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鄭悅火 本章:第四十章

    回到成都的支梅無心創作,她尋找所有可以嚐試的方法。了解全國各大醫院治療肝癌的信息。最後,她向出版社的老師詢。

    老師告訴她:“去日本吧,假如經濟不是問題的話。好歹人家是發達國家,既能增長見識也能趁機會旅遊。”

    去日本?支梅思量著,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怎去?語言怎溝通?

    支梅想了好些天她試想請一個會日語的年輕人陪同一起去。不就是花錢嗎?隻要能治好俊昌的病,她在所不惜。每每想到俊昌的病會危及生命,她痛到窒息。

    俊昌每天都來找支梅,他說他既陪伴支梅也讓自己有可去之處。今天,他還給支梅帶來一箱鮑魚,說支梅平時就知道簡簡單單吃個便飯。讓支梅陪著自己吃海鮮。

    “你為什隻知道吃豬肉,鹵豬肉。為什不吃些魚,蝦,海鮮呢?你這樣營養不均衡的,有的營養超標,有的營養為零,生活要多元化。”俊昌一邊清洗鮑魚一邊說。

    “行了,你的生活多元化,現在不是生病了嗎?”支梅一邊看書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怎啦?又生哪門子氣?我今天可沒惹你?”

    “俊昌,”支梅放下書轉過身來。“為什你我的緣分都是在你生病的時候。還說沒惹我?你要是在意我就聽我的。”

    “要看你說的是哪方麵?”

    “去日本治療。”

    “你瘋了,日本人難道不死?我不去,連語言都不通的地方我才不去呢!”

    “都說日本的醫術比中國好,生死關頭,博一博怎啦?”

    “我不去,生死由天,富貴由命。”

    “你聽我的,等我想到辦法,能辦到簽證就趕緊去。”

    “不行。說不行就不行。你都很難說服我,更何況是我的家人。”

    “我隻考慮你才不會管你家人同不同意。”

    “支梅,你傻呀,咱倆可不是夫妻。你能過我老婆那關嗎?”

    “你老婆那關需要過嗎?當初你車禍時,你已經去了鬼門關。是我把你拉回來的,也沒經過你老婆同意。是我給了你二次生命,你應該是我的才對。這些年享福的偏偏是她,現在我要打算給你第三次生命,”支梅說著話,慢慢地起身走向俊昌,她溫柔地摟著俊昌的腰說,“俊昌,既然你的生命你們全家人都不打算要,那就給我。這次能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你就留下來,你就是我的,好不好?人都有求生欲望,我相信你也有。或許這是上天給我擁有你的機會,成全我,好不好?我去醫院詢過,你這樣下去是在等待病情惡化。你的生命進入倒計時,對你家人而言,他們任由你來看我,也不要你參與勞動。他們已經做好隨時送你上路的思想準備。可是我不同意,我需要你,我要留你在這世。你還年輕,你一天福都不曾享過,你沒有離開這世的理由。你的兒子還沒結婚,你的責任還沒完成,你憑什不與命運抗掙?我知道,你生病和你內心掙紮,糾結,憂慮包括對我的愧疚都是有關的。你老婆沒有為你做什,她隻是像隻小貓似的在你跟前撒撒嬌,舔舔腳。讓你感覺她離不開你,讓你的保護欲膨脹而已。她悄悄的享盡天倫之樂,我卻奮鬥在生死邊緣,為你拚盡所有。俊昌,這對我不公平,你怎忍心?”

    “已經有太多的不公平的事情發生,難道你還要我繼續對你不公平嗎?如果我還有第三次生命,我還得回到誌玲身邊。這是鐵律,你無法更改,我也無法更改。我欠你的就會更多,若有來世我一定會因為這世對你虧欠太多受盡人間折磨。難道這是你想要的嗎?”俊昌輕輕推開支梅。

    “我已經在打聽可以去的方法,我用最笨的方法解決最大的難題。最多就是多花錢,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我正愁我的錢沒地方花呢!我要同你一起去日本,侍候在你身邊,直到你好起來。如果真有你好起來的那一天,即便你回到誌玲身邊不再理我,我也認了。我做不到見死不救。因為我寧願用我的命換回你的性命。”

    “除非真的死亡威脅到我,否則,我是不會去的。我現在經過治療已經是好人了,別整天糾結這個問題,對我的身體反而不利。今天我親自下廚,讓我也來侍候侍候你。”俊昌說到後麵這句時,笑容很暖心,反到像是支梅是病人,俊昌是好人的那種。

    經過一番周折,支梅找到一位日語在讀的研究生幫忙跑手續及陪伴去日本治療。這位學生很能幹,他認為這是他去日本練習的最佳機會,也是他了解出國渠道的不用花自己錢的唯一機會。他叫張明,一位積極樂觀的年輕小夥。

    俊昌依舊每天到支梅這,隻是晚上回家睡覺。支梅理解俊昌是病人,從未有過非分之想。這樣的純友誼真感情待續了兩月。這天,俊昌沒有來。支梅也並沒有思念他,忙自己的事情差點把俊昌給忘了。直到她感到餓了,習慣性喊俊昌說自己餓了時,才發現俊昌不在。她也沒多想,自己去廚房煮了麵條湊合一下,他以為俊昌下午會給她帶來好吃的。

    直到天黑俊昌也沒有來,她心想俊昌應該有事耽擱了。第二天,第三天也沒有來,支梅猜測俊昌一定是有事或者回老家有事,俊昌的媽媽體弱多病,俊昌一時來不了純屬正常。

    半個月過去了,俊昌還是沒來,支梅心急她給俊昌打電話,電話通了響了兩下就掛斷了。她不甘心接著打,依舊響兩下掛斷了。最後,支梅用鄰居的電話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小孩的聲音,“喂!請問你是哪位?”支梅捏住鼻子用很難聽的聲音說道:“我是毛俊昌的同學,找他有事要問。”“有什事你就跟我說吧!我爸爸現在做治療,過兩天還得做手術。”男孩回答。“那——那他還欠著我的錢什時候還我?”支梅慌忙找個借口說。“我們家從不不缺錢,我爸也不可能欠你什錢?現在我爸住院呢!你是我爸哪門子同學?從來沒聽我爸說過。”“行,你要是不相信,告訴我你爸在哪個醫院,我跟他當麵對質,看他還不承認。”支梅強裝鎮定地說。“來就來唄!要是真欠你錢,馬上還你。”男孩說完就把醫院及床號都告訴支梅。

    支梅在擔心俊昌病情的同時也好想看看俊昌兒子。但是她知道她沒法麵對俊昌家人,於是她在晚上偷偷來到俊昌病床前。旁邊一架陪護床上睡著一個青年男子已睡得很沉。支梅猜測他應該是俊昌兒子,俊昌此刻呼嚕直響。從臉色來看俊昌並無大礙,隻是瘦了很多。

    支梅仔細端詳俊昌兒子,高大,壯實倒是像俊昌,但五官更多像誌玲,也就是掛像許誌文。白皙,純靜中帶著一絲絲利害,聰明。支梅怕打草驚蛇,她先是悄悄拿到俊昌身份證,然後來到醫生辦公室了解俊昌情況。

    “醫生,46號床毛俊昌現在病情怎樣?”

    “你是他什人?”醫生沒有回答支梅提問反到是問啞了支梅。

    “我是——他——妹妹,剛從老家來,還不知道他的情況,不會很嚴重吧?”

    “情況不容樂觀。邊治療邊看了。先把炎症給他消下去,然後再手術。”

    “手術可靠嗎?”

    “手術都有風險。”

    “可以不手術嗎?”

    “保守治療效果很差。”

    “明白了,謝謝醫生。”支梅慌忙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醫院。她要尋找救治俊昌的可行方法,靈感讓她不相信手術。她要阻止手術,她要帶俊昌去日本。

    她先去找到張明同學,又去使館詢簽證辦理流程和所需證件。一切都如她所願,累並順利著。一個會日語的川大研究生頭腦靈活,陽光善良。拿了支梅給的巨款,穿梭在城市中為簽證來回奔波。

    支梅知道要帶俊昌去日本是一場硬仗。得衝破常人眼光,得麵對俊昌家人將給支梅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但她思前想後下定決心為俊昌與自己拚一把。畢竟自己已經五十多歲了,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

    思慮再三的支梅特地打扮一翻,容光煥發地來到俊昌病房。此刻,俊昌的姐姐,兒子,老婆正圍著俊昌病房商量手術事宜。因為俊昌是要做大手術,誌玲讓所有關係人來到現場。

    大家對支梅的突然到訪大驚失色。俊昌微笑著給支梅打了個招呼。隻有俊昌的兒子不知來者何人。

    世敏倒是無所謂地看著整個場景。雖然她依靠著俊昌夫婦,被拋棄的怨氣一直沒有得到發泄,她是真心希望支梅能攪黃這個家庭。就算不離婚能讓誌玲哭上幾天,她也感到心滿意足。

    誌玲顯得異常平靜,她主動招呼了支梅,並對支梅說:“我們會盡量挽救俊昌的生命。我也知道你在乎他,所以你可以來醫院探視他。”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誌玲走到兒子跟前拉著兒子的手對兒子說:“遠方,這是你娘,你叫她娘。你從沒有見過麵卻一直為我們家做事的你的娘。”

    小夥子一臉震驚,聞所未聞,‘什人!我叫她娘’。

    誌玲又走到支梅跟前拉著支梅的手說:“支梅,是我對不起你。這就是我與俊昌的兒子,應該說是我們共同的兒子。他叫遠方,當時,這個名字是俊昌給取的。因為在遙遠的地方有一個姓方的女孩是俊昌的最愛,俊昌就為孩子遠方。是我剝奪了方姑娘的老公。是我耍手段把我老公從方姑娘手搶了過來,我對不起你們兩個人。我了解俊昌,他對他的方姑娘至深至愛。曾經為了方姑娘要結束自己,但是他被救了。所以,他給兒子取名‘遠方’我也是懂的。”誌玲又看向遠方說道:“兒子,我才是第三者。如果不是我橫刀奪愛,你娘和你爸爸的女兒也就是你的姐姐大你好幾歲呢!我拆散了他們,你娘終生未嫁,受盡苦楚。你爸爸惦記你娘從沒有開心過。你叫一聲娘,算是對你爸爸盡的第一份孝心。”

    遠方很聽話,雖然他有一萬個不解。他更愛他的爸爸媽媽,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叫了一聲‘娘’

    這也是支梅夢寐以求的,她早已泣不成聲,淚流滿麵。當她那聲‘唉’出口時,俊昌一把抱住誌玲大聲哭了出來。

    積蓄已久的淚水終於得到釋放,俊昌從沒有在人前哭的如此傷心過。三人的愛情三人痛苦,這是主宰這樁婚事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原本支梅要與誌玲較量一翻,卻還沒開始已輸得一塌糊塗。難怪這個相貌平平,身體殘疾的女人成為俊昌放不下的擔子,難怪俊昌隻能一次又一次地辜負支梅。此刻的支梅好心痛誌玲,真不知自己與俊昌是不是一樣的喜歡誌玲。

    今夜無眠,支梅半夜一個人坐在床上捊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太突然,打她個措手不及。兒子叫她娘了,誌玲也意識到事情的一切都不可計較。一直以為自己是見不得光的支梅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她決定明天拿去送給兒子,作為娘給兒子的見麵禮。支梅還有許多定期存折,她要把那些定期存款在她老了時留給她的‘兒子’。

    當她拿著銀行卡來到醫院時,兒子並不在醫院,隻有誌玲在。俊昌躺在床上,精神比昨天好些。

    “支梅,你來了。”俊昌高興地招呼道。

    “俊昌,今天你好像比昨天好很多啊!”支梅衝到俊昌跟前蹲下來握住他的手說。

    俊昌慌忙掙脫,看了看誌玲。

    “沒關係,”誌玲說道,“醫生已經說了,俊昌的手術隻是延長生命,萬一手術失敗,就會抬出手術室。所以,在生命的最後你們聚聚吧!就算手術成功也就多活一兩年。我也看開了,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委屈幾十年。不過還好,我有兒子,我的一生至少沒有風餐露宿過。這個世上最愛我的人是我哥哥,他的實力才是我贏得一切的關鍵。我的俊昌也是我哥哥給我的,誰都不要在我這說委屈,包含俊昌。”

    “誌玲,你昨天不是這樣的。遠方呢,他怎沒來?”支梅真情流露。

    “昨天是在兒子跟前,今天是在你跟前。昨天說的都是事實,隻是人都有私心,你在我心也是一根刺,刺的我好痛,你以為我真要感謝你?我愛我的老公才不傷害你的,我也是一個懂愛的人。明天俊昌手術,你來吧。萬一失敗,我可不想讓他帶著遺憾走。”

    “誌玲,家人怎不來幫忙啊?明天就要手術了。像你所說,萬一有個閃失就會後悔一輩子。來陪陪他至少也不落下遺憾。”

    “他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都會來陪他手術,晚上得徹夜守著。”

    “要不這樣吧!我好歹是個外人,今天也沒輸液,讓我陪著他。你回去休息。明天,你們是他的家人都會很辛苦,我也沒有任何權利為他做什?我明天就算在這兒也隻是等待一個好消息。”

    “可以,讓你倆好好敘敘舊。我確實挺乏的,那我回去休息。”

    就這樣誌玲心安理得地讓他倆在醫院。

    支梅拉著俊昌的手說:“做手術你怕嗎?”

    “不怕,我對生死看得很透。支梅,”俊昌用力握了握支梅的手說,“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遠離這,別跟他們有任何機會相遇。我的兒子是不會接受你的,昨晚鬧了一晚上。如果我不在了,讓他看見你,他會撕了你的。許誌文生意做得可大了,開了夜總會,養了打手。我確實一生活在他的魔爪之中。”

    “那你之前天天來我那,你不害怕嗎?不怕他對我下手嗎?”

    “是誌玲,她是為了滿足我,不是為了滿足你的。”

    沉默了好久,支梅起身說,“我用輪椅帶你去院子走一走吧!手術後你又得躺下好多天,躺著怪難受的。”

    支梅找來輪椅用力把俊昌弄到輪椅上推到走廊上後說,“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回去上個廁所。”

    支梅回到房間她找到她曾經放好的俊昌的身份證和病曆帶在身上,然後走了出去。

    支梅沒有帶俊昌在院逗留,而是直接到大街上,攔了輛出租車回到她的第二套大房子。

    “支梅,你怎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俊昌納悶地問。

    “你老婆說明天就是你死期,今天去什地方重要嗎?”

    這套房子整個裝修古香古色有讓人心淨自然涼的一種特有舒服感。“支梅,這是你的房子嗎?超出我的想像。”

    “這套房子從裝修到現在從沒入住過。我能隨進隨出當然是我的,也可以說不是我的。如果不是必須,我幾乎忘了這套房子。”支梅邊說邊推進臥室。然後,支梅開始鋪床。一切都是新的,從櫃子拿出來。“你必須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支梅停住手中的活對俊昌說道,“你老婆對你有一切法定的權利。可是我有救人性命的權利。你的手機我沒拿,還在醫院。此刻,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在什地方,誰也找不到你。明天的手術我不會讓你做,我不會拿你淌險。你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我不會讓你就這樣結束。我不支持任何時候任何手術,我認為做手術就是開腸破肚,那是對動物采取的美食行為。我們整個身體來的,也要完好無損的離開,生死是自然界正常循環,我們要用自己的毅力將這口氣延續到極至。所以,去日本。去日本我也隻接受藥物治療,不接受手術治療。如果這一趟你有什意外,我會隨你而去,你也不必擔心我怎交待。”

    “支梅,何苦呢?既然生死不過如此,你又何苦折騰呢?”

    “上手術台,你有可能明天就去了,不上手術台你明天去不了。現在你落在我手了,你別想逃脫。這是我買給我們兒子遠方的房子,從裝修完畢,沒有任何人進來過。我也隻是隔段時間過來打掃衛生。現在你就住在這,等待去日本。”

    “為什不告訴家人?這等大事應該讓家人知道才對。”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一直期盼有一天誌玲能接受我的存在。昨天那出確實感動到我了。昨晚上我一夜沒睡,我也暗暗發誓不傷害到她。今天我帶上我的銀行卡去的醫院,”支梅從褲兜摸出銀行卡放到俊昌手說道,“我知道你們家不缺錢,所以我拿了這張足足兩百萬的銀行卡想去醫院送給兒子做見麵禮。兒子不在我可以送給誌玲讓她替兒子收下。但是她今天的冷言冷語讓我感到她昨天是在演戲。銀行卡我帶回來了,將來我所有的存折,房子都是遠方的。但是得給我時間讓我來做這些事。”

    “你的錢留著你養老不行嗎?遠方,你怎能想到靠遠方啊?他恨你是很正常的。就算他不恨你,你也是個陌生的存在啊?支梅,你的一切換你養老足足有餘,你可別糊塗呀?”

    “用你管我?我隻是想留財產給他,我才不會讓他給我養老。我對他的好源自於我愛你。財產我會留給他,我的晚年我自有安排。”

    “我也不用你管我,放我回去。”

    “你要能離開這你就回去。”

    支梅把俊昌反鎖在房間,自己坐在客廳防止他逃跑。

    如今的誌玲已不再是當初的誌玲。俊昌身體有恙,她不擔心支梅的存在。利用支梅對俊昌的真心回家睡了個好覺。直到醫生找不到俊昌給她打電話,她才跑到醫院。之前,俊昌每天去支梅家時,為了萬一,誌玲跟蹤俊昌到過支梅家門。今天她首先想到是支梅把俊昌弄回家了,氣急敗壞跑到支梅住處,狠狠敲門。她後悔自己沒帶武器,不然就砸門了。她反複用力敲打無果,鄰居跑出來對她說,支梅早上出門應該沒有回來。她不相信,繼續敲打。吵到鄰居不安後,鄰居拔打物管電話,她才被帶到物管。物管的監控顯示,支梅早上8點出門至今未歸。誌玲這才灰頭土臉的給兒子和哥哥打了電話。

    許誌文對誌玲說道:“你隻管守住財產和兒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不說俊昌是個將死之人,就是健康人也隨他去。”

    誌玲沒有糾纏,她為俊昌辦了出院手續。回家轉移了所有的錢財與房產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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