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堡的深處,是一個圓弧形的房間。
易東走進去後,便看見白小秋正跪在一具屍體旁邊痛哭。
表情悲傷至極,眸子一片死灰。
“……嗚嗚,哥,你為什要留下我一個人,嗚嗚……”
“哥,沒有你,我該怎辦……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魔鬼殺了你,你告訴我啊……嗚嗚……”
白小秋瘋狂的搖晃著麵前冰凍僵硬的屍體,精致的臉上全是淚水。
悲痛欲絕,哭到哽咽。
易東瞥了她一眼,便懶得再看,而是觀察起這個奇怪的房間。
這是一個三百多平米的實驗室,很多精密的儀器按照房間的布局圍成了一個圓形。
最中間是一個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像是動物園的玻璃房,站在外麵可以看清楚麵的一切。
小房間內擺放著三張合金打造的病床,每個病床上都有奇怪的固定器。
說奇怪,是因為那些固定器實在不像是用來固定病人的。
更像是固定某種狂暴的野獸。
病床前端和後端分別有兩個巨大的合金固定器,即便是中間也有一個圓弧形狀的腰部固定器。
實驗室內,有二十幾具穿著防護服的屍體,死亡的形態不一,但每個人死亡前最後的表情,無一例外都充滿著絕望與恐懼。
幾乎沒有一個完整的人形,殘肢斷臂,滿地都是。
隱藏在幫會老巢下的實驗室?
有點意思。
易東微眯著眼睛,在房間轉了一圈。
那邊的白小秋突然抽泣著站起來,跑向實驗室角落中的一個黑色油桶。
“你要幹什?”易東皺眉。
“燒掉這。”
“為什燒掉?”
“我們家鄉的傳統,隻有燒掉過世的人,他們的靈魂才能得到解脫和安息。”
說話間,白小秋表情悲傷的將黑色油桶推倒在地上。
由於地麵已經被薄薄的冰層覆蓋,油桶滑到前方,恰好從白小秋哥哥的屍體上碾了過去。
“嗚……”
白小秋頓時崩潰,蹲在地上再次哭嚎起來。
哭了一會,發現易東根本沒有安慰她的意思,又哽咽著站起來走到油桶邊上,擰開了油桶的蓋子。
淡綠色的汽油瞬間流淌出來,刺鼻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
“你是想將整個實驗室都燒掉嗎?”
“他們與我哥哥同事一場,靈魂也該得到安息。”
“你有沒有想過,燒掉這,反而會抹掉凶手的痕跡?”
“你覺得我就算知道凶手是誰,憑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真能報仇嗎?”
白小秋神色悲哀到了極點。
易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奧斯卡影後的頒獎禮,你不來,沒人敢喊開始。
他並未阻止白小秋,畢竟轉了一圈的功夫,他也收集到了一些物品。
比如一份還沒來得及燒完的文件,一個U盤,一些盛放著不知名液體的瓶瓶罐罐。
“我知道你拿了一些東西,我奉勸你,最好放在這一起燒掉。這的一切都很不祥,或許會給你帶來災禍。”
白小秋突然說道。
易東沒搭理她,從懷拿出一個打火機扔過去,便慢悠悠的走出了實驗室。
他是這個城市的一個過客,但不代表他是個看客。
白小秋沒再說什,撿起打火機點燃一張散落的紙片,然後扔到了地上。
呼——
那間。
衝天的火焰在實驗室中燃起。
白小秋站在門口,朝麵深深的看了一眼,隨後默默轉身,沿著走廊往外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便看到易東正從一個房間往外搬東西。
“你來的正好,趕緊過來幫忙。這次真的發財了,一整個房間全都是好東西。”
易東招呼白小秋。
“要搬你自己搬。”
“哦,那好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搬出去的食物,你若是敢吃一口,我會打碎你的腦袋。”
易東認真的回應。
隨後,
他懶得理白小秋,繼續往外搬各種成箱的食物。
居然還有啤酒,真是意外之喜。
“你!我哥哥去世了,我連安安靜靜難過一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白小秋氣的在地上跺腳,眼圈更紅了。
但她聽得出來對方語氣中的認真,或許他真的會那做……
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白小秋還是黑著臉開始幫忙了。
濃煙沿著地下走廊開始往外冒,白小秋被嗆得不斷咳嗽,眼淚直流。
易東看了眼滾滾的濃煙,又看了眼房間內堆積如山的食物,歎氣道:“可惜了,這多好東西。”
不過,他也知道即便這滿屋子山珍海味,他也不可能留在這。
注定隻能拿走一小部分。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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