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之昊染篇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野蔓 本章:大結局之昊染篇

    在夜色中。()

    我有三次受難:流浪愛情生存----海子。

    ……

    清晨,定的表響了遍,蕭文昊才渾渾噩噩地坐起來。

    陽光熹微,如雪般星星點點地灑在床上,他抱著被子怔了一會兒,才記起昨晚是跟寧染在一起的。

    可是她人呢?

    倏然間回過頭,枕邊已然是空空如也。

    蕭文昊的心揪了一下,驀地掀開被子走下床。

    “染……寧染?”他一麵向衛生間走著,一麵喊她的名字,可屋的門都打開了一遍,也全然沒有她的身影。

    難道她是不想吵醒他,所以自己去上班了?

    蕭文昊皺了皺眉,翻出手機。昨晚為免事多心煩,他特意關了機,此刻一開機,無數未接來電都湧了進來。

    打最多的是他的助理,其次是他的母親,他隱約覺得好像有什不對,但也沒有深想,頓了頓,還是決定先給寧染打過去。

    手機在一陣急促的短音後轉向了人工提示----“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靠!”

    蕭文昊氣急敗壞地把手機摔到了床上:“又跟老子玩失蹤!”

    坐在床沿上喘了喘氣,他細細地想,又覺得事情似乎過於蹊蹺。他揉了揉額頭,拿起手機剛想給母親回過去,外間卻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難道是染又回來了?

    他暗自揣測著,站起來走到門邊,剛一打開門,幾個身穿警服的人便一擁進來,將他團團地圍住。

    亮了亮證件後,為首的那個警察瞅著他沉聲道:“你是蕭文昊?”

    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蕭文昊蹙眉,警惕地睥著他:“是又怎了?”

    那警察漠然地著:“你涉嫌非法集資和惡意敲詐,跟我們去局一趟吧!”

    他著就吩咐左右去拉他,邊拉還邊向屋顧盼著:“你的那個情人寧染呢?”

    蕭文昊冷著臉掙了一下:“跟她有什關係?”

    警方會調查這件事其實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料想朱智明兄弟倆不會那容易就放過他。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忙著跟周彥召鬥,加之秦鍾承諾過會幫他把這檔子事給掩住,所以到底就疏忽了。

    可疏忽歸疏忽,事到臨頭,他也不至於驚惶無措。他隻是想不到,這件事情,怎就跟寧染牽扯到一起了。

    以為他是在裝糊塗,警察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根據證據顯示,她是你的幫凶,是從犯。”

    “幫凶?”

    蕭文昊握了握拳頭,眉也緊緊地蹙在了一起,聯想到昨晚她反常的表現,他忽然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樣深切的感覺,如同毒蔓般緩緩慢慢地爬上他的四肢,又倏然扼住了他的心髒……

    染她。

    到底發生了什?

    ……

    幾日後。

    審訊室。

    頭頂的強光一簇簇地打下來,刺進眼睛,疼得微微發癢。

    蕭文昊不適地眯起眼,與此同時,對麵警員的喝斥聲又傳了過來:“,你認罪嗎?”

    他側眸,玻璃牆外的辨認室,朱智明正抱臂站在那,瞅著他的眼睛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仿佛是笑著的吧。

    雙拳微微攥緊,蕭文昊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到門口,怒吼著就要闖出去揍他:“你把寧染怎了!”

    朱智明嚇得向後頓了一步,眼看他就要破門而出了,幾個追在他身後的警員立馬又逮住了他,將他銬回到座位上。

    蕭文昊憤怒地掙了掙手銬,掙不脫,於是瞪著朱智明冷笑道:“你給我記住,千萬別把我放出來!”

    “丫的還嘴硬!”警員見他如此囂張,不禁也怒了,虛張聲勢地拍了拍他的後腦。

    如同被拔了胡須的獅子般,蕭文昊猛然抬眸,目光灼灼地怒視著他。

    這樣凜然的怒氣讓警員一怔,還想再什狠話竟然也不出口了,他旁邊的警員則是個活絡的,見形勢比較嚴峻,就勸他:“算了,先把他押回禁閉室吧,改再審。”

    他著,附向身邊警員的耳朵,聲提醒道:“今,上麵的人特意交代了,他……”

    那警員驚訝地睜大眼,然後點了點頭,解開了蕭文昊拷在椅子上的手,連態度都一瞬間和緩了。

    回到看守所的時候,蕭文昊閉了閉眼。

    長時間大密度的審訊已經讓他有些精神虛脫,但他始終守口如瓶,怎審問都拒不供認,對方問不出什結果,終究也不能把他怎樣。

    實話,他從到大哪兒受過這種苦,可是這一次,他竟也覺不出什苦來。

    腦子嗡嗡亂著,他隻是在想,根本就止不住地去想,寧染到底怎了?

    她去了哪?為什連警察都找不到她?

    為什他們都,是寧染把艾滋傳染給朱智明的?

    這怎可能呢,她那清高的人,身子幹淨著呢。她要是得艾滋,那他蕭文昊不也得得艾滋?

    胸口忽然間窒了窒,蕭文昊霍地坐起來,臉色青得像是生鐵鑄成的。

    他忽然想到,最後那一夜,她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莫非……

    十指慢慢地蜷起,蕭文昊微微喘息著,胸膛不住地起伏。

    緊閉室的上頭有一扇窗,從這可以看見外麵的世界。

    他仰頭,微弱的光線打成一束落進來,空藍得陰沉,仿佛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又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晚上,蕭文昊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自己身處一片汪洋大海,海水是黑藍色的,海風在四圍呼嘯著,肅殺而冷冽。他孤獨地漂在大海的中央,沉不下去,也看不到彼岸,沒有辦法,他隻能不停地遊,可是怎遊都遊不到盡頭。頭頂海鳥成群結隊的飛過,他仰頭望著,已然筋疲力盡。快要絕望的時候,大海,忽然遠遠地飄來一塊浮木。

    如同重獲新生般,他卯足了勁遊向那塊浮木,終於夠到了那塊救命的木頭。他喜不自禁,剛想什,木頭突然開口話,還不斷叫著他的名字。

    接著地猛然一陣翻轉,渾渾噩噩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

    很久以前,風依舊在吹,依舊肅殺而冷冽。

    酒店的大床上,一個女孩伸出白藕般的手,挑逗地撫著他的胸肌:“蕭少,你這怎有一個疤?”

    蕭文昊拂開她的手,漫不經心地敷衍著:“以前有一姑娘讓我把心剖給她看,我就剖了。”

    “蕭少你可真浪漫,”女孩眼眸一轉,拾起他的手曖昧地放在自己的胸口,“要不,我也把我的心剖給你看,這樣下次你就能記住我了。”

    蕭文昊懶懶抬頭,冷笑道:“剖?我怕你剖出的全是矽膠。”

    “你這人真壞。”女孩咯咯笑起來,故作嬌嗔地拋了一個媚眼後,她低下頭,沿著他的胸肌一路纏綿地吻下去。

    眼眸驀然一黯,蕭文昊一把拉起她。顛簸中,他的眼神卻黑幽而深邃,仿佛正透過她的軀體,望向另一個不屬於她的靈魂。

    醒來時,牆上的鍾指針正好指向淩晨三點。

    女孩已經睡著了。

    蕭文昊環顧四周。

    地毯上扔著亂七八糟的衣服。一張很大的床,雪白的被褥有一半都掉在了地上。對麵的電視屏幕泛出微弱的光,灑落在床上兩具毫無生氣的疲憊軀體上。

    空氣彌漫著濃鬱的酒精味,還夾雜著劣質香水和鹹腥的體液味道。

    頭部傳來陣陣宿醉後的痛,他爬下床,鑽進洗手間。

    用冷水洗了把臉,趴在寬大的洗手台上,蕭文昊無力地抬起頭,凝視鏡子的自己:滿臉酒氣剛剛褪去,麵頰潮紅,頭發淩亂,脖子上還留下一個被女孩咬過的紅印。

    他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還真是無可救藥。

    往床上扔了一遝子錢,他拉開門走到街上。

    其實他不喜歡跟陌生女孩做/愛,他想要的,從來就隻有那一個人。那種抱著沒有感情的女孩寒暄應付的床上場麵,他總感覺很假。可是他唯一視以為真的那個人,也注定不屬於他。

    夜晚那漫長,他晃遍了整個世界,發現除了做/愛還真沒有什能讓他累得好好睡一覺。所以,他還是墮落了,一到夜晚,就常常抱著不同的女孩,陌生的女孩。

    他其實沒什愧疚感。

    她們需要錢,他需要一頓好眠,這交易很公平。

    街上空蕩蕩的,半個人影都沒有,偶有貓頭鷹在枝頭啾啾地嚷著些什。

    清明也沒有這冷清吧。

    他嘲諷的想著。

    清冷午夜,無處可去,他把車開得緩了一些,索性在鎮的街道慢慢兜風。

    這是江南的一座古鎮,幾步一條弄堂,十一座拱橋。廊簷上掛著昏黃的老式路燈,裝潢古樸的酒店偶有幾間屋子搖曳著燭光,也搖曳了多少旖旎風塵。

    把車停靠在路邊,蕭文昊下了車,順著長廊棚走到一座石橋。靠在冰涼的石頭上,他掏出一根煙,緩緩地點了。

    河上靠著一長排的烏篷船,水鳥在棲息在船頂上,此起彼伏地靜靜飛著。

    如畫的夜色,一個女孩慢悠悠地從他眼前走過。

    他之所以會注意她,除了她是整個視野唯一的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她的身材實在很好,不但很好,還穿的破破爛爛的,後背露出了大半,在月光的映襯下,瑩然如雪。

    喉結動了動,蕭文昊挑眉,朝著那女孩深深望過去。這一望,他整個人都霍然而起。

    女孩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護欄,半坐在那,眼看就要往河水跳。

    蕭文昊驚了一跳,本能地衝過去,將她攔腰抱住:“你瘋了!”

    那女孩顯然沒料到他的英雄救美,也不承情,隻是死命地掙紮著:“放開我。”

    他哪肯放?

    一用力將她抱回到橋麵上,見她輕生的**還很強烈,他也不丟手,照舊惡狠狠地箍著她,將她一路往橋下的廊子拖,簡直霸道至極。

    “你走啊!”

    女孩氣極了,回過頭,也惡狠狠地咬住他的脖子,瘋狗一樣。

    蕭文昊吃痛,猛然抬起頭,臉卻微微地怔住了。

    “是我們害死了文晟!”

    “你走,你走啊!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記憶,那張盤繞在腦子、生根發芽、怎也無法退散的清秀臉龐恍然又浮現在眼前。

    像。

    真的好像。

    他鬆了鬆緊攥住她的手,漆黑的眼似乎蒙了霧,靄靄地氤氳著,一切都模糊不清了。

    在他發怔的功夫,女孩終於扯開了他,踉蹌著轉過身,她又跑回到橋上。

    胸臆忽然燒起了一把熊熊烈火,蕭文昊片刻不停地衝過去,一把扯住了她。

    女孩叫了一聲,還在哭嚷著要尋死,他也不知哪來的狠勁兒,忽然反手一個耳刮子打了過去。

    也許是喝了酒沒控製好力道,女孩被他打得整個人都懵住了,眼神呆滯地愣了半晌,她閉了閉眼,就這暈在他的懷抱。

    把她抱上車的時候,蕭文昊才發現,她的雙腿上正往外流著血,身上很髒,到處都是體液、烏青和血痕。

    他眯了眯眼,大約已猜到發生了什。

    送到急診室後,醫生神色肅穆地告訴他,那地方都被撕裂了,還有肋骨骨折,以及多處軟組織挫傷。

    他這的時候,女孩子已經醒了,目光空洞地盯著花板看。清秀絕麗的臉上,褪去了昨晚的瘋狂,隻剩下清冷。

    如雪光般漠然的清冷。

    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再也與她無關。

    醫生同情地歎了口氣,又轉頭,近乎苛責的問著蕭文昊:“這是你女朋友嗎?”

    那一瞬病房的護士們都扭過頭,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們倆,這樣的傷,這樣對峙的場景,任誰都會浮想聯翩。

    其實這個情形下,蕭文昊完全可以不承認,這女孩也確實跟他沒什關係。

    可假如不承認,就等於是向所有人宣告,她是被人強暴了……

    “是我女朋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蕭文昊竟然認下了這筆混蛋賬。

    女孩瞳孔縮了縮,轉眸毫不客氣地瞪向他,聲音脆脆地:“不是。”

    她這一答,醫生的臉色就更奇怪了,好像蕭文昊就是那行凶的歹徒一樣。

    蕭文昊倒是一點也不急,他照例懶懶散散地轉過身,不等女孩反應,忽然就扳住她的腦袋吻了下去。

    女孩睜大了眼睛,想反抗終究也無力反抗,幾番廝磨後,他貼著她的唇,定定地:“怎就不是了?”

    女孩偏過頭,臉色瞬間煞白如雪,沒再搭理他。

    那時候蕭文昊隻是想,他流連歡場這多年,被他吻過的女人也不少,但各個都是嬌喘連連、桃頰緋紅,像她這樣臉色煞白的,倒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

    女孩住院那幾全然不跟他交流,害他以為自己是不是撿回來一個間歇性啞巴。

    出院的時候,蕭文昊問女孩去哪。女孩沒吭氣,掉頭就走。這輩子他對誰也沒有這好脾氣過,忍了幾也終於忍到了頭,他一氣之下就跨上了車揚長而去。

    晚上準備離開的時候,他不知怎又想起了她,想起她那個我見猶憐的樣子,想一想還是於心不忍,他又把車開回去尋她。

    她果然沒有走遠,就坐在醫院附近的台階上,抱著雙膝發呆,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蕭文昊遠遠看著,隻覺得心像是被貓的爪子撓了一下。一瞬間正義感爆棚,沒法子,他隻好將她揪上車,在空空蕩蕩的午夜街頭,挨個打聽附近招待所和酒店,結果全滿。

    他這才想起來,今兒個是情人節。

    一籌莫展的時候,蕭文昊忽然想起,他在鎮上還有一套公寓,買來度假用的,隻好把她帶回去。

    公寓不大,原本是為了和雲沙幽會才買的,所以布置的很溫馨,就像是一個康之家。可房間隻有一張床,蕭文昊想了想,打開折疊沙發,讓她去睡床,他睡沙發。

    總算安頓好,他自己也累得不行,倒頭睡去。他生平一次睡沙發,輾轉反側,好容易才睡著。第二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疼的,隻歎自己這輩子都沒這倒黴過。

    再後來,女孩莫名其妙住了十多,一點沒有要走的意思。蕭文昊也沒打算攆她走,這幾年,他獨身一人,家就像是一個冰冷的棺材,她來了,這個棺材總算有了點人氣兒。不上為什,他還挺受用的。

    女孩照例很少話,時常發呆,有時候會躲進衛生間偷偷地哭,半夜的時候,蕭文昊還見過她在陽台上抽煙。他對她有點好奇了,頭一次湊上去:“我叫蕭文昊,你呢?”

    “寧染。”女孩連看都不看他,慢慢吐出了一口煙圈。

    ……

    這個家,畢竟是為雲沙打造的,如今雲沙不在,蕭文昊睹物思人就很少久留。一個月有二十來都在北京,隻哪不痛快了,才飛回來呆幾。

    一次他剛下了飛機,就被幾個狐朋狗友簇擁著去了酒吧。

    酒吧,自然少不了風月。

    蕭文昊猶豫了一下,這次沒有回家,摟著剛認識三時的女人去了附近的酒店。

    做完後,他起身抽煙,女人電話響了,她看一眼,笑著扭頭:“是我老公,查崗的。”

    蕭文昊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也不顧女人的挽留,他起身就穿了衣服。

    女人沒法,從包掏出紙巾,拿口紅在上麵塗了一串號碼,媚媚地:“記得打電話給我。”

    蕭文昊捏捏她的臉,出門時順手把紙巾扔進了垃圾筒,如同扔掉了這放蕩的一夜。

    回家的時候,蕭文昊怔了一下,屋空空蕩蕩。

    心莫名地有一絲失落,他挨個推開每個房間的門,發現房間有一灘玻璃杯的殘骸。

    在往前走,才在昏暗的陽台上發現了寧染。

    她正坐在陽台的沙發上,長發垂在臉上看不出表情,光著兩隻雪白的腳,身子單薄,姿勢落漠。

    ----讓人看了心不禁一疼的那種落漠。

    蕭文昊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很想跟她點什,這才看到她的腳趾紮著玻璃碴子,在流血。

    這時寧染也看到了他,她回頭,目光卻若有若無地漂在他的脖頸上。

    恍然記起脖子上那個女人咬下的印記,生平第一次,蕭文昊覺得窘迫。終於還是什也沒,他拖著一身的酒氣和體液的味道回到自己的房間。

    睡意朦朧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響了,他敏感的睜開眼,沒好氣地:“你怎不敲門?”

    話音還沒落,就看到寧染劈頭蓋臉地丟進來一個東西,然後地一下關上了門。

    他低頭,這才發現她丟過來的是他的襯衣。他記得,襯衣的領口被煙蒂燎出了一個洞,是以他丟在家再沒有穿過。現在,這個洞已被細密的針線補成了幾片竹葉,結結實實的,有點鼓。

    慢慢撫摸著那片針腳,蕭文昊心頭一熱。

    翻了個身終於還是睡不著,他爬起來找出醫藥箱,又進去她的房間,幫她處理傷口。

    整個過程,她沒有拒絕,也沒有話,安靜地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瓷娃娃。蕭文昊停下來,抬頭望了一眼整個房間,家多了很多草木,布置得也很溫馨,半夜他起來找水喝的時候,甚至還在冰箱發現了蔬菜和水果。

    一直以來,他真正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心驀然一動,他忽然抱住了寧染,吻了一下她冰冷的臉。

    寧染抬眸,摸著剛才被他吻過的地方,仿佛有點不知所措。

    看她這副模樣,蕭文昊也跟著不知所措起來,隻當自己是鬼迷了心竅,他輕咳了一聲,匆匆道聲晚安,又鑽進房間蒙頭大睡。卻又再也難以入睡。閉上眼睛,睜開眼睛,滿滿的全是這個奇怪的女孩,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渾渾噩噩地睡過去。

    第二要回北京談生意,他早早起床,站在鏡子跟前時,他看著自己萎靡的樣子,頭一次認認真真地刷牙洗臉,刮起了胡子,甚至還噴了點香水。

    路過寧染房間的時候,他想著要不要跟她道個別,猶豫了半才敲門。

    屋卻沒有動靜。

    也許她還在睡吧,他靜靜想著,鬼使神差地去廚房翻出咖啡壺煮了杯熱咖啡,又烤了幾片麵包擱在盤子。回去叫她吃早餐時,發現屋已經空了。

    她床頭的燈下,壓著一張字條,言簡意賅地寫著三個字----“我走了”。

    字很清秀,也很簡短,蕭文昊握著那張紙,翻來複去看了好幾遍,心莫名其妙地一空。

    他一言不發地走到陽台上。

    晾衣繩上掛著幾件衣服,大部分是她的,部分是他昨換下來的,在陽光飄飄蕩蕩的,感覺很親切。

    她最愛窩著的沙發現在也空空蕩蕩的,總覺得少點什,蕭文昊想了想,把她睡覺時總抱著的大娃娃放了上去。可是,怎看還是覺得少點什。

    一瞬間,曾經熟悉的孤單感覺撲麵而來。

    家還是有個女人好。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去廚房把咖啡倒掉,麵包片也扔進了垃圾筒。

    之後一連兩個月都沒有再回家。

    ……

    再次見到寧染,還是在一家高級溫泉會所。

    那段時間他在生意上碰到一個極難纏的客人,下頭的人各種妥協利誘,也簽不下來單子。就連他親自出馬都沒有成功,為了這個,母親頗感失望,還在飯桌上:“假如文晟還在,一定不會是這樣。”

    這話觸了蕭文昊的忌諱,他當場摔了門從家跑出來。

    去哪呢?酒吧烏煙瘴氣的,真不是個人呆的地方,開著車在北京城轉了一圈,秘書剛巧打電話那個客戶正在一家溫泉會所。

    他想了想,決定再去試試,也開車趕了過去。

    會所,有一個很漂亮的公共泳池。

    聽客戶就在那。

    蕭文昊剛拐進去,人就被釘住了。

    幾米開外的地方,寧染正悠哉悠哉地躺在雪白的躺椅上。而他要找的客戶,則殷勤地坐在她的身邊,又是遞水又是寒暄。

    寧染也沒有拒絕,拿過果汁就喝了一口,還抿唇笑了下,沒話。

    蕭文昊看得牙癢癢,這丫頭都沒對他笑過一次,對著這膀大腰圓的混蛋倒是笑得挺開心。

    於是握了握拳走過去。

    那客戶沒瞅見他,還在眉飛色舞地跟寧染套著近乎:“你看我年輕不?”

    寧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年輕。”

    客戶笑開了懷:“那你猜我多少歲?”

    “0?”寧染也微微笑著,眉眼淡淡地瞅著他。

    這下客戶笑得眼都眯起來了:“0?哈哈,怎不1呢你!你再猜……”

    寧染挑了挑眉,還要再什,蕭文昊卻再也忍不住,涼涼地開了口:“別猜了,他這歲數,都夠當你爺爺了!”

    客戶臉色一沉,回頭一看是蕭文昊,神情更疑惑了,指著寧染:“她……不是你們公司的公關嗎?”

    寧染眼睛黯了黯,神態自若地起身,轉身就走。

    蕭文昊先狠狠剮了眼躺椅上一愣一愣的男人,又邁著長腿追上了寧染。

    寧染抬眸無辜地看著他,他氣得火冒三丈,拖著她的手一路拖到女換衣間,打量著她身上性感的比基尼,抽了下嘴角:“你趕緊進去給我換掉!”

    寧染愣了兩下,也沒什,轉身進了更衣室。

    出來時看見蕭文昊也不打招呼,她拎著包就往大廳走,仿佛根本不認得他。

    蕭文昊終於被惹惱了,上前抓住她的手:“就這走了?”

    寧染扭過頭,奇怪地看著他:“不然呢?”

    蕭文昊嗤了一聲,一把扳過她的肩膀:“你不打算解釋下今兒這是怎回事兒?”

    寧染抬眸,平平淡淡地著:“報恩,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報恩?”蕭文昊又嗤了一聲,較勁一樣,捏在她肩胛的力道漸漸加重,“爺不需要你這報恩。想報恩是吧,有別的法子!”

    寧染似乎被他掐得有點疼,不禁皺了皺眉:“那你開個價吧,我能為你做什?”

    “開你妹!”

    蕭文昊氣得猛一低頭,狠狠吻住了她嫣紅的唇。

    那是他第二次吻她。

    第一次她的唇很涼,還夾雜著藥的苦澀。這一次,她的唇依舊很涼,卻是甜的。

    仿若櫻桃汁的味道,豐潤溫柔,膩得他心發慌。

    最後,寧染是被蕭文昊塞進車的,車門被反鎖,好像生怕她逃跑。好在,她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蕭文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了,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長時間行走在沙漠的人,渴得嗓子發緊,唇也幹裂了,而寧染就像是一汪甘甜的清泉。

    進屋的時候,他一把抱起她,將她壓在床上。瘋了一樣地剝去她的衣服,低頭吮吸著她的唇,她的臉,她細長的脖子,又一路向下。

    寧染的身子猛然戰栗了一下,他隻當她是享受,扯下短褲又覆身壓上來。

    進去的前一刻,寧染的眼底閃過一絲恐懼,幾乎是本能地大力地捶他,連紅唇也咬出了牙印,一片毫無血色的蒼白。

    蕭文昊堅持了兩下,終於還是被敗了興致,他坐起身來,負氣地嚷了一句:“你要不想做就不做了。”

    寧染一怔,漸漸地,唇角逸出一句很輕的笑:“來吧,還能有多疼?”

    她著,就伸手去拉他。

    蕭文昊回過頭,忽然想到初見她的情景,想到她滿身的傷痕、醫生對她診斷和她可能遭遇過的事情。

    再也提不起興致。

    他抽身起來,拿被子將她裹好了,又披著衣服去了陽台。

    夜深了,星光甚美,風微涼。

    蕭文昊掏出一根煙,慢慢抽著,指尖有一絲顫。

    他們是兩個是世界的人,偶然相逢,終究要岔開。

    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他們的相處隻是寂寞給生活下的賭注。

    他已輸過很多次,早沒有開盤的籌碼。而她……

    他救她回來,難道是為了讓她以身相許?

    蕭文昊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放走了她。

    夜,躺在床上,他怔然地望著花板,直到困意襲來朦朧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他做了形形色色的夢,全是噩夢。夢到他正伏在雲沙的身上,忽然哥哥推門而入;夢到媽打了他一巴掌,罵他是個害死自己大哥的畜生;夢到他跟阿召在球場上打高爾夫,正笑間,阿召突然掏出一把刀,直直地捅進他的心口;還夢到一個女孩子站在橋頭上,眼看就要跳下去,他急忙跑過去,那女孩轉了臉,他卻發現是雲沙……

    猛地坐起來,蕭文昊駭出了一身冷汗,再躺下去忽然覺得渾身發燙,連喉嚨都是幹渴的。他用力咳了幾聲,迷迷糊糊地昏睡了一會兒,恍惚間聽到敲門聲。

    睜開一隻眼,牆上的鍾已經走到了下午三點。

    他有些愕然,他居然睡到了下午三點,想起身又沒有力氣,便繼續睡。

    漸漸地黑了,又有人敲門,他突然產生一種錯覺,難道是堂的鍾聲在響?

    想了想,他又冷聲一笑。

    怎會是堂?雲沙過,他該下地獄。

    地獄的鬼差長什樣呢?一個眼睛兩個鼻子?還是牛頭馬麵大耳朵?

    蕭文昊糊糊塗地揣測著,忽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蹣跚著起了,去開了門。

    原來,來的不是鬼差。

    而是寧染。

    “現在鬼差都這漂亮啊?”他好奇地嘟囔著,忽然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

    睜開眼睛的時候,蕭文昊才發現,自己是躺在醫院病房。

    四麵是潔白的牆,護士進來換了換藥瓶又出去。陽光很暖,斜灑進來,淌在他的身上,一種久違的溫柔。

    這種重見日的感覺,倒還真有點像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四肢還是一點勁兒都沒有,眼皮也重的厲害。

    門口有人在話。

    “急性盲腸炎,引起高燒,好象還受到了什刺激,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現在能出院嗎?”

    “可以。不過建議最好再住幾觀察一下,另外,煙酒要戒一段時間了。”

    “好的謝謝。”

    蕭文昊遲鈍地想,那似乎是寧染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他睜開眼,進來的果然是她。

    蕭文昊望著她,虛弱地笑了笑。

    “還笑呢你,你都病成什樣了知道嗎?”寧染歎口氣。

    “還好啊,至少不是去看男科。”蕭文昊沒臉沒皮地笑著。

    寧染瞪他一眼,他伸手把她拉到床邊,靜靜地望著,眼底漸漸就多了絲情緒。

    似乎被他瞅得難受,寧染一會兒背過臉去。他扳過她的肩膀,發現她眼圈兒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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