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意氣風發地飛身到沙發上,在我把換洗衣物從包包拿出來的時間就出發前往夢之國度旅行去了。
照她這樣趴睡下去,可能會出現脖子酸痛的症狀,把她帶回寢室。抱起小小的身軀,讓她睡在床上。完全沒辦法湧出想做色色事情的氣魄。幫她蓋了被子之後走出房間。
「什時候會醒來呢……」
雖然很難以啟齒,不過我個人沒有修得煮飯的技巧。即使我可以忍耐,但那兩個孩子的晚餐還是得想想辦法。換上便服之後,我拉開和室的紙門。
「啊,你回來了。」
歡迎回家的招呼語丟了過來。直接反問「這是你們家嗎」好像也有點蠢。基於禮貌還是回了句「我回來了。」
兩人靠坐在一起,和昨天沒什差別。不同的隻有蓋在膝上的毛毯,和裝早餐的盤子。
「啊,這個,謝謝你。」
浩太垂下頭,瀏海因此誇張的搖晃。他用指尖拉著毛毯,看起來有點高興又有點害羞。杏子則是和好朋友的牆壁麵對麵。
「杏子,說謝謝。」
哥哥拉了拉妹妹的袖子。妹妹立刻不滿地吊高眼角。
「浩——太,你是笨蛋嗎?這家夥是綁架犯耶為什要向他說謝謝啊」
正如您所說的,這是單純明快的正論。
「又不是這個大哥哥把我們抓來的。」
這邊雖然也是正論,但是這內容可不能聽過就算。
「不對不對,我希望你們把我當成綁架你們的人喔」
對我這番話,兩人都投以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也難怪,以常識來說兩人都應該問罪。雖然我偽善地對應,但是當我默認這兩個孩子被監禁的事實,在那時間點上我其實已是共犯。
「而且道謝也不用了。池田小妹妹早上已經好好說過了。」
「嗚!」
杏子的眼瞼與嘴巴頓時一張一闔。能同時開閉,或許是因為無意識才能做到的高等技巧。
「真的嗎?」
像是為了避免浩太窺伺自己的麵孔,杏子逃到房間的角落。可能已陷入自我厭惡的境界,臉頰和耳朵微微染上朱紅色。
「肚子,餓了吧?」
浩太直率地點了點頭。或許是恐怖感已經減輕許多,頭部上下振動的動作滑順了點。
「再等一下喔,大姊姊正在睡覺,等一下如果她還不起來,我就去買便當。」
要選擇味道與價錢都普通的,離這邊走路三十分鍾距離的便利商店,還是就在附近但是味道差、價錢貴的超市呢?從剛剛就一直檢討著到底要去哪一邊。
「那個大姊姊還真會睡呢」
浩太苦笑了一下。
「這之前的星期天也是,從禮拜六開始就一直睡,一直睡到禮拜一才終於起來。」
……睡眠長過活動時間的生活,還能說是活著嗎?
「那還真是倒黴呢我想,這個禮拜應該是沒問題了,有我在。」
「大哥哥要住這嗎?」
「算是吧我是新來的,還請多多指教。」
帶著玩笑意味伸出手,浩太也戰戰兢兢地伸手。手掌相觸,奇妙的滑膩,一種生理上無法接受的觸感。
「體垢嗎……洗澡,真有點微妙,雖想讓你們洗,但又不能讓你們自由到那種程度……」
放開腳鏈然後被乘隙脫逃,是少根筋表現的極致。
不過現實上到底該拿這些孩子們怎辦呢?不僅是打算,連一點靈感都沒有。
該怎處理他們,重回平穩的生活呢?
「那個……」
對著陷入沉思的我,浩太怯怯地問道:
「大哥哥是大姊姊的朋友嗎?」
「全然不是那回事是也。」
試著使用誇示己身文言能力的台詞,漂亮地失敗了。當作沒有發生任何事繼續說道:
「我對麻由沒有一絲友情,而麻由大概也是。隻不過她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那惡心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杏子喃喃自語地小聲念著。以世俗眼光來看,這是會被劃分到丟臉分野的台詞嗎?總覺得把我翻譯的英文掛在嘴邊還比較令人害臊。
「所以,應該說跟你們的關係比較相近吧」
「我才不是那樣的呢」
破壞了浩太「原來如此」理解似的瞬間,杏子亂入了話題。感到些許寂寥感的同時,浩太苦笑——「說得也是」,同意了杏子。或許是浩太喪氣的程度比預期還大,杏子一副做了壞事的模樣低下頭,又去和牆壁麵對麵了。
「啊,不……那騙你的啦。嗯,剛剛是騙你們的。我跟麻由已經像是中年情侶的關係,和你們這種年紀還沒超過十位數,以昆蟲來說就像剛從土爬出來的蟬一樣根本無法與蟋蟀相比的等級不同。不過,雄蟋蟀會被雌蟋蟀吃掉就是了。」
基於責任感試著打了圓場。當然,是反效果。浩太是打從心底笑出來,杏子則是投來充滿怒氣的視線。我一點都沒有當班長的才能。因為,我是美化股長。
「這個那個,該怎說,你是想確認我和麻由是不是朋友嗎?」
「啊,咦,那個,嗯……」
「你喜歡上麻由了嗎?」
喜歡上綁架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嗎?
「才…才不是完全不是那回事」
兩手和頭以差點就要飛出去的狀態拚命搖晃,幾乎要跳起來否定。真可疑。那難道你是喜歡我嗎?這更不可能。
浩太連耳朵都變成了桃子色,頭低低地垂下。不知他對杏子冰冷的視線是怎想的,浩太持續著——「真的,不是那樣」的辯解。
「因為,她那恐怖。」
話語在這停頓。
「要人喜歡實在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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