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嫁接實驗並沒有迎來朝陽。”

    年輕人默默歎息。

    “當時誰也沒想到實驗會以徹底失敗告終。”意識發聲器像配合語境般發出悲歎的聲音，“一號實驗者威廉斯在記憶移植過程中始終處於休眠狀態，我們為他更換了心髒，替換了身上大部分器官，當然也幫他摘除了惡性腫瘤的病灶體，本以為這樣就能確保記憶移植順利進行，沒想到在記憶移植第四年某天晚上，他突然停止了呼吸。”

    “我看過先祖的日記，上麵寫是因為人工肺泡出現問題，導致氣體交換徹底失效所致。”

    “具體原因我沒深究，我後來一直忙於安撫實驗者家屬，應對媒體、科學倫理委員會還有政府部門，實驗方麵的事一直交由徐蕊負責。”

    年輕人沉默半晌，方才問道：“他應該很不甘心吧？”

    “當然，四十多年的心血因為一個小小的肺泡問題遭遇滑鐵盧，換誰誰不受打擊？更何況當時的他並不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我看先祖的筆記上說，二號到四號實驗者的實驗幾乎是同步進行的，這是為什？”

    “當時的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身體越來越衰弱，如果一個接一個進行實驗，我怕我永遠都看不到實驗結果。因此，在征得實驗者同意後，我就讓實驗團隊每隔一年對一位實驗者開展記憶移植實驗。二號實驗者莉莉，三號實驗者李東林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止步於記憶移植階段，可想徐蕊當時的壓力有多大。幸好四號實驗者李智成功進入到第四階段，給實驗小組成員重新注入信心，他們才能繼續進行下去，不然也不會有之後五號實驗順利完成。”

    “完成，但並非成功，是吧？”

    “沒錯，雖然兩個詞語有一字相同，但隻要有一字不同，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就像五號實驗者林元鏡和植入他記憶的人造人‘影’，雖然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擁有同樣的記憶，同樣的行為習慣，同樣的口癖，但兩人的觀測主體不同，林元鏡和影就是兩個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