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過去，牧溪醒了過來，斜眼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祝遠之牧溪有種想捏臉的衝動，現在的祝遠之簡直可愛到犯規。

    “安靜下來可愛多了嘛。”

    “唔。”

    祝遠之發出聲音，牧溪暗叫一聲糟糕，立刻收回了手，闔眸裝睡。祝遠之的意識清醒了過來，但他並不想睜眼，卷成狗一般的睡姿，他的頭正好靠在了牧溪的胸口，胡亂的蹭了幾下，顯出被打擾的煩躁。

    “不要鬧”

    撒嬌一般的語氣，牧溪的臉微微發燙，他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祝遠之的頭上，閉目準備繼續陪祝遠之睡覺，因為祝遠之抱得這緊他怎可能起得來。

    “好，我不鬧了。”

    兩個明明意識清楚的人，卻在床上裝著睡覺，裝著裝著便就真的睡著了，一直睡到了下午。

    白駒過隙，時間流逝，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竟到了新年，青瓦上覆蓋白雪，擋在屋外絲絲細雪在風的協助下紛紛揚揚。

    在鳳凰世家的府中有一條親民的規定，每年的新年允許大家回家一趟。所有人都在為此事而高興，但牧溪除外，他實在難以高興起來，要不是他的外婆在那個家，他根本不會回去，對他來那個家根本不算是家。

    收拾好包袱，牧溪推門而出，走到了可以看見大門的處牧溪便一眼望見了一個披著青色披風的孩子在門口吹著冷風，低頭吐著白氣，瑟瑟發抖，牧溪邁開腿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少爺。”

    聽見有人叫自己祝遠之抬起了頭，雙頰被凍紅，嘴唇發紫，見到牧溪臉上就露出笑容，十分燦爛。

    “少爺你怎來了？”

    “我想和你一起走。”

    牧溪的臉沉了下去，變得陰沉，開口拒絕。

    “不行。”

    祝遠之不明其原因：“為什不行？”

    牧溪沒有解釋直接離開，丟下了祝遠之，祝遠之沒有死纏爛打的跟上，他覺得牧溪自有他的原因。

    這一次回家牧溪傷心欲絕，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走了，與世間，與他永永遠遠地辭離了，他明明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他好恨，恨世道不公，為什不讓他麵前這兩個礙眼的家夥死。

    “喂，別這個眼神看我們，不就是有幾頓沒給她飯嗎，我都還沒嫌她晦氣了。”

    “，那我是不是還應該磕頭感謝您老呀！”

    女人沒有回話，但臉色並不好看。心情不好想離開這個惡心的房子，到門口卻被男人攔下，對牧溪了一段話後就讓開了，離開之際牧溪臉上掛起的笑容是那樣諷刺冰冷。

    牧溪用在管家那借的錢在街上買了一壺燒刀子，邊走邊喝，到她外婆墓前時他已是爛醉如泥，摸著隨處用撿來的石頭做到墓碑，牧溪大哭了起來，一下了跪地，連連磕頭，每一下都是實實在在的磕，直到磕破了額頭皮。

    “奶奶對不起，溪兒要做壞事了，他們如果溪兒不做的話就會掀了奶奶的墳，將你的屍骨丟到深山老林中，溪兒不想奶奶屍骨未寒，溪兒必須去做，奶奶不要怪溪兒好不好。”

    起了身，牧溪在路邊的河洗了洗臉，使自己清醒一點，搖搖晃晃地走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