。
他們仨一走,教室空出兩個座位,我不緊不慢地拿手機給班任打電話,沒接,再打,再沒接。嘴角不自覺抽動了一下。
四中班主任(張)
〔老師,空座現在動嗎?〕
沒回。監控傳來聲音,
“程薑,給我回電話。”
“咱班新來個人是吧?”
“對,老師。”
“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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