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大家現在在做什?」
「大家?」
「長瀨,田他們。」
「學校的朋友?」
「嗯。」
「那,我想他們應該都跟平常一樣去上學吧」
「他們會擔心我們嗎?」
「一定會啊」
雖然嘴這說,但我心中卻覺得答案應該是不會。
「那,爸爸和媽媽呢?」
「……一定,也都在擔心我們。」
我們的話題在這停下。
然後,就像想要忘記剛剛的話題一般陷入了熟睡。
朝陽令人目眩的七點,早晨。以上學時間來說還太早的時間,通過了校門繼續往前,往麻由住的大廈前進,因為從今天開始要同居。
那份期待感,就像等了十二年的電玩遊戲終於等到發售日,過去是小孩子的大人如今興奮地早起。騙你的。
不過是因為不想和擔任看護,晝夜顛倒的嬸嬸碰麵罷了。昨天回去之後和她大吵一架,在罵我不純男女交際之前——你這家夥根本沒有活在世上的資格等——幾乎可說是迫害人權的謾罵交相參雜。
在發展到骨肉相殘前,比較明理的好醫生叔叔終於退讓,以一個月回家露臉一次為條件答應了。嬸嬸到最後還是反對,有點保護過度了。不過,至少她不比我壞。
「會不會太早了點……」
坐電梯前往三樓,停在麻由的房門前低聲自語。麻由是個很會睡的女孩。在學校也總看到她趴在桌上睡,而且從來沒有她在第二節課就出現的記憶。
「雖然約好來接她,不過她起得來嗎……」
不抱著任何期望按下門鈴。原本打算若沒人來開就站在前麵多等一下的門很快就被打開,而且還撞到了我。
「嗚……」
感動到無法用言語表現的心情,以紅色鼻血的形式滿溢出來。
「呀——阿莫」
麻由天真無邪地對緊壓著鼻子的我打招呼。
「呀——?」
身穿睡衣的麻由微笑著斜著頭,然後捏起睡衣的袖子擦拭著從我指縫流出的鼻血。
「沒關係啦,會弄髒的。」
「沒關係沒關係,阿莫的很幹淨。」
原本青色與白色的直條紋睡衣,一部分變成染上斑點似的第三種顏色。看著那個顏色,麻由眨著恍惚而水汪汪的眼睛,充滿稚氣地笑了。
背脊升起爬蟲類橫越似的雞皮疙瘩與冷汗,使臉頰不斷抽搐。我向她確認:
「……從什時候就站在玄關了?」
「從昨天。」
「……………昨天?」
「葉斯特爹(yesterday)。」
「……從昨天的什時候開始?」
「阿道逃了,洗完澡以後。」
我從這個房間逃脫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在門前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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