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遼東往事(上)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巴莫源 本章:第36章 遼東往事(上)

    獅子是個王者。沒事的時候總能安安靜靜的,和自己的母獅子在一起膩歪一整天。隻要它吃飽了,它就絕不會再去惦記,那頭溜達到它嘴邊吃草的麋鹿。人卻不同,人總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欲望,總是無時不刻的想著擁有更多。位高者如始皇帝者,就想著登仙封神與天地同壽;位低者如同乞丐也會惦記著富貴如玉驕奢**。所以,這人不能像對動物一般的看待。人不能閑著,閑著就會亂想亂念叨。可這古時的晚上是真沒什可以娛樂的節目。天光一黑,對普通的小老百姓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關起門來數綿羊或者造小人了。可如果有的人連造小人的機會都沒有的話。那這人就會有事沒事的給自己找點事,或者被找點事。

    天黑了下來,白日的海風變得更大了。

    屠夫一群人在一個老先生的教導下背著三字經,一個個平日吹牛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卻被幾個注釋了拚音的漢字折的欲死欲活。

    下午快黑的時候外出捕鯨打漁的船回來了,帶回了一條好大的鯨魚。為了防止魚肉變質,作為劉浩的後勤部長,楊老爹帶著一群人連夜在火光下分肉。巨大的鯨魚在他們的勞作下,一塊塊的被消化的幹幹淨淨。

    秀兒是一個好姑娘。她總是在做事,今天幫著屠夫一群人編織一個頭,明個就和島上一群女人替著漢子們縫補衣裳。剛才把一雙縫好的鞋子遞給毛頭,就高興的毛頭鼻涕冒泡,一直說他娘對他就沒這好。

    秀兒把一塊布搭在劉浩身上,說劉浩常去岸上,需要一件體麵衣裳。劉浩嘴念叨著,“需要那幹啥呀,有的穿就行了”。自己卻又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任由秀兒在自己身上擺弄。

    秀兒的頭發很香,總有著一種劉浩說不出來的味道。劉浩不是什好人,尤其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他對秀兒的這種氣味是異常的迷戀。

    “你站好”,秀兒用手攮了一下劉浩,避開劉浩那不規矩的腦袋,紅著臉用一塊布測量著劉浩的腰圍。

    劉浩嘿嘿一笑,“丫頭,我去向你老爹提親可好”?

    “呀”,秀兒聽了劉浩的話大叫一聲,原本拿在手上的布匹也給掉在了地上。她滿臉通紅的瞪了劉浩一眼,“你個渾人”,就頭也不回的丟下掉在地上的布匹,捂著臉跑了出去。

    上位者都有自己的特權,區別隻在大小而已。猴王擁有先吃食物的權利,頭狼擁有交配母狼的權利,人君是天下的主宰,乞丐頭子的權利則是多吃兩口剩飯。島上的女人很少,楊定河已經處理了好幾起偷女人衣物或者男人騷擾男人的案子。盡管如此,但是島上誰也不敢否認劉浩把秀兒當作使喚丫頭的權利。劉浩是興業島的頭人,把秀兒當作他的禁臠是他的特權。從秀兒站到劉浩旁邊的那一刻起,興業島上的人都知道,秀兒就是大嫂,未來興業島的女主人。

    劉浩狠狠的灌了兩大碗涼水,仍舊感覺到心有著一股壓不住的火氣。盡管劉浩知道什事可做,又有什事情不可為,但欲望卻不會因此消失。他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巴掌,迎著海風溜達到了海邊。夜晚的海風很冷,在海風的吹拂下,劉浩沸騰的神經漸漸的冷卻了下來。這時他才發現半夜跑來吹海風的人不隻是他一個人。

    楊定河一個人孤獨的坐在一塊海石上,海石下沸騰的海浪不斷的發出嘩嘩的拍打聲。

    劉浩翻身上了石頭,楊定河就遞給他一筒酒。劉浩連連搖頭拒絕,“這幾天火氣太大,再喝酒傷身”。楊定河也不勉強,拿起竹筒就自己灌了一口。月光下,劉浩看地上散落著好些裝酒的竹筒,心不由得抽了抽,“狗日的,這該值三四兩銀子了,自己都可以找“摳門王”換兩石糧了,這東西也不知道在這呆多久了”。

    為了維持島上的生計,興業島和王萬和之間暗地常有生意往來。眼下酒和鯨油就是興業島的主打產品,用於換取島上需要的糧食、鐵、硫磺、銷等其它必要的生活物資。由於利潤分配的原因,負責生意往來的李朝義,就給王萬和一方取了個“摳門王”的綽號,表示對方斤斤計較。

    海上的月亮很美,伴隨著海浪的波濤聲,聽著看著都讓人陶醉。但如果大半夜,兩個男人靜靜地坐在海邊看月亮聽海浪這就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了。

    “老楊,你哪人啊”?劉浩說話的方式像極了後世當兵時,指導員找自己談心的口氣。

    “隴右”。

    “隴右啊,可真遠,你也是逃荒逃來的嗎”?劉浩問到。

    “流邊充軍”,楊定河拿著竹筒灌了一口酒,“我是被官府發配到遼東極邊終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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