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最討厭殺人了不是嗎?」
「嗯,世界上第一討厭的。」
麻由的臉重新形成笑容。然後就像要覆蓋我似地坐上我的膝頭,將自己的臉貼上我的臉頰,輕輕地摩擦。
「然後世界上我最×阿莫了。」
「………謝謝。」
當然,這種程度還不至於害羞。
「喔?喔?阿道的臉頰變熱了耶。而且還有一粒一粒的雞皮疙瘩——」
「……………………」
剛剛是騙你的。
「我…我們來吃早餐吧,今天是想要攝取小麥的心情呢」
表現出可說是狼狽的懦弱。麻由展現勝利者的笑容說著:「好好好」,哄小孩似的。被小孩當作小孩看待真是屈辱。口頭上說喜歡或身體接觸完全不覺得怎樣,但是一碰到love的譯文就完全不行了。勉強裝出嚴肅的樣子免得更丟臉。
麻由離開我身邊往廚房走去。或許是今天比較鎮靜吧,不再慌張地小跑步。凝視踩著夢遊患者般虛浮腳步的麻由,我從背後問道:
「我是說如果喔……如果我是剛剛電視播報那個事件的犯人,你會怎辦?」
麻由轉過頭,頭部似乎即將因此扭斷似地歪著。
「怎辦?」
「就是說,會跑去警察那邊報案,還是大罵惡心、變態,或罵我笨蛋、去死什的……」
為自己想像力之貧乏感到無可救藥。這隻是在罵人罷了,而且還是小學生等級以下。
「嗯——……嗚哉耶(不知道)。」
麻由的回答帶著方言腔調,頭轉得更斜。然後維持那樣的姿勢啪噠啪噠地走遠了。
「例如,如果我現在死了,阿莫會怎辦?」
她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雖然音量不大,卻明確地震動著我的耳膜。
「我絕對不會想到那種事,所以不知道。」
「嗯所以就是這回事」
原來如此,這回事啊
雖然不能理解,不過被麻由滿滿的自信給說服,就當作理解了吧反正也不是什抱有特別意義的詢問,這樣就好了。
然後,在感到無聊之前,我小心地打開和室的紙門。昏暗的房間果然還是兀自飄蕩著那股萬人嫌惡的臭味。用手掌蓋住鼻子,發現鼻血不知什時候已經停了。進入房間。
兩人在房間的一隅依偎橫睡。浩太就像在保護杏子似的,抱著她睡得正熟。杏子則像在曬太陽的貓咪般蜷成一團。
「……哦——」
這真是令人不禁想要微笑,但是臉部的線條沒有一絲動搖。沒有遇到特定的事,是不會出現一絲鬆弛的。當然,前提是遇到快樂的事才可能笑。不過,這騙你的。
先走出和室,朝著還沒有進入過,應該是麻由寢室的房間走去。
穿過走廊推開那扇門,這次遇到的不是想塞住鼻孔而是想遮住眼睛的慘狀。教科書堆積在地板上,床單卷成一團被丟在一旁。桌上擺滿女孩子喜歡的各種流行小物和擺飾,但是沒有一樣有發揮其功能。
而因為麻由完全不讀任何書籍的關係,沒有雜誌或書本散亂的場景,連書架都沒有。
歎息著跳過教科書打開衣櫥。麵的衣服也是,每一件都滿是皺褶,雜亂地塞在一起。從麻由的便服挖出一塊外觀破舊的毛毯。撣掉積了一層的薄灰,然後把毛毯夾在腋下退出房間。
「起居室沒有亂成一團的原因,果然還是因為沒在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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