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由玉姬的話中，沈鳳歌已經知道當年在空樹上發生的事情。但是，寥寥幾句，也無法完全勾勒出當年的情形。

    這一刻，沈鳳歌站住空樹上，心中感慨萬千。二十年前，就是在這，也或許就是在自己所站的這個位置，他力戰北野九鬼，那一夜大雨傾盆，澆濕了劍鋒……

    的確，在今的沈鳳歌眼，北野九鬼實在算不得什。可是，在當時那個時代，北野九鬼足以稱得上了得。他明知不可敵而敵之，稱得上勇敢二字。

    沈鳳歌之所以在今選擇登上空樹，心中就是想要弄明白，自己的父親，究竟是怎樣的人。

    一方麵，他很討厭，行為作事很多地方都是沈鳳歌完全不能認同的，一方麵心中又很想了解他。

    站在空樹上，沈鳳歌和田安聊了很多。父親是父親，兄弟終究是兄弟，無論二人對葉歡有多大怨言，但並不影響二人的關係。

    沈鳳歌將自己的情況了，他的經曆，差不多就是等於從一個好孩子模子摳出來的。最好的學，最好的中學，最好的大學……從到大都在接受最好的教育，鋼琴，書法……總是能拎得起來放得下。

    無論從任何角度來，沈鳳歌都足以稱得上優秀，他是精英中的精英，才之中的才。相比之下，田安的經曆就顯得很拙劣。

    從田安就展現了自己頑劣的一麵，對讀書之類的事情是完全不感興趣，從初中開始，便在學校內打架鬥毆，與那些太妹太郎混在一起，勉強算是讀完了大學，學過的東西是一點也沒有往腦袋進。相比之下，街麵上混混的那一套他卻極其擅長，打架鬥毆，尋花問柳……那也同樣是才。從二十歲開始，他便開始接手洪門內的一些事物，總的來，做得還不錯。

    兄弟二人聊來聊去，惺惺相惜，最後二人也達成一個看法：葉歡這個人在身為父親這件事上，是很不夠格的。

    葉大少雖然身邊美女如雲，朝秦暮楚，但身邊諸多紅顏知己，倒也未必對他有多少怨言。可是關於做父親這件事，他的確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田安，沈鳳歌，甚至一直在其身邊長大的葉沐安，也很難其是個好父親。

    田安歎了口氣，自己點燃了一根煙，問：“你接下來有什打算？”

    “走了這久，該耍的性子也耍完了。這次該回國，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了。”沈鳳歌搖搖頭：“我馬上要結婚了。”

    “這早就結婚……”田安歎道：“大好時光，豈不是浪費了……這樣，我今晚給你安排下，別的不提，這座城市一多半風月場都是我們家的。”

    沈鳳歌搖頭笑笑：“不必了，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田安啞然道：“怎，你生理有障礙，還是不喜歡女人……”

    沈鳳歌委實怔了怔，然後一拳打在田安肩膀上：“去你的吧。”

    揮出這一拳，沈鳳歌感覺連日以來蓄積在心中搞得鬱悶，輕鬆了很多。畢竟，父母都是命帶來的，無法選擇。既然如此，自己不去理他，當這個人不存在便是。

    在東瀛呆了兩日，沈鳳歌踏上了回國的飛機，臨行前田安親自將沈鳳歌送到了機場。談不上依依惜別，但在知道自己在這世間有一個兄弟之後，兩個人都有一些異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