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山。”溫或隻想著要和陳秋白說再見。
“我隨溫兄一起。”陳秋白笑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溫或心中無語至極,卻也懶得理陳秋白,任憑他跟了上去。
“你是那個孩子嗎?”溫或眨了眨眼,突然問道。
陳秋白沒說話,他或許應該問一句:“什孩子?在下不明白溫兄的意思。”但他沒有,他此刻確實不想說話。
不知道為什,陳秋白突然覺得,或許,有個人知道也好。
“你原來叫什?”溫或繼續問著,大有刨根究底的意思。
“安白榆。”
陳秋白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原來是要做星辰一般的人物。”溫或的眸子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頓了頓,繼續道:“以後有機會的話,帶你去見個人吧,那人找你半輩子了。”
“是沈平章老閣主吧。”
陳秋白記得他,沈平章是他父親的知己好友,兒時於家中見過。後遭橫禍後,便再沒見過了。
“你原來知道。”溫或的聲音突然變冷,如同冰錐一般刺向陳秋白。
陳秋白笑著,無動於衷。可惜就算真正的冰錐刺穿他的身體,他還是會笑著。溫或在怪他,他知道。可那又如何,他不在乎,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找沈平章。從七年前的那一夜起,從嵐風派被滅門起,他就不再是安白榆,他叫陳秋白,是陳國公的義子。
他與過去,再無任何瓜葛。
“。”溫或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你這樣的人,也不配去。”
陳秋白不惱,他仍笑著,沒有接話,仿佛聽不懂溫或的羞辱。
“你這是默認了嗎?尹子蘭。”
陳秋白承認,那一刻他想殺了溫或,不過他掂量掂量,還是覺得還是太過冒險。
“溫兄為何會這樣想?”陳秋白笑吟吟道。
“無生門玄門主尹子蘭,在廣崇盟的廣崇會上,道出了昔日嵐風秘聞,引得眾人嘩然,不知真假。清楚知道當年嵐風滅門真相的人,無非就是嵐風派的人,淩坤派的人和沈老閣主。你說呢。”
“溫兄這次可是猜錯了,那尹子蘭與在下並無交集。許是為了殺安獻,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又許是嵐風當年還有人活了下來?”陳秋白微微笑道。
“羅星宮的消息可不便宜。”
話音未落,陳秋白腰間的劍已經劈向溫或的脖子。溫或沒動,單用手便彈開了劍鋒,背上的斷刀就已經架在了陳秋白的脖子上。
“你不殺我?”
“沒意思。”溫或指尖劃過刀刃,他收起刀,“武林紛爭也好,秘寶也罷,都與我無關。你,更是與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憑什因你而執刀?”
憑什······
陳秋白大笑起來,“剛剛不過跟溫兄開了一個玩笑。”
“陳公子,愛開玩笑是好事,莫要因個玩笑丟了性命,那便真是叫人笑話了。”溫或的聲音很輕,卻威脅之意十足。
陳秋白笑了笑,自如地答道:“溫兄說的是。不過若溫兄因個玩笑便要取在下性命,那才會被人詬病呢。況且,在下雖不才,在京城也算個有臉麵的人物,義父,也是陛下所依仗的臂膀。想來溫兄一人可敵千騎,那若是萬騎呢?”
溫或輕笑了幾聲,“陳公子很聰明,我確實敵不過萬騎。不過,那要看陳公子值幾個騎了。”
陳秋白的笑僵了僵,沒繼續說下去。
一路上,兩人再無言。
等到了客棧,陳秋白突然道:“溫兄,你這了解我,我卻不了解你,真是令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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