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孕婦用藥是應該很謹慎的,可是就診的時候並沒有人告知她是孕婦,因此使用了孕婦忌用的藥品。()雖然數量不多,但是作為醫生,我有必要提醒您,現在是胎兒成形的時期,嚴重的高燒和忌用的藥物都有一定的可能會導致胎兒畸形。”
到這,醫生嚴肅的語氣有了一絲和緩:“當然,這個可能性相對較低,但您作為孩子的父親,有權知道這一切,也有義務去決定到底該不該去要這個孩子。”
停頓了半晌,周彥召才問:“如果我想要呢?”
“耽誤之急,是讓譚姐盡快退燒。”
醫生扭頭瞟了一眼房間的病人:“現在已經停止了譚姐之前的用藥,吊瓶的隻是一些葡萄糖和生理鹽水。可以先用溫水給她擦身子或者冰敷,如果還是無法降溫,就隻能繼續用藥了。”
窗外,風簌簌地吹著,周彥召的雙眼越來越黯,隻覺得絲絲涼意沁入他的肌膚。
終於,他閉上了眼。
第二譚惜醒的很早。
張開眼睛,房間半明半暗,軟滑的熱氣包圍著她的周身,實在是熱的難受,她呻吟了一聲。
阿晴抱著溫水和毛巾走過來,柔聲:“譚姐,我給你擦擦身子吧。這樣你會好受一點。”
譚惜一怔,下意識地問:“啊?為什要擦身子?吃藥不就行了嗎?”
“這……”阿晴似乎有些為難,左顧右盼了一陣,終於看到了救星。
門響了一下,周彥召驅動著輪椅進來。
“我來吧。”從阿晴的手中接過毛巾,他淡淡地著。
阿晴又看了一眼譚惜,才低聲:“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事情您叫我。”
門開了又關,房間又隻剩下他們兩人。
抬眸,那雙雙瑩然清遠的眼睛,就近在咫尺。他把手指放到她的額頭上,心翼翼地感知著她的溫度,用一塊柔軟的毛巾,擦拭她滾燙的臉頰,然後又緩緩擦進脖子。
譚惜急忙按住他的手,囁嚅:“我又不是不能動了,幹嘛這樣?”
周彥召反握住她的手:“你害羞嗎?”
“當然不是。”譚惜側過身,臉上卻騰地一下燙起來。
周彥召撫上她的臉頰,低聲:“臉都紅了。”
“我發燒呢,當然臉紅了。”譚惜別他一眼,臉卻紅得更厲害。
唇角無聲地彎了彎,周彥召慢慢撫著她的眉角:“我生病的時候,你也是這照顧我的。現在你病了,我也想試著照顧你一次,你要拒絕我嗎?”
心田驀然一暖,譚惜抬起眼,深深地望著他,那冰涼的眸子,讓燥熱都跟著冷卻。
“阿召……”她輕輕地喚著他。
周彥召沒有應聲,但卻低頭吻了吻她的嘴唇,譚惜閉上眼,伸手環上他的脖頸。她今才知道,這個男人,溫柔起來也是能殺死人的。
擦完之後,周彥召摸摸她的額頭,也許是早上溫度低的緣故,似乎不那燒了。
看看表,不過才五六點而已,他撫著她微微紅腫的雙眼,輕聲:“你再睡一會兒。”
完,他伸手為她掖好了被角,離開時,手卻被她緊緊地握住了。
淺淺的光中,譚惜的黑瞳也閃著淺淺的亮光:“這張床挺大的,你也躺上來吧?”
周彥召搖搖頭:“我怕擠著你。”
譚惜卻執拗地抱著他的手臂:“我不怕,沒有你抱著我,我睡不著。”
心微微一窒,周彥召低眸,深深地望著她,隻覺得胸臆有一種道不清的東西在湧動。
眼見他沒有反對,譚惜掀開被子坐起來,興衝衝地拉住他:“我扶你上來。”
眼瞳閃過一絲寵溺,和一絲無奈,周彥召輕輕掙了一下,見她堅持,便也由著她了。
終於都躺回在枕頭上,譚惜重新攬緊了他的手臂,微闔眼睛:“你剛接手遠夏,就這樣每陪著我,合適嗎?”
耳畔,周彥召的聲音淡若秋風:“沒有關係。”
譚惜卻倏然睜開眼,嘟起嘴酸溜溜地:“我以為你會‘你比較重要呢’,結果隻是‘沒有關係’而已。”
看著她吃味的樣子,周彥召的唇角微微一彎:“你比較重要。”
譚惜也笑了,她笑著轉過身,向他依偎過去。她用手臂摟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怦怦的心跳。
“我要快點好起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我們好的,要一起去旅行的,可不能隻是就算了。”閉著眼睛呢喃著,她的唇落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軟軟的。
“我們要去日本的北海道,去瑞士的蘇黎世,去意大利的翡冷翠,我們要把以吻封緘包間的每一個名字都去過。因為……那是我們相識的地方。”
聽著她歡快的聲音,周彥召闔上眼,心也開始期待:“等你病好了,你想去哪,我就帶你去那。”
其實這些地方,他都已經去過了,當時也並沒有覺出什好來。不過沒有關係,有她陪著,再次領略一定會能收獲全新的美。
譚惜用力的點頭:“也要等你的腿好一些才行。”
“今我聽阿晴,你的腿會痛了。這是好事呢,”她著,伸出手去摸他的腿,“這,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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