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型武裝直升機從遠處徐徐而來,旋翼和尾槳發出規律的噪音,這聲響越來越接近,也愈發讓人難以忍受。
但靠山村的居民卻對此無動於衷,他們隻是麻木地看著直升機的接近,又目視著它緩緩地降落在村外方才建好不久的營地。
村長名為張守德,正拄著破舊的拐杖站在村口,遙遙望著村外那座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的營地,厚重的圍牆高聳,上麵鋪著一層鐵網,半空中有什東西巡弋著,張守德不認識它們,隻知道那是很危險的物件,輕易便將鬧到村子的凶狼殺光。
營地有些衣著很奇怪、口音也未曾聽過的人,張守德不知道他們是誰,隻曉得他們沒有惡意,見村子在鬧饑荒,便送來一箱又一箱的吃食,讓村子的人頭一回吃上了飽飯。
張守德隱隱覺得那些人還會做些什,他們的目的絕不會是搭個營地這般簡單,所以便在村口守著。看到那架直升機,張守德隱約預感到,他等著的人似乎要來了。
直升機在村子外的停機坪上落定,兩個班組合計十人的士兵先陳黃玄一步離開機艙,在兩側配合機載機槍構建起臨時的火力網。
要塞指揮官起身,從舷梯上緩步走下,舉目望去,先遣部隊搭建的臨時營地映入眼中,半身牆、地堡等掩體環繞四周,各類重武器被合理地部署在它們應當在的地方。帳篷也正被混凝土構築的建築物逐步替代,並按功能劃分區域。營地外,一座野戰機場和它配屬的永備工事也初露雛形。
陳黃玄從營地中走過,冷峻的秩序以森嚴的氣息漠視著過路的訪客,往來的軍人在要塞指揮官身側止步敬禮後便繼續踏著整齊有力的步伐前往他們的目的地,除此之外,再無其它禮遇。
走出營地,看到一片又一片寸草不生的幹裂土地,幾位村民跪倒在田壟上,額頭貼地,身前焚著幾束香,像是在祈雨。陳黃玄停步旁觀了一會兒,祈雨的村民像是注意到了陳黃玄和他身後的衛兵,起身向他們鞠了一躬,仍有些麵黃肌瘦但好在恢複了幾許神采的臉上浮現出質樸的笑。
陳黃玄點頭致意,算是回禮,沒說什,便向村走去。
不多時,陳黃玄便看到了在村口等候的張守德,和那位擒虎境的高大武人,楊叔齊。
“這的幹旱不像是天災。”陳黃玄見張守德顫巍著想要行禮,上前扶住,先一步開口道。
“因為這是人禍。”楊叔齊劍眉豎起。
“人禍?”
“是欽金國所為。”張守德回答,“欽金開國皇帝在這居安州布置了法器十二天風幡,將天上的雲氣盡數吹到師東州去;又以開山斧開鑿河道,引廣清江之水也是到師東州去;再以海納簋吸納居安州靈氣,所以樹木凋敝……居安州如此,已有百年,百姓不聊生已有百年。”老人手中的拐杖被他重重地砸在地上,言語哽咽。
見陳黃玄疑惑,楊叔齊接過話來,“欽金皇帝視我們為前朝餘孽。”
居安州乃舊居安國京畿所在,當年,欽金國開國皇帝不過是昔日居安國的一方統兵,一百多年前,南方天奉、和合兩國入侵,那廝趁亂反叛,殺居安國皇帝連帶一幹皇室,隨後把居安國疆土侵吞在內,得勢之後割讓兩州給天奉、和合,再向北從南晉、東漠兩國手中奪過三州之地,便有了如今的欽金國。皇室在此經營千年,這隻叫‘居安’。”
“了解了。你們似乎可以修煉?”
“你們……”
“就把我們當作異國之人吧,”陳黃玄抬頭,失神地看了一眼藍天,“不妨細細介紹一下,麻煩了。”
楊叔齊說了許多,大致如下:
修煉先行煉體修力,是為力境,力境有六,一曰縛鷹,可力縛蒼鷹;二曰搏狼,可與一群山狼相搏;三曰擒虎,三息便可擒虎;四曰亡熊,可在瞬息間徒手亡熊;五擊象,一擊可將萬斤蠻象擊退百丈;走石為力境之巔,可搬萬斤巨石而走。之後再開辟識海,以共鳴天地,引靈氣入體再加以錘煉積蓄體內……是為氣境,氣境高手與力境凡夫不可同日而語,傳聞有無上大能識海自成天地,靈氣不絕,難以鬥量。
法器由高到低分太極、兩儀、四象、八卦四階。十二天風幡、海納簋、開山斧都屬四象之階。
三人邊走邊談,不經意間將靠山村走遍。回到村口,陳黃玄看到幾乎整個存村子的人都在田間祈雨。
“忘記感謝大人送來的吃食了,我等感激不盡,但吃飽飯還是靠自己的好,隻怕他們這雨怕是求不到了。”張守德搖著頭歎息。
“我有辦法。”陳黃玄關閉翻譯器,轉過頭,對著衛兵說,“連接要塞事務委員會成員。”
於是,在陳黃玄身前展開一幅像是幕布的投影,張守德、楊叔齊見狀向後退了一步,神情驚訝。
幕布被分成十一塊區域,要塞事務委員會成員的身影在其中同時出現。
“我說老李啊,你怎衣冠不整?”陳黃玄強忍著笑意。
“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和我的妻子很久沒有同居了,所以……”李俞廷歎著氣整理起自己的襯衣。
“平尼托夫,你這表情……”一位斯拉夫模樣的男子皺著眉,黑著臉,看著屏幕,“你又在糾結世界是否真實的問題了?我建議你先把早餐吃飽。”
“好了,讓我們開始吧。”陳黃玄掃視代行要塞最高權力的委員們,開口道,“申請調用‘雨師’編隊,申請調用‘後稷’農機群以及聖櫃31。”
“目的?”
“降雨緩解幹旱以及改善土質,救民於水火。至於說聖櫃31,拿來修路。”
“什民?哦,你是說這的人類?他們的死活與卡斯特利亞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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