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白微微睜眼。

    他躺在雪地，天上還飄著雪。雪輕輕落到他臉上，冰涼的觸感微微刺痛著。

    他知道身邊湧來了好些人，但他很困。

    陳秋白忍不住睡著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再睜眼時，他躺在皇宮，身邊圍了一群太醫。

    那些人高興地對著一個奴才說：“快，帝師醒了，快去告訴皇上。”

    陳秋白從床上坐起來，他聽不清別人在說什。

    他取下掛在一旁的衣裳，潦草地披在身上。他推開擋在他前麵的人，一步一步，往宮門外走去。

    他不要人跟著，也沒人敢攔著。

    陳秋白進了瓦子。

    他在那挨個挑著小倌，終於，在角落，他看見了一個人，與那個人有些相似。

    陳秋白在這住了一個月，日日尋歡，醉生夢死。

    陳秋白望著一旁睡得正香的小倌，他卻有些難受，他知道，這個人不是他。

    他今日起得很早，天才剛有一點亮色。

    這天也是下了雪。

    陳秋白披上衣裳，赤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