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園大門口,六焦急地來回踱著步,遠遠看到一個挺拔的人影靠近。
“哎呦喂!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急死我了……你這一宿都去哪兒了啊?”六朝宋廷飛一般地竄了去。
“老爺跟夫人可知道我一夜未歸?”
“還不知道……我都封著口呢!”
“那就好!”
“少爺,你快進屋去吧,老爺剛才還問你起呢……”
轉眼中秋已至,大戶人家都忙著準備祭月,一張長長的香案,上麵擺放著各種祭月物品,有蘋果,葡萄等水果,西瓜雕琢成蓮花狀放在香案兩旁,這個儀式月餅自然是少不了的,大大的月餅占據著大半張案麵。
香案設在院內,此時不過酉時,卻已能見到圓月當空,與暮日同輝,碧空萬丈,雲霞寥寥,甚是壯觀。宋禹平早已備好香燭,就等日落了。
“爹,你要我定的酒席已經定好了。”宋廷從院外走了進來。
“嗯……”宋禹平目視西方,泰然自若。
太陽終於下了山去,月亮的光此刻反而更加明亮耀人。
宋禹平點燃了香燭,對著頭頂的圓月拜了拜,嘴念著些禱詞,又將香燭插在案上的香爐,祭月就算完成了。
“走吧……是時候過去了!”宋禹平對一旁的劉氏道。
一家三口走出院來,各自上了一頂轎子;又過了約兩盞茶的時間,轎子便停在了一座三層酒樓門前。此時雖是傍晚,不過街道燈火通明,宛如白晝,這棟三層酒樓造型奇特宏偉,呈半月形;正大門朝外凸出,四根大柱舉著四頂向上揚起的簷角,中間兩根柱子上貼著兩副醒目拓金對聯“食人間百味酸甜苦辣鮮,觀人生百態喜怒哀樂怨”。此酒樓正是享譽蘇州的“宴滿下樓”,雖叫宴滿下,但卻不是下所有人都能進得去的;能往麵去的往往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宋禹平剛下轎子,就見到一個瘦老頭站在轎旁,此人正是宴滿下酒樓的二掌櫃司馬圖。
“哎喲!宋大老爺大駕光臨,不勝榮幸,不勝榮幸啊!”司馬圖迎過來拱手道。
“司馬掌櫃不必客氣。”宋禹平回應道。
“嘿嘿……邊請,邊請!”司馬圖邊著邊把宋禹平往店引,劉氏與宋廷緊隨其後。
店內堂皇富麗、高朋滿座,來往人流絡繹不絕;不知過了幾道門,拐了幾道彎,司馬圖才把三人帶到了“目的地”,那是位於二樓的一間高檔雅間,桌椅全是原木精製而成,牆麵還掛有名家畫作、詩詞,奢華程度比起望月樓與醉香樓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坐下來後,宋禹平道:“玉兒,你去門口迎一下你張忠叔吧!”
“張叔……他也要來嗎?”宋廷疑惑道。
“嗯……”宋禹平點了點頭。
“今兒不是自家團聚之日嗎?叫他來作甚?”宋廷問道。
“呃……我特邀他過來一起賞月的。”宋禹平道。
“哦……”
“快去吧!別讓人家覺得我們失了禮數。”宋禹平催促道。
宋廷轉身走出門去,正當他走出大門口時,有一頂轎子在下方的石階旁落了腳,麵走出一位華衣女子,她頭飾精美,釵玉滿頭,一頭青絲顯然是經過精心梳理過的,連鬢角都卷的非常好看,由於她麵部朝下,宋廷始終沒有看到她的模樣;她兩隻手微微撩起裙擺,一步步向上攀來,或許是服飾有些沉重,她攀得有些吃力。
“哎喲……”
就在眾人想要一探究竟發生了什事的時候,那女子已經摔了下去,不過還好宋廷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不然當真要摔個“硬門板”。
“多謝公子,多謝!”那女子連忙直起身子。
“不必客氣。”宋廷隨意回了一句。
女子抬起頭來,宋廷也望眼過去。
“怎是你?”二人異口同聲道。
“你怎在這?你知道這是什地方嗎?”那女子問道。
宋廷看著眼前的張君淑,心嘀咕著:爹讓我來迎接張忠,怎張君淑也來了?莫非……
“問你話呢……你聾啦?”張君淑打斷了宋廷的思索。
“你來得!我為何就不能來,哼……”宋廷道。
“看你也不像富家公子,這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張君淑傲慢地道。
“我又沒有想過要進去,我不過在這等我一個朋友。”
“等誰啊?”
“憑什告訴你!”
“你……”張君淑急得嘟起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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